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来电话,招呼去他家。
我俩同龄。
他和我穿了一样的衣,头上和我抹着一样的油。
我蔑视他僵硬的模仿,嘁了一声,“真丑啊。”
他无视我政论家般的评价。“我遇上了前所未有的麻烦⋯⋯”他从冰箱里拿出两听廉价啤酒,“即使他们死了,因这最恶的心,也必须堕入地狱!”他的眼神激动起来,手背青筋凸起,捏扁了易拉罐,白色的泡沫掉在桌上蠕动。
接着,他对我发了一大通牢骚。我早已习惯了,他就是这样吝啬的人,从不原谅别人的,也不放过自己。
“那我完全真诚的劝你以自杀来福祸你的生命。”
“说实话,我也想这么做。”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自刎或是投江。
“懦夫。”我忍不住嘲讽。
“呵。”他朝我翻了一个白眼,又一个。
我看见,他眼珠后面藏着爬满血丝的眼白,可怖且荒谬。我攥紧拳头,朝他脸上挥去。
玻璃渣掉在我的光脚上,我引以为傲的大脚趾流出蓝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