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白大褂走了进来。
顾辉赶紧站到了边上,前面的老大夫小声的跟身边的人说什么,身边的人低声跟他说着什么。一群人比比划划,忙忙活活,表情既恭敬又肃然。
“医生,我爱人怎么样?”老公凑过去问。
“挺好,不要着急。”他微笑着向顾辉点点头,又嘱咐了一堆关于我,不要多说话,不要乱动,注意饮食等。老公不停地答应着,护士也在答应着。
顾辉送他们出去半天也不回来,也不知去什么地方,在谈论我什么呢?看着一群白大褂的阵势,好像对我很重视的样子。那个老大夫少说也六七十岁了,后面那些平时挺胸抬头的年轻人,有的都是主任了,可在他面前,依然毕恭毕敬的,可想而知,此人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我自认为没摔着,更别说磕着碰着,既然内伤外伤都没有,为什么弄得这么严肃紧张的,看这屋里的设备,这似乎不同于普通级别。
这时顾辉回来了,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
“老婆,医院说你住的是特护病房,24小时有陪护,家里还不知你住院了,我晚上不在这行吗?”
我抬手拿去氧气罩,想跟他说我没事了,想跟他回家。他急忙按住我的手,把氧气戴上,很紧张的说:“你听话!家里不用管,女儿我来照顾,你安心观察两天。”
从来都不知紧张的顾辉,他说话的语气,透着煞有介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弄得我摸不着头脑,鼻子酸酸的。
这还真是高级病房,护士就在外间,我动一下胳膊腿,她们都会进来巡视一遍。
难道,检查出什么来了?否则,一点事没有的人,为什么医院如此大费周章?按理说,这一阶段的检查,都没问题呀,我难道还有没想到的地方?可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检查呀!还有老公,他那简单的脑袋,什么时候慌张过呀?天塌下来他都相信有高个顶着,我分明看见了他眼里的忧虑。
心里忽然慌起来!浑身哪都不舒服了。
可能是我的情绪造成心律失常,警报器响了。
门开了,呼呼呼进来几个白大褂,他们紧张的记着什么,白天在老大夫身后那个年轻的主任,盯着监护器,然后看着我。
我试图拿掉氧气,他没有阻止,伸手拿掉后问。
“觉得哪里不对?”
“没有。”我急切的说:“我不想戴这个。”
我的回答令他觉得好笑,他笑着看着我。
“我可以不戴,我没什么事,这我知道。”
“你别着急,先把心率稳住。这个可以不戴。有恶心,头晕,头痛的感觉吗?”
“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我可以出院了吧!”
这句话他显然没想到,其他几个白大褂都好奇的看着我,他们的眼睛我读懂了,他们认为我不正常。
“肖女士,现在是半夜,你需要静养,医院决定为你做全面检查,我们为你负责,观察两天没事了,就可以出院,现在休息吧!不要总晃头。”
我不想说话了。他说的对,他们不会放我走的,他们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我更加确信,我的检查结果有问题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监护器也不响了。
为什么都在强调我的脑袋,难道这就是我一直忽略的地方吗?我把浑身哪里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怀疑这里,我犯了概念错误,什么心灵感应,一切应该是神经中枢,是脑袋,这才是控制一切的“司令部”。我以为,哪里变了都还不那么可怕,只是人类的智慧不要失去就好,即使我变成什么样,我还要用我人类的思维,否则,我会偏离高级动物的范畴,会丧失人类特有的情感。假如有一天,即使所有人都不知我是我了,我还能以人的本性去舔舐伤口,去自我凭吊,哪怕留有曾经的记忆也好。
现在,是奢望吗?
我怎么这么倒霉,做一个梦把自己弄医院来了,这么多人在,怎么就恰巧让我碰到他们。平时就不是个肢体敏捷的人,否则躲开不就没事了。那个男医生,卷入什么桃花债了,被人家要同归于尽,你们做死命鸳鸯,为什么拉我做垫背的,我这么大岁数招谁惹谁了?都怪那个泛滥桃花的男医生,也不知摔得怎么样,怎么没人提起他,还能死了?是不是我松手早了,一米多比床还高,也够呛,可不至于死啊!难道他死了我没事,医院才对我产生了怀疑?才把没事的我强留在这里?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不会对我开始实验了吧!
难道这次坠落开启了什么功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