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付婕(少年游)全文免费在线阅读_少年游完整版免费在线阅读_向阳付婕(少年游)完结版免费在线阅读_《少年游》全章节阅读_向阳付婕《少年游》最新章节阅读_(少年游)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主角配角:向阳付婕
简介:那晚,老蹲儿都懵了!因为我用他最擅长的技能,彻底击败了他!“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念书就念书,怎么还在厕所里蹲了一年?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他瘫在地上,咧嘴疑惑地问我“高中时住校,宿舍10点半就熄灯我不属于聪明的那类学生,所以要想比别人优秀,我就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还好厕所里有灯,那年我为了考学,夜里就躲在厕所,做了一百多套卷子”听完我的话,老蹲儿明显对我表现出了一丝敬意:“行!想不到你...
我说何冰为什么一直粘着我呢,兜了那么大一圈,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停住脚步,我微微转头,当时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我喜欢的姑娘。
“向阳,你愿意帮忙吗?”何冰看着我,很诚恳地问。
“何冰,也就是你求我,但这是最后一次!”说完,我冷冷地转身离开了。
回家后,我里里外外把屋子打扫了一遍,然后把家里的东西,也都归置了一下。不久后,我将远行,再回来,也不知是何年月了;但我发誓,当我再归故里之时,一定会揪着付婕一起回来,到我爸坟前忏悔!
第二天上午,我在家简单吃了点饭,就去了何家窑厂;何冰是第一个看到我的,然后何叔也跟着从小洋楼里走了出来。
他老人家想跟我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冷声道:“让良叔过来吧,我手把手教他。”
“哎,我这就去叫。”何叔点了点头,眼神明显多了几分落寞;其实他人很好,可就因为当初,他拿我家的仇恨做生意,这让我怎么也接受不了。
“向阳,你别对我爸这样行吗?他真的特别愧疚,你离开厂子的那几天,他还偷偷抹过眼泪;你想想,从小到大,我爸何曾哭过?!”何冰难过地看着我,委屈地咬着嘴唇说。
我长长舒了口气,把头转向一旁说:“我也不想,但我跟他,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往后的日子里,也不用说什么了。”
扔下这句话,我就往窑厂东面走;好在这里,已经建起了一座厂房,虽然还没完工,但房顶已经盖上了。
不大一会儿,良叔就过来了;他先是朝我竖着大拇指,对我收拾金家父子的事,赞口不绝了一番;接着我们就开始指挥工人,开始在新的厂房底下,搭建机器和生产线。
这次的安装,不同于窑洞里的那些;因为之前安装的,只是烧窑设备,而完整的生产线,还包括搅拌、成坯、传送等等;这趟线一旦建起来,会省下很多人工劳动。
好在一切并不复杂,毕竟我读了四年大学,专业就是干这个的;把基础的机械原理吃透以后,只要在实践中稍加注意,就不会遇到太难的问题。
倒是良叔很吃力,毕竟岁数大了,我讲得一多,他脑子就记不住;为了能让他全面掌握这些东西,我就尽量放慢速度,让他反复试几次。
后来我又把磊磊叫了过来,他好歹是个高中生,在窑厂工人里,也算有文化;尤其磊磊的父亲是个瘸子,母亲常年生病,家里就他这么一个劳力。
何叔的这些生产线,一旦建起来,势必要面临裁员;之前磊磊总跟着金家混,工作也是马马虎虎,如果他不掌握一些技能,何叔肯定会裁了他。
“磊磊,往后可要好好干,走正道儿!今早我遇见你妈,她还拉着我的手哭,说你跟我是同学,可你却混成了小流氓;你不知道她有多难过,她打心里希望你有出息!”
“阳阳,对不起!我小时候那么欺负你,其实都是二胖指使的;你知道,我家也穷,要是不跟着二胖混,我也会被人欺负。”说到这里,磊磊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
“行了,都过去了!好好跟着我学,把这批机器吃透,将来坐在操控室里,吹着空调工作,不比你钻窑洞强吗?过两天我就走了,你在厂里,要替我多帮帮何叔。”
说完,我便带着他们,再次干起了活儿;有些地方,他们实在看不明白,我就让良叔,拿手机录视频;将来真拆卸或者维修,他们可以参考视频来操作。
中午吃饭的时候,磊磊端着碗凑到了我旁边;我笑着问:“有事儿啊?”
