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缘
第十章
赶庙会李晓利被拐三年
搭顺车王大虎被坑六万
土坷垃村经过多年的发展，在国家反哺农村的大力扶持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的山路，被宽六米的沙石路代替，荒山变通途，人们出行更方便了。村上一年一度的庙会如期召开，各路商人云集，摆摊设点。庙院中还唱大戏，戏迷们坐在台下，欣赏精彩演艺。孩子们跑来跑去玩着，吃吃零食，品品水果，怎么惬意怎么玩。
李晓利是李积福的女儿，嫁给了县城郊区一户人家，育有一女。前天回的娘家，赶庙会。今天庙会开始，人挤的水泄不通，李晓利同父母刚吃过豆花，在摊主櫈子上坐着休息。人群中这时挤出一个人来，是李晓利的一个男同学，名叫苟思乡，从小不好好学习。李晓利与他好多年都没联系了，今天相见，倒有几分亲切。
“李晓利，多年未见，出脱成一个大美女了！”苟思乡恭维着李晓利，闪烁着一双小眼睛。
“什么美女，我结婚都三年了，有一个女儿已经两岁了。”李晓利腼腆的红着脸。
“跟我到庙北头路口去，咱们几个同学都在那里，去聊聊！”苟思乡邀请李晓利。她也想见见同学们，没有任何戒备跟着苟思乡走了。他们穿过人群，来到庙北头的路口，见到停有一辆面包车。
“同学们在车上，你上去！”苟思乡对李晓利说。当她拉开车门，上面坐了四个大汉，她一个都不认识，那有什么同学。她正愣神，后面被苟思乡一把推上了车，其他人关了车门，一溜烟开跑了。李晓利哭喊无济于事，被洒了药水的手绢一捂，晕了过去，不省人事。车跑了一整天，进了大山，来到一个四面环山的村子，车缓缓的停在了一家门前。这家人有弟兄三人，都是四十多岁的老光棍，四口破窑洞，家徒四壁。
“老胡！给你儿子弄来一女子，要的话就一口价，三万六，给钱领人。”其中一个大汉嘟囔着。
“扛进来吧！身体各方面都好着吗？”老胡问苟思乡。
“你放心，这都生了一个女孩了！”老胡听了苟思乡的话，放心了。苟思乡接过三万六千元，几个大汉扬长而去。老胡把买来的儿媳妇刘晓利关在窑洞中，看了又看，十分满意。刘晓利苏醒过来，看到自己被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立刻意识到自己被拐卖了。以前听说的故事，没想到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怜的爹娘、公婆、丈夫、孩子还不知道自己被拐的信息，她伤心害怕，泪湿衣襟。她被自己的同学出卖了，天底下到底该在相信谁？
“放我出去！求求你们了！我还有家庭、孩子！”李晓利拼命的摇着门。
“孩子！别喊了！你是我买来的儿媳妇，吃点饭，省省力气，今晚同老大圆房！给老大生下孩子，再给老二生。”老胡安慰着李晓利，叫她即来之，则安之。
“叔！求求你放了我！我家很有钱的，叫我父母给你十万行吗？”李晓利哀求。
“不行，买你是为给儿子传宗接代。我们这儿地形差，加上穷，儿子都娶不上媳妇，只能买。你就放心在这儿生活，我不会亏待你，也不指望你干活。”老胡说完，把饭从门边的小洞放了进去。从此，李晓利开始了暗无天日的生活，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个窑洞里。晚上，老胡家的大儿子进来了，借着微弱的灯光，哭泣的李晓利，看他五大三粗，吓坏了。
