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又过了一个端午节!
今年的端午节,我出奇地想提前一天回老家过,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在村里过端午了,特别怀念小时候过端午的那种场景,那种情怀。。。。。。真的很奇怪,这个想法特别不经提,一但提起,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将我的想法说给我的父亲和姐姐,我的父亲竟然眼角捧泪,说话声音都有点哽咽,紧接着便是小孩子一般开心到雀跃的模样,忙忙叨叨地开始谋划回家要带的东西,把我和他的茶杯装起来,在我的包里装上茶叶,嘱咐我一定带上回家喝,又絮絮叨叨了一番。父亲对在老家过节的想往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粗心如我,竟一直未曾发觉!可爱的老父亲,他担心他的孩儿们忙,不能陪他提前回去,还担心他的孩儿们不愿提前回去。所以,他宁愿委屈自己,将自己的情感深埋心底,乖乖地听孩儿们的安排。当他听到如他所愿的安排时,他老人家内心奔涌的是激动而欣慰的暖流,他发自内心的开心用眼角的泪表达了出来。那时那刻,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刺痛了,我的父亲真的老了,那个给我们撑起一片天的男子汉,真的老了!而,我忽视了的,岂止是一次过节回家!
农历五月初四,我们下班后,开始匆匆忙忙地采购了吃食和蔬菜,带着我们的爹娘和我们的孩儿,一路欢声笑语奔向生我养我的老村庄,我的老父亲满脸笑开花的皱纹间写满了欢喜和满足,诚然,73岁的他老人家,惦记的就是家乡的父老和那怎么都忘不掉的空气,剪不断那份情思。
初五早上,五点钟,父亲叫醒酣睡的我们。匆匆忙忙洗漱完毕,我们迷糊着双眼带着孩子们跟着父亲去村口点高山的地方了,这是我们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习俗,也是我们姐妹儿时的乐趣之一。迎着朝阳,高山点起,虽然现在的村庄没有儿时那么多人了,少了孩童嬉闹和乡邻们拉家常的声音,但是,到来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欣,我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这也许就是“根”的体现吧,根在哪,心就在哪,那一刻,我突然好像有点理解父亲了。。。。。。
点完高山,我和父亲一起折了杨柳,拿回家插上,杨柳青青,节日的气氛一下子更浓厚了。我家和姐姐家的猴孩儿在院子里打闹嬉戏,在姐姐的一声“开饭了”中,孩子们抱着凳子齐刷刷地坐在饭桌前,等姐姐把饭菜端上来,开始互相合作,八岁的小哥哥给五岁的小妹妹夹菜、做菜夹饼,津津有味地开吃了。眼前的场景,勾起我无数的回忆。。。。。。岁月啊,你带走的何止是我的年华!
吃完早饭后,姐姐和老妈在厨房准备午饭,姐夫和老公在帮忙洗肉,我则跟在我的老父亲身后,看着他忙出忙进,给自己找了各种活来干,顺手帮个小忙。看着老父亲因年迈而弄得全身是土的样子,我既开心又心疼,开心的是我的老父亲一如既往地温暖着我们的岁月,心疼的是已然年迈的他老人家,还是放不下他的老家、他的根,总是想方设法地尽全力维护他的家园!用我妹妹的话说,幸亏没把老同志留在老家,要是留在老家,整天各种找活干,给我们累坏坏了肿么办?确实!勤劳了一辈子的老人,他一旦回到农村,眼里就会有干不完的活计,这已经成为习惯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我的父亲母亲在每个节日都会想念他们的兄弟姐妹和不在身边的两个女儿,这个端午节也没有例外。这个节日,我的父母亲格外惦记他们的小女儿,我的父亲惦记他的老姐姐,我的母亲担心想念她生病的弟弟。。。。。。渐渐年老的他们,身边的亲人逐渐只有他们的女儿了,老人虽然口中不语,但是,一声声的叹息和念叨,脸上的愁容出卖了他们。而我,虽然看出来了,也不敢言语,这也许就是人间心酸事之一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老家已然不是记忆中的老家了,红砖红瓦的新农村代替了青砖青瓦的土房土院,田间地头少之又少的几个忙碌的身影刺痛了我的双眼,我的村庄远去了,也带走了我的童年。开始步入中年的我,有些酸楚是无法言喻的!往后余生,唯愿生命中的每个人儿都被生活岁月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