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化》第18章:符咒惊魂

一、城东诡事

城东这一片,往日可是最热闹的商市所在,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街景,如今却变得鬼气森森。街两旁的商铺门庭冷落,铺前挂着的各色旗幌,也仿佛被无形的手撕扯过,破破烂烂,残片随风飘摆。就连街口老赵头卖油饼的摊子,平日里最爱摆弄吆喝的他,也低着头坐在摊前抽旱烟,整日一言不发。

日头刚落山,夜色便如同被泼了墨般迅速蔓延开来,街上的人影稀稀落落,匆忙而过,绝不敢多逗留半分。几个胆大些的年轻人想在此地开店,原本仗着年轻气盛,觉着这鬼神之说都是骗人的把戏,谁料没过几日便满脸铁青地撤了出去,再也不肯回头。

这不,城东几个铺子聚到一块儿,忍不住心里那股邪火,找来了婉妗和婉如两个镇子里出了名的高人坐镇。坊市口儿,商户们三三两两站着,挤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见着婉妗姐妹二人来了,赶忙迎上前去。

“宗主,婉姑娘,你们总算来了。”铺子老板王掌柜神色憔悴,眼窝深陷,“再这样下去,兄弟们怕是真要熬不住了。”

“怎么回事儿?”婉妗眉头微蹙,扫了眼四周萧索的景象。

“还不是最近闹的厉鬼作祟?”旁边卖布的刘二娘低声叹气,“天一黑就能听见巷子里头传来哭声,谁还敢出来买东西?本来以为挂几个灵符就能镇住,哪成想越贴越邪,越邪越凶。”

“是啊,”老赵头叹着气,嘴里吧嗒着烟斗,“前儿个我家门上刚贴了符纸,夜里就听到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瞅,门口什么也没有,回头再一看,符纸竟然被撕了个粉碎,满地都是碎纸屑子!”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纷纷低下头,面上又添几分惶恐。婉如望着街巷四周,淡淡道:“符咒乱贴,本就容易招邪惹祸。是谁给你们的符?”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哑口无言。最后还是王掌柜犹豫着开了口:“还不是前些天鬼市开张,有个外地来的道士在摆摊,说他那符是南边老观主亲手画的,专门镇邪驱鬼。咱们见便宜又灵光,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纷纷买了回去。”

“鬼市道士?”婉妗冷笑一声,“南观道符哪会流落到这种小摊上卖,怕是拿来蒙人的假货吧?”

王掌柜一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抖了抖,也没再说出个字来。

婉妗和婉如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泛起了一丝冷意。婉如低头从随身的绣囊中掏出了一枚灵虫,指尖微动,那灵虫立刻腾空而起,半透明的翅膀在昏暗的光影中发出淡淡蓝光。灵虫一出,周遭空气立刻变得阴寒起来,众人纷纷倒退几步,满脸惊疑不定。

“厉鬼作祟是假,有人故意放煞是真。”婉如看了眼周围,声音清冷,“你们这街道看似寂静,却处处带煞,若无高人指点,怎会布得如此讲究?”

众商户顿时面色惨白,冷汗瞬间顺着额头淌了下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神情愈发慌乱起来:“难不成是有人想整我们?”

“这城东商业繁华,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块肥肉,你们不知道?”婉妗声音冷冽,“你们只顾眼前,轻信旁门左道,反倒帮了暗中之人一把。”

众人顿时陷入一阵沉默,许久,老赵头抬起头,嘴里磕掉旱烟的烟灰,眼神坚定了些:“宗主,还请您二位给大伙儿做主,找出这背后作祟之人,咱们也不能再这么窝囊下去了。”

婉妗点了点头,目光凝重地扫向四周,缓缓说道:“放心吧,既然我们来了,自然不会任由这些邪门歪道继续下去。”

