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角隧道的男尸
这是通往格尔的铁道线,巡道工周四海可是个老铁路了,他像往常一样拿着巡道的工具,一路敲打着道轨,随时看有无松动的轨钉,随手做着检查记录,因他年龄大了,单位照顾他,只负责关角隧道这一段路轨的巡视,当他来到隧道的另一端隧道的出口处,发现一具躺在左侧道轨旁的男尸。周四海即刻停下脚步,蹲下来仔细的查看,经验丰富的周四海,蹲下又站起,站起又蹲下,仔细辨别着死者是被哪个方向来的 车压死的,从死者的着装上看是一个年轻人,此人的一只脚被压断了,尸体躺左侧,脚在道轨的内测,他观察了一阵,按照平日里的上报程序,把发现的时间具体地点,和看到死者的大概情况都如实记录下来后,上报给了有关部门。
负责处理事故的监察部门派人即刻赶到现场,拍照取证,记录,把需要掌握的材料都备齐后,因这里属无人区,死者身份尚不明确,雇了当地的老乡在隧道口的一处原始存在的大土坑里把尸体 临时掩埋,待弄清身份后做相应处理。
有关部门都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公安出警也在调查取证,这起无名尸案很是棘手,死者身上没有一点能证明身份的材料,死者身份不明,死因系自杀还是车祸,均无头绪,为了能尽快寻找到死者的亲属,公安部门发了寻人启事,并附上死者现场拍照的资料。
消息发出的第三天,有一位年龄在二十几岁一口操着她们当地口音的女人来到监察室,说他的爱人和她一起坐车去格尔,到了格尔也没见他人下车,说着她拿出两人的卧铺票,她和她的爱人就是坐的这个方向的车,是去格尔的,是发现 男尸的前一天下午坐的去格尔的火车。当工作人员拿出现场拍照的所有资料拿给她看时,她顿时大哭起来,;像,.挺像的;她疑惑的说;不可能啊,我们是坐在火车上啊,他怎么能死在这里,监察室主任问;你确认是你俩一起上的车吗?你能确认他在这次车上吗?,听着这样问,这位年轻的女人擦拭着泪水讲述起来:
我叫魏花,今年二十八岁了,我女婿叫李亮他今年三十二岁,李亮在家排行老三,我们都是小李村的,我们俩结婚八年了,有两个孩子,老大是男娃上学了,老二是个女子,五岁了,眼看也要上学了。今年春节我们一个村的二大伯家的老三去新城打工,回来过年,听村里人说他在新城打工挣到钱了,李亮就和他妈说他也想去新城打工,两个娃都大了也不拖累了。他妈说;想去就去吧,在家只是种地,以后娃大了用钱的地方挺多,他妈还跟了一句;要去俩人一起去,有个伴,我也放心;娃大了我和你爸给你们看着点,你们在外头好好干,多挣点钱回来。
就这样过完年,正月十五一过,我俩就买了去 新城方向的火车票,从我们那里去新城没有直达的车,先到红谷站倒车才能去新城,我和李亮都是从小在我们的家乡长大的,我俩一样从来没出过远门,这是第一次出远门,临走时李亮的大哥和二哥都给凑了一些钱,我俩拿了一共不到一万块钱就出门了。
我们坐的是硬座车,一路人挺多,加上一直坐着,好不容易到了红谷。下了火车,李亮说要去厕所,我就在离厕所不远处看着我们带的行李,等着李亮。等了有一会,李亮回来了,他走近我时,我看见他满头是汗,神情慌张,到我跟前半天没说出话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我拉着他在我们带的行李上坐下,我心里着急,忙追问他咋了;去个厕所这是咋了,在我不停的的追问下,李亮才缓过劲来,小声和我说,在厕所里遇到两个抢劫的,用刀子架在他脖子上,让他把钱掏出来,还说不老实杀了他,没办法把身上带的钱都掏给他们了,给了钱那两个人才把刀子从他脖子上放下来,那两个人对他说先不能离开,等他们走了再出来,一边说李亮浑身有点发抖,我拿出热水杯递给他说;快喝口水吧,我忙着问;你给了多少;,李亮说身上的钱都被翻走了。哎,辛亏我两出门时把钱分开装了,我装了三千,剩下的都在李亮那里。望着李亮那紧张的神态,我说咱找个地方先住下吧,明天再说。
