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吟

又是一个无眠夜。

刚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间来到了凌晨两点半,我头痛欲裂,但是困意全无。也许是明早无课,让我潜意识觉得晚睡也没事。可是我看着自己设定的几个早起的闹钟,又觉得我潜意识是希望自己早起的。

如此矛盾的还有刚才要不要再去一次卫生间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又开始频繁起夜。我感觉是自己的强迫症作祟,但是生理上的感受总是真实的令人无奈。我翻身,说服自己睡着,别去纠结去不去厕所。但是越是如此,越是疲惫,越是睡不着。

很多事情都在翻来覆去之间,发展到了我最坚信也是最难以接受的地步。所谓命运,是我自我选择的,还是神明安排的,还是一切的一切之间相互影响、纠缠、碰撞,在万变中凝结出的不变?我所谓的直觉,是万幸的看到了我的命运剧本,还是不幸的走入了陌生的安排?亦或是在寂静的深秋,躺在某棵长满金黄树叶的大树下,偶然间在树叶缝隙中看见了那缕暖阳,伴随着清风,看见了美丽的金黄树叶结束了生命,晃晃悠悠无目的地飘荡。究竟是我走向了命运,还是走进了命运,还是仅仅是我的命运的旁观者?我所认定的生机勃勃的美丽的事物,是否在展示着生命最后的灿烂?

又要说我悲观,想的实在太多。不可理喻,多思,像讨人厌的爱哭鬼。就像我去医院,大夫叫我少想点事。妈妈叫我每天开心一点。究竟是我固执的不可救药,一门心思折磨自己。还是没有走到命运让我开心快乐的那一刻?人的主观能动性与命运这两个话题该如何去讨论呢?我不明白。

我不禁想,真的后悔没有在三个小时之前听着什么道德经金刚经心经随便什么睡觉。而不是现在听着音乐,写着无聊又死气腾腾的文字,感受着身体各个部位的抗议。

二十年后的自己,还会造访这里,看看年轻时候写下的文字吗?是否会来这里获取能量、灵感,还是像如今我一样没有勇气回顾过去的文字?我似乎太喜欢提问题,而不喜欢做回答。也许是我心里早就有了那个答案,而却不愿意接受。这答案的形成似乎早于问题的出现,似乎这个问题就是为了有人反驳我早就预设好的答案而存在。大多数时候,我向自己提问,希望自己能反驳自己某些根深蒂固的观点,大部分以失败告终。

耳机里放着《触不可及》(《Una Mattina》),想到前年的跨年夜,听着这首歌听了太久。春秋变换的如此之快,我以为这几年变成了我人生乐章中哪个段落哪个音符的修饰音,急促地划过,翩然起舞又转瞬即逝。我为何如此执着于记住每个时间节点呢?我也想探寻是什么样的过往凝聚成了当下的我。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恍然觉得我并不明白我,我无法完全表达我的情绪,如大海冲撞岸堤般的情绪,宣泄在纸上,只剩下了水渍和残石。

写完一千个字要多久,今晚是半个小时。倘若我脑子里有记事本,每天每夜都能记录千百篇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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