她话音一落,风骤然吹起,街边那些破碎的旗幌被吹得哗哗作响,像极了阴森的窃笑,让众人又是一阵胆寒,心里隐隐觉得:这事儿,怕是不简单。

二、夜探符咒

天色渐晚,暗沉沉的夜幕像一块盖头,将整个城东街坊压得死死的,喘不过气来。以往还未彻底入夜便四处亮起的灯笼,这会儿却连半盏都不见点起,路上的人更是早早关门闭户,任你外头动静再大,也绝不敢探头去看个究竟。

婉妗与婉如没回客栈歇息,直等到子时刚过,这才重新回到坊市口。周围的街巷在黑暗中仿佛蜿蜒的蛇道,隐隐散发出阵阵潮湿的霉味儿,越往里走,越觉得煞气逼人,冷得背心发凉。

婉如微微皱眉,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铜铃,提在手上轻轻晃动。那铃声脆生生的,回荡在幽深的巷子里,清脆悦耳,仿佛是一柄细针,轻轻戳破了空气里弥漫的压抑。

铃音落处,婉妗抬头凝视街道上空,眼神冷冽:“铃声有回响,却不纯正,煞气被搅动而不散……显然有人刻意布阵。”

婉如收起铜铃,冷哼一声:“看来这事不简单,煞气布得如此精妙,倒也费了些心思。”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便不再多言,直接沿着阴气最浓的方向走去。长巷里,街铺两侧的门板早已斑驳脱漆,被腐蚀得露出白茬木来,像极了斑斑驳驳的白骨。巷子中间,偶尔几张废弃的符纸残片随风打转,边角烧得焦黑,令人心中发慌。

行了没多久,婉如抬手示意停下,目光落在街角墙面上。只见那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符咒,纸质粗糙,朱砂的符纹画得歪七扭八,怎么看都不像出自高手之手。

“看起来粗制滥造,却能勾动如此强的煞气,确实不凡。”婉如轻声说着,神色有些凝重,“背后之人怕是不简单。”

婉妗伸手取下一张符纸,捏在指尖,微微一搓,纸张竟然轻易碎成了粉末,洒落下来:“纸质虽劣,但符纹布局严谨异常,绝不是一般江湖术士所能画出。”

婉如点了点头,随即拿出自己早备好的符纸,手腕一翻便贴在了墙上。只见那崭新的符纸贴上去之后,朱砂痕迹迅速隐去,融入墙面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婉妗轻声道:“符融入墙,方显煞气阵势真容。看看究竟是谁布了这局。”

话音刚落,墙面竟然泛起一丝淡淡的红光,如血丝般蔓延开来,迅速勾勒出复杂的符阵纹路。刹那间,整条巷子犹如被无数血红色的丝线缠绕,四周阴风呼啸,煞气如潮,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婉如脸色微沉,掐诀催动,喝了一声:“起!”

随着她这一声低喝,巷中红线猛地亮起,伴着一阵隐约可闻的呜咽声,数个虚幻的人影自墙角黑暗中缓缓浮现。它们身形扭曲,似乎在挣扎着脱离符阵的束缚,却又始终无法挣脱出来。

“果然是符阵拘灵。”婉妗冷冷盯着那些鬼影,眼神中带着一丝怒意,“布阵之人心机叵测,将这些阴灵困于此地,日日被煞气折磨,自然怨气难平。”

婉如望着这些痛苦挣扎的灵体,神情也有些复杂:“这些阴灵原本无害,竟被如此残忍利用,真是可恨。”

“婉姑娘,救救我们……放我们走吧……”其中一道灵体似乎察觉了二人的气息,竟发出凄厉而微弱的哀求声,“我们也是被人所困,绝非自愿作恶啊……”

“别急。”婉妗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镇定,“你们到底被困多久了?”

