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柱子发觉院门口有了动静,他冲长民努努嘴,递了个“有情况”的眼色。
赵晓红家的院门洞里走出两个人,赵山槐在前,赵晓红在后。两个人相跟着。赵山槐看见了路对面站着长民和四柱子。先是一怔,接着赵山槐走向长民。
长民同时看到了赵山槐,装出偶遇的样子,微笑着迎上去。四柱子则把嘴里的半截香烟抖手扔在地上,抬脚碾灭了。喉咙里卡出一口痰,扭头吐到堰墙下面。板起脸,眼神凌厉地跟着长民走过去,像跟着大哥出门谈判的小弟,就差把扣子解开,露出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痞癞样子了。
“呦,长民哥,没上坡啊?”赵山槐热情地问长民。
赵山槐比长民小一岁。长民有文化,高中毕业,做了多年的村会计,人和善,处事也公道。平时,大家都挺尊重长民。
赵山槐没拿正眼瞧长民身后的四柱子。赵山槐眼里,四柱子跟他差了好几个层级。老话说,两个人差着辈儿呢!
长民的视线越过赵山槐,看向他身后的赵晓红。长民在心里不得不感叹,赵晓红的确如妖孽一般,只站在那里,便让人心跳加速,血压飙升。
赵晓红穿了一件玫红色的薄呢大衣,里面配淡黄色V领的针织毛衫,领口深得直开到胸口位置。墨绿色半高领的打底衫衬得脖颈又白又长。打底衫本来能遮住胸口的一切,可偏偏那里挖出一个心形的空洞,蒙上了半透明的黑纱,让一切又似无还有起来,让人浮想联翩。站在赵晓红面前,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层薄纱里面的隐现的乳沟,想看个分明。说实话,在赵晓红面前,没点儿定力的男人,想把话说顺溜都成了问题。
长民看着赵晓红,故意蹙起眉头,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用手指着赵晓红,头却歪向赵山槐问道:“山槐,这是,这是……谁来着?”长民收回手指不断点着额头,仿佛搜遍大脑的每一个角落,终于,恍然大悟般露出即惊且喜的表情,“赵晓红?你啥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