“求你放了我吧！哥！求你了！”李晓利哀求，老胡家的大儿子并不说话，原来他是一个哑巴。他上前开始撕扯李晓利的衣服，李晓利连挠带咬。哑巴见状，用绳子绑了她，强行发泄了兽性。他又解开了绑着李晓利的绳子，坐在炕边看着。老胡家的人白天都下地干活，晚上回来。老胡家的大儿子哑巴每天晚上都去关着李晓利的窑洞，她也反抗不过，任其揉虐。
李晓利最近不时干呕，老胡家的人高兴坏了。看来是李晓利怀上了老大哑巴的孩子。哑巴的母亲，每天炖鸡给儿媳妇补身体。全家人都小心呵护着，期待孩子的出生。李晓利心生一计，想拿怀着的孩子要挟，就大喊:“放我出去，否则我就弄掉孩子！”
“没事！你不用这样，想干啥你就干，弄掉了再怀木，这样你就顶多受点罪，你自己掂量。”老胡的话，让刘晓利的想方法彻底破灭了。她很无奈，只能听天由命，想起家人，泪如雨下。
李晓利的娘家人和婆家人，自李晓利失踪，不断寻找未果，花了许多人力财力，已经精疲力尽。李晓利的两岁女儿，每天哭着要妈妈，李晓利的婆家爷，最疼他这个孝顺的孙媳妇，老泪纵横。人失去了理智，往往口不择言，相互埋怨。这不，李晓利的婆婆气呼呼的来到李晓利娘家，讨要说法。
“亲家！你们说，人是从你家失踪的，我不找你找谁？得是你把女子偷偷卖了，故弄玄虚。”李晓利婆婆咄咄逼人。
“她婆婆，你不要生气，人从我家走失不假，可我们也到处找寻，没有结果。要说我偷卖了女儿，天地良心，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呀！”李晓利父亲安慰着亲家母。
“哼！不至于？那你把人给我！倒装的挺像！”李晓利婆婆并不买账。
“你别在我家瞎嚷，少不了我女儿那天回你家，叫你们害了，还包藏祸心，倒打一耙！”李晓利母亲急了，也火冒三大，口不择言。两亲家母相互扭打在一起，场面太稀酸了，邻居听到，上前拉开，解劝各自回到家。两家的关系从此有的嫌隙。
难熬的时间，苍老的李晓利的容颜，她马上就要临盆了。哑巴的母亲并没放出她，烧好了热水，准备好剪刀，在李晓利身旁等待着。李晓利肚子疼的直呻吟，豆大的汗珠顺着发梢滴滴答答，哑巴母亲极其冷血，任凭李晓利怎样痛苦，理也不理。痛苦持续了几个小时后，李晓利顺利产下一子。哑巴母亲断了孩子的脐带，给孩子穿好拼凑的衣服，收拾了产后的卫生，顿时笑盈盈的。
“媳妇呀！我不知你的名字，你好好给孩子喂奶，我伺候你坐好月子！”哑巴的母亲安慰李晓利。李晓利望着生下的孩子，气的打哆嗦，但是善良的她还是给孩子按时喂奶。老胡高兴的在院中乐的合不拢嘴，逢人便夸。哑巴母亲为了李晓利有更多的奶水，每天鸡汤、鱼汤，孩子长的很胖实。日子过的真快，眨眼孩子已经五十天了，很可爱。
李晓利被孩子累的睡着了，门突然被打开，老胡家的二儿子闯了进来。李晓利被惊的不轻，喊道:“滚出去！”
“俺娘叫进来的，你给老大生了儿子，该给俺生了！生完再给老三生！”老二傻笑着。说完她就跳上炕，强暴了李晓利。都过了六个月了，李晓利并未怀上，老二每晚都去强暴李晓利，她恶心的快吐了。老胡见状，问了村子里懂的人，说也许是李晓利没恢复好，还有可能是他家老二死精。这可咋办呢？老胡挠着头，回去找老婆商量，要不让老三上。老二听了嘟囔着放羊去了，老三进了关李晓利的窑洞。过了四十天，李晓利有了妊娠反应，老三高兴的整天干活特别卖力。
