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清晨,尤其是夏日的清晨。它透着一股魅力,置身其中,能感受到一种启迪,少一些迷惘,多一些冷静;少一些狭隘,多一些深凝……唯旷才净,唯旷才静。
或许来到大学就记不得清晨是什么模样了。高中时代,每天起床后外面还是黑乎乎的,梳洗一番,就着晨曦的微光摸黑去吃个早饭,接下来就是紧张而有序的早自习,根本无暇去打量清晨的样子。而大学时代,个个都是夜猫子,都是在上课前的十分钟才起床,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自己,冲向教室,早餐也是在课堂上背着老师偷偷解决,更没心情去欣赏清晨。
我不喜欢急匆匆,那会乱了我一天的步伐。尽管梦境很美,但我也会迫使自己醒来,因为想到这美好的晨光每天都被自己睡过去了,真是浪费。如果早起,一个上午都会觉得多出了好多时间,不像往常一样被各种琐事缠得团团转,可以从容地来处理生活中的琐事。然后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踱过从宿舍到教室的这段路。
阳光暖和中夹着些许凉意,小鸟已经在树梢上闹开了,校园笼罩在一片暖色的世界中,有丝神秘的色彩。阳光刺破了残留在身上的慵懒,预兆着一天的忙碌。一行行的人,或疾步而走,或漫步而行,或一脸灿烂,或低头不语,或挽手而行,或独步行走。混沌的眼神伴着凌乱的步履,想的只是快点到课室,眼角的余光没有点点投射到校道旁的小生命,鹅黄的草变成了翠绿,含苞的花骨朵已柔软盛放,天空无比澄澈明净,墙角的野草又长了,风又微微劲了些。
我们的脑海会有很多想法却迟迟没能开始,甚至还会耽搁,所以对周遭的一切,是真的忽略太久,即使闲来无事也不曾有心领略和挖掘。
但如果你早起几分钟,稍微让你的心不那么狂躁,我想有些风景我们还是会看到的。你可曾注意一大早就为我们清洁校道的阿姨,她们相互之间也会聊些有趣的话题?你可曾注意那简陋小棚下修车的老人,专注地干着他的活,如果遇上有学生的车坏了,他会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先为学生检查?你可曾注意每天清晨总会有一个活力奔放的大叔,戴着潮帽,骑着凤凰牌自行车,后座还挂着一台小音箱,随着很激昂的节奏穿梭于人群中?
似乎我们都把这些当作闲事了,可这些闲事会像清晨的阳光温暖着我们。阿姨,老人,大叔,他们都有了一天的开始。可我们这些青少年还要沉睡吗?那些被浪费的时光,那些被辜负的青春,那些被懈怠的念想,游丝般被隐没成虚无,不觉得有些可惜吗?
我们都爱叹息一天又过去了,却不知道一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有的人一开始就是一天,有的人还没开始已是一天。校园的晨曦,多么的静谧!坐在大学校园里安静听课,或者在图书馆、或者哪一棵茂盛的树荫下,或者一片静谧的小湖边看书,这些小事情似乎很平常也太平淡,相比如今忙忙碌碌、风风火火,充斥生活角落的人间烟火味,却有着淡然脱俗的吸引力。
站在高楼的窗户边,开始眺望远方。原来站得高看得更远。有的在球场上挥洒汗水,有的在草坪上捧书阅读……“沿着校园熟悉的小路,清晨来到树下读书。初升的太阳照在脸上,也照着身旁这棵小树……”这首《校园的早晨》曾在上世纪80年代风靡全国,成为经典校园歌曲之一。那个年代很穷,生活也很艰苦。但他们心中有梦想,他们觉得生活美好,有希望。
铃声响了,校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扶着晨光,拥抱朝阳,开始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