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非洲的梦,梦里有奔跑的狮子和野象,馥郁的百合花和香味苦涩的咖啡花,尘土飞扬的马路和高大整齐的桉树,磅礴的落日和辽阔的草原,你就站在恩戈庄园里极目远眺群山。
卡伦,这位与丹麦作家安徒生齐名的奇女子,两度角逐诺贝尔文学奖,是丹麦的文学国宝。她带着她的自传体小说《走出非洲》,就这样肆无忌惮地闯进我的梦乡,走进我的心里。
初见,以为是一本以爱情为线索的小说,最后却发现是一本风格独特的散文长卷。一般而言,一部电影,少了爱情为主线它往往是赚不到人的眼球的,而一本书少了爱情也总少了那么些看下去的趣味。
这本怪书,既没有情情爱爱,没有冲突和矛盾,没有伟大的革命情操和雄伟志愿。可就是这本书,写出了非洲的雄伟壮观,气势磅礴,热情博爱,还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翻拍成电影,风靡全球。
这本书,写了卡伦在非洲十七年的故事。她的故事很短,一个农庄一个情人一群伙伴,三言两语道尽一生心酸苦乐;她的故事很长,一片热土以段感情一生眷恋,随便一段都是漫长的回忆。
她以冷静自持的态度,书写一份对非洲的情书,每一笔都是惊艳绝伦,每一段都让人欲罢不能。
开篇我就被迷倒了,“这是非洲——从六千英尺深处提炼出来的——浓烈而纯净的精华,质地如此干燥,像经过燃烧,如同淘气一般。”“天空不是浅蓝色,便是紫罗兰色。正午的天空十分活跃,像喷薄而出的滚滚岩浆,又像碧水潺潺流动,闪耀着、起伏着、放射着。在非洲草原,你早晨一睁眼,就会感到:呵,我在这里,在我最该在的地方。”
卡伦总能在这天高地阔的土地上,找到最精致最绝美的词语来形容它,时时刻刻让人感觉到这片热土的血脉奔腾,让读者热血沸腾,跟着它无可救药地爱上这里。
她的爱是博大而深沉的。她爱这片广袤的土地,爱这土地上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生灵,爱大自然给予的一切。印象最深刻的是羚羊鲁鲁成年后离去,有时候回农场附近找吃食,每当清晨,卡伦的心在欢快地博跳,她视起床看羚羊是一件欢快的事情。她将自己和羚羊的交往视作上天给予的一种莫大的恩惠、非洲友谊的标志。她的爱,是博大的,比整个非洲还要博大,是对上天给予的一切感恩、珍惜、深爱。
她的爱是无私而超越种族的。一个地方,再美,再让人留恋,都不及那里的人和事让人难以忘怀。她的非洲索马里仆人、肯尼亚本地的孩子、农场上的土著人;她的白人朋友,旅行家、传教士、流浪者等。她给土著人当医生,救治他们,后来一直跟随他的卡曼坦就是她带去医院医治好的;她给他们办学校,无私教学,无私奉献;她收留逃亡的埃曼纽松,与他共进晚餐。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她不仅深爱这片土地,还深爱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她的爱是无私的,是不求回报的,是超越了种族和黑白的。
她的爱是温柔而坚强的。有人说温柔,是爱情最初的模样。是啊,整本书,不言情,不说爱,也只有在最后我们才看到了丹尼斯的出场。她没详细描写他们怎么相识,怎么相知的,只是写了在一起的点滴。一起在草原上驰骋打猎,一起坐飞机在蓝天下飞翔,一起围炉夜话推杯共饮,知卡伦者,盖莫如丹尼斯了。也许上天的嫉妒,丹尼斯意外死亡,卡伦也只是给他找最配他的坟墓,冷静沉着,也许,深情无需多言,伤心不必流泪吧。
命运是个爱开玩笑的家伙,它让你深深爱上这里,可最后又残忍将你驱逐。
庄园惨遭变卖的命运,情人坠机身亡,婚姻破裂,身体受损,这些命运的恶魔像疯了一样争着在卡伦的人生中出场,以带给她沉重的打击。卡伦无声地抗争,冷静地寻找出路,坚强地面对一切。我爱的有始自终,都是她这份遗世独立的坚强,清风拂面的对苦难的抗争。
岁月有势不可挡的力量,离开是注定的,就像三毛离开撒哈拉沙漠一样,不管你多么深爱,你的肉身还是会离开,可你的灵魂已经镶嵌在这里,烙成印记,带不走了,一生也走不出非洲了。
卡伦的一生,犹如一首交响乐,有高音有低音,起起落落,曲曲折折。而她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地球之所以是圆的,也许就是让我们迟一点知道答案。迟一点知道,可以久一点欢愉;迟一点知道,可以慢一点离开;迟一点知道,可以深一点相爱,真希望,地球再大几圈啊!
谁的人生不会经历风风雨雨,谁的人生不是曲曲折折,谁的人生不是喜忧参半,我们都要在无常的人生中,找到自己所爱,温柔又坚强地生活,你心温柔,却更有力量!
耳边又响起你唱的歌,你频繁唱出的渴望。
“如果我会唱非洲的歌,
我想唱那长颈鹿,以及洒在它背上的新月;
唱那田中犁铧,以及咖啡农淌汗的脸庞;
那么,非洲会唱我的歌吗?”
会的,非洲一直在唱你的歌,声声不息,颂歌不止。而这篇文章,就是我唱给你的歌,心心念念,永不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