八个月又过去了，李晓利生下了胡家老三的儿子。望着眼前两个儿子，李晓利心中一阵难过，悲惨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已经被关窑洞三个年头了。又到了农忙时节，老胡家的人全上地去了，地很这，在山上，晚上才回来。李晓利正喂孩子吃奶，听见一个收废品的呦嗬声，好似自己娘家附近的方言。
“收废品的大哥！请您来一下，我有话给您说！”李晓利隔着递饭的小洞叫住了收废品的中年人。
“大哥！你家是利民乡土坷垃村附近的吗？”李晓利问。
“是！你怎么知道？谁把你关这儿的？”收废品的中年人不解，挠着头。
“我听您口音知道的，我被人拐来这儿关了三年了，求大哥替我向娘家带封信，不甚感激，我叫娘家人给你二千元报酬。”李晓利说了实情，乞求收废品的帮助。
“那我放你跑吧！”
“不行！会被抓住的！村子都走不出去！”
“好吧！我这儿有纸笔，你快写，我望风！”收废品的在外望着。李晓利含泪写下被拐经过和所处地址，以及让娘家人给恩人两千元的事。收废品的装好书信，李晓利含泪隔窗磕头拜谢。望着收废品的大哥远去的背影，李晓利无限惆怅。
李晓利失踪后，其丈夫王大虎不得不回家照顾孩子。他买了一辆二手机动三轮车，卖菜为生。七月十五日，正值中元节，他拉着孩子，卖完菜，很早就往家赶。
“大虎！你卖完菜了？把哥捎的拉上，我刚从外地干了几天活回来。”本村的黄天民在路上碰见大虎。他今年五十岁了，人看上去挺壮实。
“菜卖完了！今是中元节，也叫鬼节，想早点回家！那你上三轮车上来，带你一段。”王大虎热情的帮忙，他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小伙。车子一路颠簸，一小时后到家了。王大虎的孩子先跳了下来，黄天民却一动不动躺在车厢中，王大虎和邻居急忙上去一看，黄天民没了呼吸。两人相视吓傻了，赶忙通矩黄天民妻子王贵兰，把人往医院拉。医生检查得出结论，系脑溢血死亡，王贵兰本来在村中不讲理，影响不好。她连哭带闹，急说强辩。
“既就人不是你害的，但人死在你车上，你不拉他坐你车，就不会死，是你开车快，颠的脑溢血。无论怎样，你得赔我家损失！”王贵兰的话让王大虎伤透了心，自己抽着自己的脸。他们闹到派出所，调解的民警奈心的劝着双方，讲道理，调解的结果是让王大虎给王贵兰六万元做为痛失丈夫的弥补。王大虎赔了六万元，加上妻子没有音讯，整天闷闷不乐。
收废品的大哥辗转一月，回到家，找到土坷垃村李晓利的娘家人，说了碰见李晓利的经过，并把李晓利的亲笔信给了其父母。李晓利父母看了女儿的信，失声痛哭，作揖感谢恩人，并给了二千元答谢。
“恩人呀！救人救到底，我再给你两千元，求你同我去报案，带路解救我女儿。本人在生之年，不会忘记您的大思大德。”面对李晓利父母的央求，收废品大哥答应了，他也同情李晓利的遭遇。派出所接警后，立即驱车前往受害人被关地方，会同当地警方，成功解救出了李晓利。他们并组织逮捕了苟思乡犯罪团伙，案件成功告破。
李晓利回到家，无颜再和王大虎生活，好不悲伤。她哽咽着说:“大虎！因为我你倍受委屈，我已不是清白之身，咱们把婚离了，乘你年轻再找个，我对不起你！希望你谅解！”王大虎伤心不舍，但又拗不过李晓利，只得去办了离婚手续。回到家，李晓利装作没事人一样，给婆家爷给了两双鞋垫和一些吃的，笑着离开了。婆家爷事后知道痛哭流涕，舍不得这个孝顺的孙婚妇。
李晓利回到娘家，闭门不出，人性情大变，郁郁寡欢，不久，便离开了人世。
2018.9.6(原创，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