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红齿白,微微张口,咬住木头,拿着小刀在蜡烛上烧了一会儿,撕下左肩的衣服,用小刀小心地插入肉里,围着箭杆,小心地切。
额间不断冒出黄豆般大的汗珠,一双白牙死死咬住木头,似要将木头咬碎。
全神贯注地将箭头剜出,丢在地上,撒上药,包扯上,但迟迟无法系上。
路人乙上手帮孝昭彰系上。
孝昭彰松了一口气,但专注力的流失。
剜肉的痛苦席卷而来叫孝昭彰身体颤抖,眼泪不断落下,嗓子发出呜呜声。
路人乙看着孝昭彰哭的凄惨,身体不断颤抖,伸手安抚孝昭彰的背。
‘关羽的忍耐力具像化了。’
孝昭彰擦了擦泪,取下木头,咽下唾液:“你叫什么?”
“路人而已,问什么?”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报恩的。”
路人乙老脸一红,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不用了,你就用点药。”
孝昭彰擦了擦汗:“我的仇人可能会跟踪到这里,所以。”
路人乙一脸震惊:“啊???”
“你搬个家吧!钱我出。”
“你!”
孝昭彰歉意地看着路人乙:“抱歉,所以,跟我一起过吧?反正是孤儿”
路人乙用力推孝昭彰,推不开还因为力不小心摔到地上,气哭:“你怎么可以!害人精!”
孝昭彰早猜到路人乙的决定,叹了口气:“你也可以留下与我的仇家辩解与我无关。”
路人乙一顿,祁求地看着孝昭彰:“你的仇家是什么人?”
孝昭彰意外地看着路人乙:“朝廷的大官。”
“几品?”声音颤抖。
“曹太后,曹丞相。”
路人乙吓得身体瘫软,坐在地上,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双目无神不到一秒,坚定地看着孝昭彰。
“小乙!”
邑叔下了马,没听到路人乙的回应,扭头看向院子旁卖锅盔的大娘:“江娘子,小乙呢?”
“没看见,可能去城外抓鱼了,没准辰时就回来了。”
“哦,好。”邑叔回家找路人乙的纸条,打开卧室,被子叠得整齐,心中一惊,因为路人乙不爱叠被子,叠了被子也不会叠得如此整齐。
看向桌子,没有纸条,跑去客厅,客厅没有,但很干净,心凉了半截,因为路人乙不爱干净,不叫他打扫卫生,他是万万不愿意去的。
“叔。”
路人乙流着泪吃着锅盔。
孝昭彰给路人乙擦泪:“叫我师父,我会教你武功。”
“师父,我跟你好不好?”
“不好,一月后,你家没事,我送你回去。”
“不要!”路人乙生怕邑叔与刀叔被杀,用力摇头,牵着孝昭彰的衣角,低头开始扯谎“他们虐待我”
‘叫他们死不如’
毕竟是十岁小童,死亡与亲人不复相见的恐惧叫路人乙身体颤抖,泪水止也止不住。
至于为什么路人乙会下意识认为这会有效?
因为第六感。
孝昭彰一顿,满脸心疼,但,自己的处境,嘴唇蠕动了一下,摇头拒绝:“不行,我被朝廷追杀。”
路人乙知道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刀叔与邑叔了,涕泗横流:“我们可以去边境,天高皇帝远”
孝昭彰单膝虚跪,给路人乙擦,沉吟了一会儿。
路人乙抹了鼻涕,扑进孝昭彰的怀中:“师父。”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