“已经三月有余了,每日被符阵控制,日日不得安宁……”灵体哀叹连连,声音中满是苦楚,“求求二位施主行行好,帮我们解脱吧。”

婉妗沉吟片刻,对婉如低声道:“看来,暗中操控之人借此阵法,将阴灵困于此处,造成商铺凋敝,目的便是压低城东坊市价值,好趁机谋利。”

婉如微微颔首,冷哼一声:“算盘打得倒是响亮。”

说罢,婉如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淡淡的灵光,笼罩在符阵之上:“我先为你们稍解阵势之苦,待查清真相,再做计较。”

话音落下,手中灵光落在墙面,红线煞气顿时黯淡几分,几道灵体的身影也变得安稳了不少,哀鸣声小了下来,逐渐隐没于墙角阴影之中。

夜风再起,煞气消散些许,巷中又恢复了一片诡异的宁静,唯有墙上的符阵纹路仍隐隐若现,如同一张等待猎物上钩的蛛网,静候下一步的动作。

婉妗目光森然:“且看幕后黑手究竟藏在何处,咱们跟他慢慢算这笔账。”

婉如抬头望向巷口的漆黑深处,幽幽说道:“夜还长,慢慢查。”

三、火引厉鬼

夜风骤然转急,卷起地上残破的符纸碎屑,像漫天纸钱般翻飞,整个巷子阴森森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婉如从袖中抽出三张符纸,动作利索地夹在指缝之间,另一手则迅速掏出个黄铜火折子,“啪”地一声打亮火星,随后凑到符纸下沿轻轻一晃。顷刻间,符纸猛地窜起青色火苗,那火焰幽蓝诡异,如鬼火一般在夜色中跳动不息。

婉如神色凝重,嘴唇微动,快速念诵口诀:“太上符火,明照幽冥,阴魂听令,速现真形!”

咒语一落,那火焰瞬间暴涨,向四面八方散开,如同水纹般扩散,顷刻便映照出整个街巷的轮廓。街道两旁的屋檐、牌匾被火光映照得影影绰绰,仿佛无数妖魔鬼怪在黑暗中蠢蠢欲动,令人背脊发麻。

“呜……啊……”

火光之中,原本藏身于符阵内的几个鬼影顿时被逼现真形。它们在烈焰中挣扎扭曲,半透明的身躯不断变幻形状,脸上满是惊恐与痛楚,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刺得耳膜隐隐生疼。

几个胆子大的商户听见动静,悄悄推开窗缝一探究竟,却立马吓得连窗板都忘了合上,嘴里嘟囔着“菩萨保佑”,腿脚打着哆嗦缩回屋内,再也不敢露头。

“现了。”婉妗神情冰冷,一步踏前,直视火光中的厉鬼,“你们究竟何苦害人?速速说清楚。”

厉鬼们被烈焰包裹,动弹不得,虚影不断挣扎,显得极为痛苦。为首一只阴灵挣扎片刻,终于开口哀嚎:“不是我们要害人啊!我们只是无主孤魂,原本藏身阴地安稳无事。三月前,有人以符阵之法强行拘我们入阵,不得自由,每夜被迫引动煞气,扰乱人心,实非我们所愿!”

“那人是谁?”婉妗声音低沉而有力。

厉鬼们一阵沉默,似是极为害怕,半晌才怯怯开口:“我们只记得,他每回出现,身上都带着浓烈的香气,那味道奇特难忘,令人头晕目眩,却偏偏动弹不得,只能任他摆布。”

婉如皱眉道:“禁香之术?”

厉鬼急忙点头:“对,就是禁香!那香味极诡异,我们这些鬼魂沾上一丝,就再也挣脱不开他的操控,只能夜夜作祟,煞气聚散皆由他控制。”

婉妗脸色越发难看,沉声道:“禁香术法,本非正道手段。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你们一点线索也没有?”

厉鬼连连摇头:“小鬼们实在无能,只能任凭他摆布。今晚若非两位施法逼出真形,我们连这话也不敢多说半句。”

婉如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悲悯,她转头对婉妗说道:“姐姐,看来幕后之人不仅有邪术傍身,更懂得如何操控这些阴灵,手段狠辣毒辣,绝非寻常角色。”

婉妗冷哼一声,望着满街被烈焰映照的惨淡光景,语气冰寒:“既然知道背后有人操纵,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你们虽为阴灵,但既未害命,此次便暂且饶过,回头我自会解开阵势,送尔等归去。”

几个厉鬼听到这话,纷纷低头作揖,虚影抖动不停,满是感激之色:“多谢宗主!多谢婉姑娘!”