磊磊挠着头,很腼腆地说:“倒是有个事儿,就是不太确定,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就行了,想让我帮忙?”我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我之前听二胖提过一嘴,说他那个表妹,好像在许城;当时他也是无意说的,也不知道准不准。”
我手里的筷子猛地一抖,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无疑是目前最重要的!“磊磊,不管消息真假,我谢谢你!”
中午吃过饭,我又带着良叔他们开始干活,磊磊倒是学得挺快,有时候我光口头指导,他就明白该怎么干。
“向阳,你忙吗?”半下午的时候,何冰站在厂房外面,喊了我一声。
“什么事儿?”我直起腰问。
“走吧,上车再说。”
我摘掉手套,跟良叔他们交代了几句,就走到外面,进了车里。
何冰笑着发动车子,我就不解地看着她问:“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好事儿!”她抿着红唇,很爽朗地笑了起来。
车是往县城东南方向去的,那里有个大公园;公园里还有个湖,景色相当宜人,上高中的时候,我经常路过那里。
后来何冰把车,停到了公园对面的小区里,然后手里拎着钥匙,兴冲冲带我上了三楼。
那房子没有装修,但面积足够大,得有180多平米吧?!何冰背着小手,得意地仰着下巴,笑眯眯地围着我打转说:“怎么样?满意吧?!”
我愣是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吃惊地看着她问:“这房子,是你们家的?”
“你上警局那两天,我爸带着我来看了房,然后当天就交了全款。我眼光不错吧,就知道你一定喜欢!”何冰噘着嘴巴,得意极了。
“何冰,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说过,你们何家不欠我什么,这么贵的房子,我更不可能要!如果是想把它送给我,那还是算了吧。”我当即就拒绝了这份好意,别的先不说,这事儿何妈肯定不知道;万一我要了房子,何妈知道后,肯定能骂死我。
可何冰却白了我一眼说:“谁说要送给你了?想得美!”
说完,她就拽着我胳膊,先来到大阳台上说:“景色不错吧?前面就是公园,还能看到湖景!回头在这里放个躺椅,看看书、喝个咖啡,简直美死了!”
“何冰,你不会告诉我,将来你要住这儿,把这房子当婚房吧?!”我呆呆地看着她问。
录音放到这里,整个房间都静了;望一眼床上,被鲜血包裹的马大美,再看看周围凌乱的场景,最后结合电脑的里的录音,所有事情都不言而喻了。
可录音还在继续,里面先是传来二胖浓重的喘息声,接着就是他打电话的声音:“爸,我杀人了,马大美开口要60万,还说向阳掌握了,她往鱼塘投毒的证据,我刚才…刚才……”
说到这里,二胖明显后怕了起来,声音里都带着哭腔道:“我刚才一冲动,就把马大美给……您现在骂我还有什么用?!赶紧把地皮卖给何勇,我带着钱出去躲一阵子。行,我现在就回去。”
随后二胖的声音就消失了,警官一直把录音往后拉,这才传来了刚才,警察抓捕我时,传来的声音。
所有的一切不言而喻,二胖整个人都懵了,他双目呆滞地蜷缩在地上,肉嘟嘟的身子,一个劲儿地打着颤。
苍天真是开眼了,我本来只是打算,利用马大美套出金家,骗我们彩礼的事实,以及二胖指使她,往我家鱼塘投毒的证据;其实这些,并不能定二胖死罪,毕竟我爹是想不开自杀的。
可此刻,二胖却杀了人,铁证如山的事实,就摆在所有人面前,估计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了。
爹,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真没想到,这起案件竟然这么复杂;金明飞,你老实交代,这次栽赃陷害向阳,是你们有预谋、有计划的,还是碰巧遇上的?”队长眼神犀利地看着他问。
二胖艰难地张了张嘴,都死到临头了,他竟然还挺义气;“就是碰巧遇上的,跟别人没关系;我看到向阳进了马大美家的门,就打电话报了警。”
听到这话,我当即怒不可遏道:“你放屁!这明明就是你们设计好的,不然宋冬怎么会连夜去我家,将我引到这里?”
