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醒 来
春天,真正的万物复苏,似乎是在青蛙进村之后。
不知哪夜,整个村子就被蛙鸣挤满了。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它们来了几个兵团,演出场搭在哪户人家的池塘或田野。这么庞大的队伍,怎么没人发现半点蛛丝马迹,就突至近前了呢。要是它们也带着花冠样的病毒,岂不是要全村覆没了?
它们一来,就跟万物叫上了劲。嗓门一亮,田野、池塘、山坡、沟坎、草丛、菜地,像遍地拧开无数的小喇叭。“咕咕咕咕咕咕”的节奏,一片片,清清脆脆,没有哪一种乐器可以如此不间断。都说肚大能容,它那么小的肚囊,怎么能藏下那么大的底气,能叫醒一个村庄的冬天。相对于我这个庞然大物之人,气度却容不下一根针尖。
那叫声,能荡起水花,3叫着叫着,我感觉那声音趋步到了窗前。它以为窗户内一团黑暗,更不一醒来。我借着墙壁的掩映,凑近耳朵分辨,窗外青蛙有几只。独奏、合奏、大合唱,也许是一只青蛙在表演口技。
我听见墙角的那棵茉莉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