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好多话,藏进了满头白发。
——题记
那年春时,梨花胜雪,开满了田埂阡陌,看不到世上人家,烟雨江南,如梦似幻,落花铺满石街,静谧,重门深掩,时光美得惊心动魄,轻起窗扉,想起奶奶与那棵树。
小时候,我在奶奶家度过,那老屋,那门前的一棵老榕树便成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记忆里奶奶总爱坐在那棵树下,一脸慈祥……
上午,阳光透过繁密的树枝洒下,我总爱顽皮地爬上树,捣弄着树上成片的野花。奶奶便坐在树下带着老花镜,织着毛衣,阳光如此静谧美好,我总爱打破这份宁静“奶奶,快抱我下来。”奶奶继续织着毛衣,没有搭理我,“再不来我摔了!”我狡猾地说道。“树不高,摔了也没以事。”我生气地扯着树上的树叶。
夜晚,到了。月儿晚妆才罢,盈盈的上了柳梢头,天是蓝得可爱,仿佛一汪水似的,月儿便更出落地精神了,奶奶依旧坐在树下,榕树在夜色里隐隐约约,在月亮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神秘,草丛中飞出一盏盏灯笼,是萤火虫。我欢笑着追赶那一只只萤火虫,累了,躺在奶奶怀里,看那奇幻的天空,奶奶用蒲扇缓缓扇着风,风拂过脸颊,惬意,静静听着奶奶那沙哑却和蔼的声音轻轻讲述着那牛郎织女,那月上的桂树与嫦娥……四周一片静寂,时而传来池塘里青蛙的歌唱,身后那棵榕树在风中发出少少的声响,美好……
轻抚榕树,感受它的苍桑与经历的岁月,忽然,觉得奶奶好像那棵榕树,在风中默默絮语,给我莫大的安慰。
转眼间,岁月已生花,寂寞已成海,我很少再回奶奶家,却还记着,那棵榕树,在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