说完,我猛地抬头,看向人群后面的磊磊道:“黄磊磊,这件事你应该清楚吧?”他一定知道,不然他也不会,堵在门口不让我进。
听我质问,磊磊脸色一白,却深皱着眉头不语;我继续说:“磊磊,窑厂里的那件事,我可以隐瞒,也可以不隐瞒;如果我真给捅出来,你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何叔的损失!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公平公正,还原事实的真相!”
“好了,有什么话,等到了局子里再交代!”队长抬手打断了我的话,随即又转头跟旁边人说:“小刘,你带人继续勘察现场;至于这些人,全部押回去,隔离审讯!”
再后来,我们这些人全被带走了,进了警局以后,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情况,但警察对我的态度,还是挺客气的。
一连三天的询问,警察从这起凶杀案,询问到我家彩礼的事,又追溯到我爹的死,以及我们两家曾经的恩怨;我几乎知无不言,全都交代了出来。
周一傍晚,负责这起案件的队长找到我,先是让我在口供上签了字,又给我递了支烟说:“事情都弄明白了,局里也发了公示,待会儿你就可以走了。”
我恭敬地接过他递来的烟,又凑近打火机深吸了两口,浑身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问:“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主谋是金长生吗?”
队长点头说:“金二胖杀人之后,他父亲金长生,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窑厂的宋冬,以签署地皮协议为条件,指使宋冬去你家,诱导你去马大美的住处。”
“那宋冬是知道,金二胖提前杀了人的?他开始就明白,这是起栽赃嫁祸?”眯着眼,我和宋冬并没有太大的仇恨,他的心怎么能这么毒呢?!
“宋冬不知情,他只是按照金长生的交代,将凶器交给你,再诱导你去马大美家里。”队长深吸了一口烟,继续又说:“凶器找到了,就在宋冬的公文包里;你小子也是幸运,多亏你没带凶器,不然的话,你带刀闯入民宅,怎么也得吃几年牢饭。”
原来是这样,虽然宋冬那人不咋地,但再赖,他也不至于将我往死里陷害;可队长还是说:“你放心,宋冬虽不知情,但也是这起事件的参与者,拘留肯定是少不了,搞不好还要拘役几个月。”
深吸一口气,我把手里的烟掐掉问:“那金家父子呢?会怎么判?”
队长站起身,拍着我肩膀说:“基本死刑了,至于你家当初的彩礼,主犯是那个叫‘付婕’的女人;所以这笔钱,无法从金家父子身上追缴。”
我点点头,本来也没指望,金家能替付婕出这笔钱;沉默片刻,队长朝我挥了挥手说:“行了,接你的人已经来了,赶紧回家吧。”
最后队长带着我下楼,在办公大厅的门口处,我看到了何冰。
她似乎很开心,手里拎着一个貂皮小包,见了我也不说话,笑盈盈地转身就朝外走。
我上了她的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心里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这件事会把宋冬牵扯进来。”
“别提他!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当初我也是瞎了眼。”何冰用力皱了下眉,很厌恶地系上安全带,又从包里给我递了瓶水,转而微笑说:“去我家吧,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别!你直接送我回村就行了,我想去我爸坟前,再烧些纸。”
“行吧,咱们先回村。”说完,何冰就发动了车子。
夏日的傍晚,天气开始变得凉爽;远处的夕阳,宛如明珠般挂在山间;何冰开着车,大眼睛里似乎还含着笑说:“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磊磊昨天中午,就回了厂子里。”
我把车窗降下一半,微眯双眼靠在车座上,如今父亲的大仇已报,可我心里,却没有预想的那么高兴;反倒有种凄凉,有种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到底是从哪一天起,事情就变了性质呢?如果当初,二胖不赊我家的鱼,如果他不当街打我爸,或许后来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就因为这一件小事,结果却死的死,亡的亡;无论谁站到了最后,我们都不是胜利者。
何冰却完全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只是在那里似笑非笑,突然又抬手,打了我一下说:“向阳,你真能编瞎话,原来你跟马大美,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何冰没有回答我,还是那副乐天派的样子,嘴角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又从背后推着我,走进了东面的卧室。
“这个卧室近30平,够敞亮吧?!”她颠着高跟鞋,在卧室里转了一圈,还煞有介事地问我:“向阳,将来在这里摆个电脑桌怎么样?西边再放个书架,对面摆个双人沙发。”
“你有钱就折腾呗!”当时我也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大老远把我带过来,就是为了跟我炫耀,她未来的爱巢?