我俩拿着行李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比较便宜的旅店住下,我们哪里都没再敢去,在旅店里用开水泡了我们带的方便面吃了。在旅店住了一晚,这一晚李亮没说几句话,情绪非常低落,第二天一大早我俩来到火车站,因为李亮的钱没有了,我俩只剩三千多块钱了,于是我俩商量着别去新城了,去格尔路途近一点,火车票便宜点,望着脸色 苍白的李亮,我说;咱买个卧铺票吧;,李亮说行,他排队买了两张当天去格尔的火车票。下午三点多的车,我俩坐上了去格尔的火车。
上了车我和李亮说我睡上铺你在中铺吧,说着我把随身带的大件放在行李架上,包和洗漱用品我就随手放在上铺,我也跟着爬了上去,没多一会,去往格尔的火车缓缓开动了,这时李亮不言不语的坐在下铺上,下铺是一家老两口,中铺和对面的上铺也是两位年轻的男士,这时我听见乘务员呼喊着换票啦,我随手把卧铺票给了乘务员换回两个小牌子。 车在有节奏的咣当声中前行,我向窗外望去渐渐地看到一望无尽的田野,因为劳累和担心,我有些累了,直接躺在上铺车上,我看李亮慌慌张张的从下铺站起身,嘴里嘟囔着:有人跟踪我,说着起身往车厢的后面跑去。,,,
魏花并没在意李亮的举动,在紧张和劳累中随着火车的晃动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火车马上到站了,魏花收拾着行李,没看见李亮,她问下铺的老人,大叔您见和我一起的那个小伙子了吗?老人说就是上车时见他了,也没见他上中铺睡觉,还说我老了觉少,这一夜没怎么睡着,说着喝着茶,听老人的话,魏花起身满车厢匆忙找了一遍,没见李亮的身影,眼看车要到站,魏花不敢耽误,赶紧收拾东西,这时车厢广播响起,旅客们格尔车站到了,火车停稳后,魏花一人背着行李,左边挎包两手拎着两个袋子,摇晃着下了车。下车后魏花并没有出站,在站台上一直盼望着能够见到李亮的身影,渐渐地人走完了,魏花这才背起行李有气无力的走出站台。
根据魏花的述说,公安和监察部门的人员联合一起,找到了该车的列车员和车长,把大概的情况和他们做了介绍,列车员小张回忆,是有一个看着三十来岁的旅客,满车厢转,而且还问过她;有更安全的地方吗,有人跟我,这时她正在忙,没回答,她心想怎么是一个神经病,车厢都是人,还有乘警,怎么不安全了。
通过乘务员和老人的讲述,可以确定李亮确实上了这趟车,但怎么会下去的,还被压死不得而知。
一周过后,魏花带着李亮的大哥和二哥,公安人员,法医,监察室工作人员同时来到了事发现场,找了两个当地老乡把李亮的尸体从土里挖出,经过法医鉴定,李亮是头先落地,然后被火车碾压,再通过剪开尸体的一层层的着装,李亮的大哥和魏花确认,此人正是年仅三十二岁的李亮。
法医和公安工作人员现场共同分析,李亮由于受到恐吓后,惊吓过度,会产生幻想,心理作用,感觉有人还在追杀他,为了躲避他拉开厕所的窗户一跃而下,通过检查车厢的厕所窗户,有一处有李亮翻越时因窗口狭小,在窗口的抬手处还挂着李亮穿的外衣的一小块布,与李亮衣服破损处吻合。排出他杀,分析当时李亮神情混乱,精神有所不被支配,跳车导致身亡,确定不了故意自杀还是被遭到抢劫之后思维混乱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