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一样的夏风风火火的来了,不知为什么,记忆里突然冒出了一道多年前吃过的铁岭美食,只不过是想想,口水就溢满舌尖。
这些年也算吃过数不清的山珍海味、珍馐佳肴,但偏偏在心尖一直缠绕不去的,只是那一顿农家饭。那些年,铁岭的大地里,种的都是高粱玉米,高粱的品种叫晋杂五号,壳多到难以下咽,但农民在自家自留地里种的高粱米不同,比大米还香。记得也是炎炎夏日,热心的农家大娘把我们几个拽到自家的连二儿大炕上,南北窗子一通风儿,桌上摆上几碟小咸菜,自家的大酱和大锅烀的茄子,然后端上了高粱米水饭,“滋溜”一口高粱米水饭,再吧嗒一口酱茄子,那种清爽惬意的滋味,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那种从舌尖一路甘洌到心尖的纠缠,让我一直回忆到今天,此后,也再也没有任何一种美食,能带给我当年的感觉和味道。
这种水饭,在当年的农村,不是每家、每户天天都能吃上的。其主要原因是因粮食不多,做水饭要比做干饭费米。比方一斤高粱米出二斤高粱米干饭的话,做水饭只能出一斤半左右。另外,由于水饭上口,人们一吃上水饭,饭量大增,导致耗粮过多,因此,偶尔吃上几次还是可以的,每天都吃是不可能的。所以大娘如此慷慨的给我们吃高粱米水饭,那份情谊,比现今请吃鲍鱼燕窝,不知要珍贵多少倍。
据说,最早爱吃这种水饭的是生活在东北的先民。由于用当年的大铁锅焖饭最容易糊底,火候也不好掌握,因此,就用大锅蒸饭,熟透了后,再打上井拔凉水(即刚刚 打上来的水,当年是大井,得用拴绳的桶往上提水---即拔水)。根据自己的喜好,可过多遍水,也可过一遍水。做饭时可在饭里加入饭豆(红芸豆、花芸豆、白云豆等)。这种饭一端上桌儿,那个香味儿,那个颜色是五颜六色的,真是太好看了,看到就有食欲。不少品种的米可以做水饭的。常见的有高粱米水饭,小米水饭,大米水饭,苞米碴子水饭等等。在炎热的夏季,用水浸泡后捞出来的饭,吃起来既凉快,又上口,又劲道。
再回铁岭快一年了,可惜的是再也没有吃过当年高粱米水饭的味道;更可惜的是,连高粱地也很少见了,据说很多高粱都用作酿酒了,铁岭的高粱烧酒,也是很“霸道”的好酒。
一直琢磨把众筹原创群、舌尖群的兄弟姐妹们请到铁岭来,在这龙首山下的夏天,吃一顿高粱米水饭。高粱米水饭的绝配是家炖豆角,一定得用大铁锅,架豆王,搁家酱,炖到快干汤,高粱米水饭,茄子拌土豆,再来一个淌油的鸭蛋,当然少不了一只熊府烤羊,再喝上两棒高粱酒,然后再去看场二人转,估计同学们连北大都不想回了。
那时的味道会一生纠缠,今时的味道会成为更多人的那时味道,关键还是味道里有真情。
你来吗?我在铁岭和铁岭味道一起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