“还有卧室里的卫生间,我想装一个大浴缸;地面不能用瓷砖,我要全铺成鹅卵石,这样洗澡时,还能做足底按摩。”她越说越高兴,竟然激动地攥住我胳膊,用力摇晃了起来。
“这是你的房子,随你怎么折腾吧。”推开她的手,我心里竟划过了一丝落寞和自卑;何叔的银行贷款已经到账,她家那么多新机器,厂区也扩大了不止一倍,赚钱那是早晚的事。
生在这样的家庭,有个如此有能力的父亲,说不嫉妒何冰,那是假的;再看看我自己,不能说身无分文,那也是穷得叮当响。
我庆幸这个时候,不会有女孩喜欢上我,不然谈婚论嫁,我连个厕所都买不起。
而何冰这个娇生惯养的丫头,多少还是有些自我的,她根本就不会注意,我脸上那些尴尬的情绪波动,依旧蛮横地拉着我,参观她的豪宅,听着她那些奇思妙想的创意。
好在到了傍晚,算是折腾完了;出来的时候,她拿肩膀撞着我问:“哎,怎么看你不高兴啊?”
“有吗?”我故意反问她,脸上强撑出一丝微笑。
“那你就说,这房子怎么样吧?!”
“蛮好的,至少我买不起。”
“切,死样吧你就!”她笑着白了我一眼。
其实跟何冰在一起,除去财富上的差距,我还是蛮开心的。
她性格单纯,总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她有很多独特的想法,也不管你愿不愿意,她就“嘚嘚”地说给你听。
这本是一种讨人厌的性格,可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天生丽质,还总能说出一些,我根本就猜不到的奇思妙想,却显得她那样可爱;宛如涓涓细流般,悄悄滑过我心间。
时间一转,又过了四天,那时窑厂的第一条生产线,已经到了最后的组装阶段;该教的我都教了,良叔和磊磊,也学得像模像样;所以我打算,装完这条线后,就准备离开。
“良叔,电脑板这块的线路,一定要仔细地看,接错任何一条,智能控制方面都会出故障!”那天上午,我无比认真地嘱咐道。
“磊磊,赶紧打开手机录一下,好留个备份。”良叔不敢大意,忙指挥磊磊干活。
电脑板就像机器的大脑,线路也异常复杂;第一次安装,我也是认真照着说明书,不敢有丝毫大意。
可不知何时,我感觉有道凉风,突然从我脖颈刮过,紧跟着背后,就传来了急促而愤怒的脚步声!
“给我打!”一声怒喝过后,突然有人踹了我一脚,当时我蹲在机器上,一个趔趄没站稳,身体瞬间斜着滚在了地上。
下一刻就是好几个男人,攥着钢管朝我打来;当时我都懵了,根本来不及多想,几乎本能地抱住头,蜷缩了起来。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能不能先说明白?!”良叔大吼一声,紧跟着周围的工人,把我护了起来。
之前有根钢管,砸在了我耳根上,乃至我放下胳膊的时候,脑子还跟着“嗡嗡”响,血也沿着下巴,滴滴流了下来。
“何…何妈妈?!”看到找茬的人,竟然是何冰的母亲,我更是犯了傻;如今我连她家都不去了,又怎么得罪她了呢?无限的委屈袭来,我咬着牙问:“您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们家户口本呢?赶紧给我拿出来!”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妇,此刻却更显狰狞,那整齐的牙齿非但不美,倒更像野兽的獠牙。
什么户口本?!我这些天,连她家门都没迈过,又怎么会拿她的户口本呢?“何妈妈,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可她却来劲了,猛地撸起袖子,对着我怒目而视道:“听不懂?她二舅,给我打,打到他懂了为止!你这个野种,天天痴心妄想,今天不给你上上眼药,你欺负我们何家还没完了!”