婉如手指一扬,掌中青焰缓缓熄灭,符光逐渐消散,街巷重又回归黑暗。阴灵也如烟雾一般缓缓隐没,重新潜伏于黑暗之中,街道再次变得死寂无声。

婉妗目光依旧凌厉,沉声道:“禁香之术,坊市之祸……这背后之人必有图谋,不论是谁,我定要让他现出真身!”

婉如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这幕后黑手究竟想谋划什么,如此手段,未免太过歹毒。”

“人心不足,手段便毒。”婉妗淡淡说道,“就看他还能躲多久。”

姐妹二人立于巷口,夜风吹动衣摆,空中隐隐还残留着禁香的诡异味道。夜色依旧浓稠深沉,仿佛有无数只眼睛,正躲在暗处窥视着,准备伺机而动。

这城东坊市,看似平静,却已悄然被搅动了暗潮。

四、质问人鬼

烈焰渐熄,青色的幽火缓缓隐没于黑暗中,只留下淡淡的烟气弥漫巷口。刚才那些被迫现形的厉鬼,也悄然隐去踪迹,但巷子里的阴寒煞气却并未彻底散去,仍像一只冰冷的手掌,紧紧掐着众人的后脖颈子,让人心生凉意。

婉妗环视四周,眸光如冰,厉声喝道:“都别躲了,出来!”

周围几家铺子里的商户,原本都躲在门后窗缝里偷偷瞧热闹,听婉妗一声喝问,顿时吓得身子一哆嗦,再不敢藏着掖着,纷纷推开房门,脸色煞白地走到巷子中央。

“宗、宗主……”一个卖杂货的胖老板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脸上的肥肉抖了抖,颤声说道,“刚才那些……真、真的是鬼?”

婉妗冷笑一声,声音冷冽:“刚才烧符之时你们看得真切,还有什么疑问?”

胖老板苦着脸,嘴唇颤动了半天,才硬着头皮道:“宗主,咱们也是真不知道啊……之前说符咒能挡邪,我们才贴上的,哪想到竟然反倒招来了这些邪物……”

“是啊宗主,”旁边一个开茶铺的老头低声说道,“符咒都说灵验,坊间铺子谁家不贴几张?咱们平日里贴了不少,也没出过事啊,这回怎么就反倒招来了厉鬼?”

婉妗眉梢微扬,冷冷道:“符咒本是术法之具,可护人平安,亦能祸人性命。用对了,自然能趋吉避凶;用错了,便是作茧自缚,后患无穷!”

几个商户听了,脸色愈发难看,一个个像是受了霜打的茄子,缩着脖子不敢再出声。

婉如走上前来,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符纸,可都是从鬼市道士那儿买来的?”

众人忙不迭点头,胖老板赶紧道:“可不是嘛,那道士打着南观道的招牌,说自家符咒镇邪驱鬼,咱们才掏银子买下了,谁能想到惹出这么大乱子!”

婉如听罢,眉头一皱,声音沉了几分:“南观道?南观道的符,可不是随便一个街头摊贩能拿出来卖的。若真是正宗符咒,又岂会招鬼引邪?”

“这、这……”胖老板一时语塞,脸上肥肉一阵乱颤。

婉妗目光微冷,伸手从地上拾起一张残破的符纸,轻轻抖了抖,上头的朱砂痕迹已经被烧焦模糊,看不出原本的符纹模样。她冷声道:“市井之人贪图便宜,以为随便买个符咒便能万事大吉,却不知这符纸若画得歪邪,反倒成了害人的利器。鬼市混杂,真假难辨,你们不辨真假就敢往自家门上贴,胆子可真够大的!”

