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婶赶到家已经五点半三了。她一刻也不敢停,立马点火烧饭。煮熟后安排孩子
们吃饭,大丰出工,大柱和阿娇去上学。七岁的小曼和三岁的永红吃得最慢。
财婶说:“小曼,今天轮到我们放牛,你带着妹妹去放牛。”
小曼说:“好的,妈妈。”
七十年代在农村每个生产队都养着一头牛,这头牛是村民的命脉,因为每当农耕时是靠这头牛耕地。队里每个人轮流放牛,每个人一天,象财婶一家七个人就要放七天。在收冬时还会煮地瓜汤给牛吃。
小曼带着妹妹跟随着牛在田埂上走,主要是任务是在牛吃田里庄稼时,拉它一下。
都说牛是牛魔王,所有生物和鬼魂都怕它。就连田里的蛇也怕它,所以小曼很是得意跟在牛后面,看着牛在田埂上慢慢啃草。
这天财叔回来了,这可乐坏了几个孩子。她们知道爸爸回来就有好吃的,菜也丰盛了点,特别是苦瓜炒蛋,蛋下得很多。她们知道爸爸一回来,稀饭就稠点。
海边长大的,每次说起海就觉得很亲切。
每次出海少是五六天,长也要半个月。每次都从镇的“拍断港”避风港出发,载着海里捞出的贝壳到汕头或揭阳那些地方的灰窑卖。每趟回船,就会撒下渔网捕鱼,那时工厂少,污染少渔虾多。捕到的渔就会分给各个伙伴,有时父亲会分到一桶渔,这可乐坏孩子们,那几天就改善了生活,有大口大口的鱼可吃了。
船停在港里,夜里须要船员守着,以防小偷或夜里出现意外。有时风汛夜里有大风大浪,更要有人守着。
有一次,刚好轮到父亲守船。财嫁跟永红和小曼说后,她们卡常高兴,跟母亲说要去找父亲,经过她们的软磨硬泡母亲同意了。就这样两个人走路去“拍断港”找父亲。
到了港口,一眼看到许多的船泊停靠在那。“拍断港”是我们家乡的避风港,在海边,六七月经常有台风,所以政府就建了避风港可给渔船避风。而且每当大的台风到来,大队就会开广播叫每个船员务必都要到船里守着。
小曼和永红站在岸边,看着远处那众多的大船,她们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永红想到了,在那里喊父亲,父亲认她们的声音,他到就会来接她们。于是她们就在那里歇斯底里地喊爸爸。父亲在船上听到了,站在船上挥手。
不一会儿,他摇着小船来接她们了,接她们到他们大船里看看,还有吃的。
一下子就到了大船边,那时小永红四岁,少曼八岁。父亲抱永红非大船时,小曼自个想爬上大船,人小不够力气,小船和大船却分开了。人就这样掉在海里了。寒冬腊月,身穿着厚厚的棉衣,人掉进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这可吓坏了父亲,他立马把永红抱上大船,嘱咐她不要乱动,永红也当心姐姐,就用力点头。父亲转身来到小船船尾,他看到了小曼的棉袄,立马把她拉上小船。这时三姐已经全身湿透。她不知道是吓坏还是冷,说不出话来,还不断打着哆嗦。
父亲又把小曼抱上大船,叫小冒脱去所有湿衣服,拿着他的大军衣给她穿上。倒开水给她们喝,然后给她们稀饭吃。记得那时的菜是猪大肠,特别好吃。
天渐渐暗了,父亲又用小船摇她们上岸,嘱咐她们回家小心。
就这样,姐妹俩高高兴兴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