说罢,何冰的二舅带着人,又上前要打我;这时良叔赶紧拦下,也是气得不轻说:“嫂子,这里可是厂子,不准你胡来!咱有事说事,别吆五喝六地动手!”
“良子,你长能耐了?不要忘了,这厂子可是我何家的,你算个屁?!”何妈根本就不吃这套,连何叔都压不住她脾气,更别说良叔一个外人。
“良叔,你让开吧。”扶着机器站起来,我甩了甩下巴上的血,又看向何妈问:“打我可以,得先给我个理由。”
见我不卑不亢,何妈更是火冒三丈,跳脚指着我就咬牙道:“你是不是跟老何那个混蛋串通,骗着冰儿、瞒着我,把结婚证给领了?”
我深皱着眉,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什么时候跟何冰,领过结婚证?!摇摇头,我诚恳地看着她说:“从来都没有这事儿!”
“不承认是吧?!好,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就跟你掰扯掰扯!”说完,她愤愤地拿出手机,从里面调出一张购房合同的照片说:“你们连婚房都买好了,合着就瞒我是吧?你再给我狡辩!”
吼完她还不满意,又猛地转头问:“良子,老何前几天,是不是动了厂里的资金,买了套房子?!”
良叔脸色异常难看,嘴巴动了动:“这……”
“那是何冰买的房,跟我有什么关系?!”红着眼,我也来气了,他们家买房,我却挨打,没特么这么欺负人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让你再嘴硬!”一边说,何妈又从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请柬,狠狠砸在我脸上说:“你们把结婚请柬都印好了,你个逼养的野种好好看看,那上面是不是你跟何冰的名字?!”
那天傍晚刚回鱼塘,父亲就着急忙慌,捞了满满一筐鱼,还塞给我一百块钱,让我去村小卖部,买箱牛奶回来。
我问他买奶干什么?父亲竟然说,要去二胖家赔罪!听到这话,当时我都懵了,我们何罪之有?竟然挨打的要去赔罪,这还有天理吗?
我伸手就按住父亲的鱼筐,鼓着额头的青筋说:“不准去!警察都说二胖有罪,您为什么就转不过这个弯呢?”
“阳阳,你不懂,很多事情都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金家是大门户,咱们惹不起!”父亲低着头,很窝囊地不看我。
“我去他妈的大门户!”钢牙一咬,我直接把鱼筐,狠狠推进了鱼塘里;那年我21岁了,个子比矮小的父亲,整整高出了两头!我已经长大了,再也不要活在父亲那套窝囊的理论里了。
十年前,二胖一家就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十年后,我们还要重蹈命运的覆辙吗?那我这些年的努力,究竟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争那一口气吗?
我咬牙看着父亲说:“我知道你窝囊、你怕事,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您儿子;你的低三下四,除了能把我的脊梁压弯以外,还能得到什么好处?你越是去赔罪,他们就越觉得咱们好欺负!爸,事儿不是这么办的。”
父亲却把头压得更低了,那是我第一次冲撞父亲,却没想到也是人生中,最后一次……
最终,父亲选择了妥协,只是当晚他一直闷闷不乐,而且还蹲在鱼塘边上,抽了好多烟。但我知道自己是对的,人性就是这样,你越让,别人就越得寸进尺;你只有不停地反击,让别人知道你不好惹,日子才能过得安宁。
第二天上午,村里的主任来了;父亲又是倒茶、又是递烟,活像个奴才!主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二胖的事情,过来说和的。
这就看出金家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了;二胖得罪了我们,他爹金长生不来,反倒主任成了狗腿子,搁我家里一顿甜言蜜语:“都是乡里乡亲的,犯不上!还有你啊阳阳,上了那么好的大学,做了那么多学问,这反过头来就对付自己的老乡,不是那么回事吧?!”