众商户一个个低头不语,羞愧之意明显得很,没人再敢顶嘴。

婉如看了看商户们,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事已至此,追究也没用。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要弄清楚背后布阵之人的真实身份,否则日后祸事不断,你们这城东坊市还想不想继续做生意了?”

胖老板连忙点头,苦笑道:“婉姑娘说得对!现在坊市这副模样,客人早吓跑了,再不查个水落石出,我们这些铺子迟早得关门大吉啊!”

婉妗微微点头,目光再次扫过四周:“符咒非小事,乱用必遭反噬。你们今日也算吃了个教训,往后切记不可再贪图小便宜,做糊涂事。”

“是是是……”胖老板和几个商户连连点头,一个个满脸诚惶诚恐,恨不得拿脑袋撞地赔罪了。

婉如缓缓抬头望向远处巷口,眸色微冷:“姐姐,这幕后之人胆大包天,公然借鬼作乱,扰乱坊市秩序,若不早些查出身份,怕是后患无穷。”

婉妗目光坚定,冷冷说道:“放心,此事必查到底。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藏身何处,又意欲何为!”

巷子里顿时陷入一阵沉默,商户们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小心翼翼地望着婉妗与婉如,等待她们下一步的决策。

夜风呼啸而过,撩动地上碎纸残灰,卷起阵阵轻烟,隐约透着诡异的味道,仿佛暗处有人在窥探一般,令人心中直打鼓。

五、焚符自戒

夜已过半,天色愈发阴沉,乌云遮月,巷子里阴影重叠,寒意渐深。被婉妗一番呵斥后,几个铺子老板的脸色已如白纸一般,脑门子上豆大的汗珠子扑簌簌地往下落,一个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

静了片刻,那个胖老板终于鼓足勇气,咬咬牙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脸上带着明显的肉疼之色,哆嗦着手说道:“宗主、婉姑娘,我等也知道错了,这些符……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婉妗眉头一挑,冷冷扫了眼他手里的符纸,淡淡道:“想解了煞气,当然得烧了。”

胖老板一听,脸上的肉顿时抽搐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犹豫之色,却不敢违背婉妗的意思,只能低头应道:“是、是。”

说完,他便从门口角落里搬了个生锈的小铁盆出来,“哐啷”一声搁在地上,又从兜里摸出根火柴,“刺啦”一下点燃,颤抖着将符纸递到火苗跟前。火苗刚一舔到符纸边缘,便发出一阵“噼啪”的轻响,蹿起几道诡异的青色火光。

青焰腾起的一刹那,胖老板忍不住吓了一跳,赶紧缩手后退半步,脸上肥肉颤动,咽了口唾沫:“这……这火怎么还是蓝的?”

婉如在一旁淡淡道:“符咒受了煞气,烧起来自然与寻常不同,你们乱用符纸招惹煞气,如今烧符,自然得承担后果。”

胖老板听得浑身一震,咬牙不敢再犹豫,索性狠下心将符纸一股脑儿地丢进了火盆中。刹那间,青蓝色的火苗腾起一尺多高,瞬间照亮了半条巷子,伴随着阵阵低沉的怪响,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在耳边不断回荡,听得人直打冷战。

“我的老天爷啊,这可真是要了亲命了……”胖老板吓得嘴唇都发白了,连连后退几步,不小心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杂物堆,稀里哗啦地倒了一地。

其他几个商户见状,面色愈发难看,纷纷掏出自家还藏着的符纸,一边嘟囔着“菩萨保佑”,一边颤抖着手将符纸丢进盆里焚烧。

伴随着符纸的燃烧,青蓝色的火光愈发炽烈,照得每个人脸上阴晴不定。更诡异的是,那些火光之中竟然隐隐约约浮现出几张扭曲的人脸,面容痛苦扭动,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口中不断发出低沉的哀嚎声,直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是……这是那些阴灵的怨气吗?”旁边的茶铺老头吓得连连后退,浑浊的眼睛睁得老大,满是惊惶不安。

