——读汪曾祺散文集《人间草木》《人间有戏》《人间滋味》感。
百度百科如是介绍:汪曾祺,江苏高邮人,1920年3月5日出生,中国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了解汪曾祺先生最早不知是从哪得来的信息:汪曾祺是样板戏《沙家浜》的作者。《沙家浜》只看过《智斗》一折,那还是小学时候,那个时候电视上还有个节目叫《xx七天乐》,国庆节就叫《国庆七天乐》,五一节就叫《五一七天乐》(以前的五一是放七天假的),过年就叫《过年七天乐》。这个节目里老有《沙家浜》、《红灯记》、《智取威虎山》的一些唱段,目的不在复苏样板戏,而是一种娱乐。从以前走来的人,从小耳濡目染样板戏,基本上都会哼两句。我自然没有耳濡目染,可是一读到智斗的词,莫名其妙有种莫名其妙地感觉,玄之又玄,妙不可言。分析不出来为何,就是感觉有趣,真好有意思!
前几个月在网上看了南开大学一个蛮有意思的老师讲的语文课,讲了汪老《金岳霖先生》一文。再次被折服,真不愧“纯粹的文人”,于是入手了汪老的书。
汪老的文字功力是说不出来的,看似随意质朴,平淡和平。若要改动,可是一笔也下不去。汪老有篇小说《大淖记事》,听说曾有电影导演试图将其搬上银屏,尝试了,最后无可奈何,无疾而终。那位语文教授评价其为“精心雕琢出的随意”。太贴切不过了,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在那场运动之中,汪老被斗争过。许多作家,也经历了这事,用笔之后都多了几丝戾气,出现了“伤痕文学”的标签。可是汪老的文章,一如既往地和平,在他的文章里,读不出多少愤的,悲的,冷的,恨的感情来,都是爱,是暖,是希望,是美好,是乌托邦,是人间四月天。“抒情的人道主义者,纯粹的文人。”或许就是这样来的。
如果说审美的角度可以分的话,大致为三种。一种是国家的,他讲究意识形态,讲究功利性。一种是群众的,他喜欢喜闻乐见的,娱乐的,快感的,街论巷议,茶话饭谈。另一种则是士大夫的,他追求修身养性,没有了这么多功利,也没有了这么多娱乐。是艺术的,是美感的。这种士大夫的审美角度也是中华民族的民族审美高度。我们的民族给我们留下的审美也是如此,《孔雀东南飞》,《春江花月夜》。王维陶潜的淡然山水。庄周太白浪漫逍遥。舳舻千里的英雄气,花鸟鱼虫的雅士风。从他的文字里可以看出他的人生,寄情于美,处处都是正能量,犹如江南园林般的文人雅趣:闲云野鹤体态,课花摘句生涯。
我有些时候想写点东西,写不出来,自慰:没有生活。实际上是自己发现不了美。汪老一棵小草,一朵野花,一道小菜,一个俗人。都可入笔,入笔之后,都挺可爱。跑警报,生死攸关。也都处处见美。这是何样的对人和生活之浪漫与热爱。写到这儿,不由地想起历史里的隐士,竹林七贤,园林炊烟,山水田园的诗,花卉鱼虫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