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飞鱼也没有进一步行动了,只是百无聊赖地活着,偶尔也会想起那姑娘。
夕阳的余晖搭在红砖砌成的阳台上,飞鱼慵懒地看着窗外。突然,电话响了,他拖着拖鞋走了过去。这个时间的电话,大概又是那光头老人打来的,可能又要催飞鱼赶快完成任务。可当他接起电话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了。
“请问您是哪位?”听筒那边传来轻柔又带着几分嘶哑的声音,好像那人患了感冒。
“你的一个过客,小姐!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飞鱼为自己使用了“过客”这个过气的文艺词而略显兴奋。
“过客?先生,您上次打错电话了吧!”酒吧小姐说。
“不可能,我最近只给一个女人打过电话。”飞鱼边说边在屋子里悠闲地踱步。
“那请问您是?”酒吧小姐迟疑了一会,等待飞鱼回答。
“我是一个过客,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飞鱼得意地重复着刚才说的话。
“先生,不要在我面前显摆你丰富的词汇量,那只会暴露你无知的本色。”说完吧台小姐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只性感的小狐狸,颇有几分泼辣的本色,但她倒是完全符合我这样一个边缘人的口味,飞鱼轻轻吹着口哨说。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来形容飞鱼这个骚猪一点都不过分。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他在屋子里打理了自己的头发,换了新买的衣服,擦了防晒霜,又往自己身上喷了足够多的香水。一番倒蚀之后,一个崭新的年轻人出现了,此刻的他像极了国际名模。终于,他关了门,朝那酒吧的方向走去。
换车到了药店,飞鱼买了感冒药,外加一些治头痛发烧的药,然后离开了药店,朝酒吧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车稳稳当当停在了那间酒吧的旁边。也许以前并没有多加留意,他甚至不知道酒店的名字。今天,那酒吧的名字在夜幕下却显得极为亮眼,“热浪酒吧”这几个字整整齐齐地在电子屏幕上滚动出现。飞鱼透过窗户看了看,那酒吧小姐脸色蜡黄地站在吧台,应付着来来往往的风尘过客。看来她的确病了,我的推测简直太准了,飞鱼在心里一阵窃喜。推开门,进入酒吧。这个时候正是处于酒吧的“高潮期”,来来往往的人挤满了这空间并不宽裕的酒吧。舒缓的音乐从角落里传出来,像小溪静静流过的声音。那张有故事的桌子旁依旧坐着男女,只不过这次人更多了,几个小姐在几个客人怀里调笑着。一切照旧,酒吧的生意似乎并没有因为那个小插曲而改变太多。
飞鱼穿过拥挤的人群,朝吧台走去。吧台小姐似乎并没有看到他,也可能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但飞鱼无所谓,依旧腆着一副看脸走了过去。
“小姐,你好!一杯啤酒,谢谢!”飞鱼笑嘻嘻地说。
“啊?”吧台小姐先是惊愕,接着皱了皱眉头,一脸鄙夷。
她回过头去倒啤酒,似乎并没有想和飞鱼说话的兴趣。
“最近生意怎么样?”飞鱼问。
“还行吧!”吧台小姐应付着说。
“那最近又赚了不少外快吧?”飞鱼说。
“外快?”吧台小姐一脸错愕。
飞鱼仰了仰头,吧台小姐随着飞鱼的指示转移了视线,他懂了飞鱼要说的话。
“听说有不少男人也做,你不会就是其中之一吧!”吧台小姐露出了鄙夷的笑容。这是到目前为止,飞鱼唯一一次见到她笑。
“美女年龄不大,道行却不浅。”飞鱼笑着说。
“见过这么多像你这样的猥琐大叔,那还不得多提防提防。”吧台小姐话中带刺。
“美女似乎眼神不太好。首先,我不猥琐;其次,我也不老。”飞鱼用指甲轻轻蹭蹭脸皮说。
“哎呀!真对不起,小女子眼神不太好。”吧台小姐假装道歉。
“没事,我大人不计小人过。”飞鱼说。
见吧台小姐不说话了,飞鱼又打开了话匣子。
“谢谢你上次救了我,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飞鱼说。
“客气啥!当我救了一只蝼蚁吧!”吧台小姐刻薄地说。
“你不想知道那句老话吗?”飞鱼说。
“哪句?”吧台小姐说。
“风尘之中,必有性情中人。”飞鱼说。
“谢谢你这委婉的夸奖。”吧台小姐说。
“我也看过这部电影,千万不要把我当三岁小孩看。”吧台小姐说。
“我哪敢,世间能有几位像姑娘这般知书达礼的人呢?我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献丑了。”飞鱼说。
“你还是喝酒吧!我可不是那个关公!”姑娘莞尔一笑。
飞鱼笑了笑,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飞鱼说。
姑娘接过杯子,飞鱼盯着姑娘的手看了一遍又一遍。那双手擦了不少护手霜,可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些茧子,还有刚刚修理过的痕迹。
“看什么?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吧台小姐此刻展露了她作为女人温柔的一面。
“没什么,只是想欣赏你的美。”飞鱼紧张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了。
吧台小姐抽了抽鼻子,端过来一杯啤酒。
“看来你确实感冒了。”说完飞鱼把几盒药推给了她。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着飞鱼转头离开。
“喂?你的啤酒。”这声音最终湮没在人群中,飞鱼已经走出了酒吧。
站在酒吧旁边,飞鱼接通了光头老人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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