我当时就被气笑了,直接把话怼在他脸上说:“金家欺负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提乡里乡亲?金长生在村里横行霸道,怎么不见你主任站出来,主持一句公道?今天我还就告诉你,我已经准备考公务员了,明年的今天,我会到咱市里任职,届时谁再想动我爸一根汗毛,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主任的脸色,明显慌了一下!因为他知道我的实力,这些年下来,我是村里,唯一一个上了重点大学的人。
“行,反正话我带到了,往后再怎么处理,那就是你们两家的事了。”主任尴尬地站起来,又讨好地拍着我爸的肩膀说:“你有个好儿子啊,将来阳阳,肯定有大出息!”
送走主任以后,父亲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还一个劲儿地跟我打听,问我将来是不是能做大官?其实我根本没打算考公务员,只是为了说这话,镇住他们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和父亲一起忙着卖鱼;因为我家养的鱼好,很多鱼市的商贩,都跑我家进货,这才刚到年根儿,鱼塘就被他们给搜刮干净了。
只是金家却一直没有动静,估计是听说,我要考公务员,把他们给吓住了!再加上那两年,国家扫黑除恶抓典型,估计他们也不敢给我来狠的;事情一旦闹大,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他们。
所以我一直笃信,人性就是“欺软怕硬”;你越是不好惹,别人就越会敬重你;但这一点,父亲却永远也想不明白。
鱼塘的事情忙完以后,我和父亲就开始张罗过年;贴春联、办年货、烧纸上坟,我们家第一次有了浓浓的年味;而且父亲还偷偷告诉我,这几年养鱼,家里赚了整整十万块,准备给我娶媳妇用。
可那天我怎么也没想到,金长生竟然亲自来了我们家!
金长生是谁?二胖的父亲,村里的一霸,主任办不了的事,只要他一出面,两句话就能给摆平!所以他要是能到谁家坐坐,要么就是给这家人莫大的面子,要么就是这家人,要大祸临头了!
“向老兄弟,忙着呢?”那天他是笑着进了我家的门,身上披着黄夹袄,手里捏着烟,头发有点秃顶,但凌厉的眼神,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摸起了身后的笤帚;他儿子是被我弄进去的,所以他来我家,除了找茬报仇,还能干什么?可他却什么人都没带,身后只跟了一位,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
一看金长生进来,父亲吓得脸色都变了,动都不敢动;我硬提着一口气,直接迎上去问:“您有事儿?”
“哟,阳阳都长这么高了啊,果然是一表人才,而且还是个高材生哩!”他上前两步,很和蔼地拍了拍我胳膊,又说:“你别紧张,今天我过来,是替二胖赔罪的。”说完,他还给旁边的姑娘使了个眼色。
那女孩赶紧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很羞涩地塞进了我手里;可我却看愣了!因为那女孩很漂亮,白皙的鹅蛋脸,打扮的也洋气,身上还有股撩人的香水味;最重要的是胸特别大,看得我心脏怦怦乱跳。
“一共是八千,其中六千,是二胖欠你家的鱼钱;另外两千,是向老弟的医药费。今天我诚心诚意,代二胖那个混球,给你们家道个歉!”说完,金长生还朝我爸鞠了一躬。
金长生道歉,这可是村里的大新闻啊!当时我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则压着心里的激动,将钱收起来,很硬气地抬头问:“金叔,您是想让我撤案对吧?!”
“不!不撤案,二胖那混蛋没大没小,连他向叔都敢打,就让他在里面关着,挫挫他身上那股子野气!”金长生却摆手,掷地有声地看着我说。
我就知道自己的理论是对的,你越硬气,别人就越不敢惹你,金长生也不例外!
那一刻,我第一次感觉我们向家,真正抬起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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