婉妗见众人都吓得魂不附体,微微叹了口气:“符纸烧尽,煞气自解。今日之事,也算给你们上了一堂教训,术法之道,本来清净无害,偏偏有人存了私欲,用错了地方,才招致了恶果。”

众人听了这话,一个个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多言。胖老板苦着脸说道:“宗主,我们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随意乱贴这些东西了。”

婉如点头道:“术法有灵,符咒无罪,罪在人心贪婪。你们日后切记莫要再被贪念所惑,否则下次再遇上,未必还能有人来救你们。”

胖老板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以后再也不敢了,今儿个可是真长记性了。”

火盆里的符纸燃尽,青色的火光终于渐渐熄灭,巷子里也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焦味和隐约的阴气,让人久久不能释怀。

婉妗看着空空如也的铁盆,声音冷了几分:“事虽暂且了结,但幕后之人仍未现身,他定然不会就此罢休。”

婉如皱着眉,目光遥望街巷深处,声音低沉道:“姐姐,那人隐藏得这么深,手段阴狠,怕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棘手。”

婉妗冷笑一声,眼神里透着寒意:“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藏到几时?”

几个商户听得心里直打鼓,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满心只想着赶紧回铺子里上香拜佛,生怕这诡异的事情再跟他们沾上半点关系。

此时的夜风呼啸而过,卷起巷中未烧尽的灰烬,轻轻飘散,犹如无数只幽灵的手在黑暗中无声地挥动着,令人心头发紧,心生寒意。

六、阴影未散

青蓝色的火光彻底熄灭,街巷中残留的符灰被风一吹,顿时扬起一阵呛人的烟尘。众商户捂着鼻子,皱眉不已,心里还在不停地发毛。

婉妗静静盯着地上烧尽的符灰,脸色阴沉得可怕。她缓缓蹲下,捻起一小撮灰烬,在指尖轻轻揉搓,眯起双眼细细查看。

“姐姐,如何?”婉如见状,也靠了过来,轻声问道。

婉妗将指尖的灰烬一抹,冷哼了一声:“纸质寻常,符纹却极其诡异复杂,分明出自内行之手。能把南观道的符咒模仿到这种地步,还掺杂禁香术法,幕后之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婉如微微点头,低声叹道:“这幕后黑手藏在暗处,用了这么多手段布下煞气符阵,显然就是要针对城东坊市。目的到底是什么?”

此时,几个商户听了二人的对话,忍不住插嘴说道:“宗主,婉姑娘,这背后……真就还有个操纵符咒害人的人?”

婉妗抬眼扫了他们一圈,冷笑道:“不然呢?你们这些商户只图眼前小利,轻信那些鬼市摊贩,随手买了邪符贴满铺子,刚好给那人创造了绝佳的施展机会。若非我们今日赶到,日后你们这坊市的下场只会更惨。”

几个商户面色愈发惭愧,一个个低着头连话都不敢接。

“宗主,婉姑娘……”胖老板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那咱们接下来该咋办啊?这人不揪出来,咱们生意还做不做了?”

婉如抬眸,淡淡地看了胖老板一眼:“你倒是挺机灵。这人不除,煞气阵法便还会再现。到时候,可不只是生意做不成的问题了,怕是你们的性命都得搭进去。”

胖老板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连连点头:“婉姑娘说的是,您二位一定得帮我们除掉这祸根啊!”

婉妗起身,看向巷子的尽头,眉头紧蹙:“那鬼市道士还在镇子上吗?”

几个商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有些尴尬,片刻之后,开茶铺的老头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宗主,那道士早没影儿了。他在鬼市摆摊不过三日,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了。”

“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婉妗冷笑一声,眸光森冷,“看来这人早有防备,算准了你们这些贪小便宜的性子,才敢如此大胆行事。”

胖老板满脸羞愧,低声道:“宗主,我们这也是真不懂啊……”

婉如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稍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们以后小心些就是,符咒禁香之术,凡来历不明者,千万不可再碰。”

商户们连连点头,神情忐忑不安,嘴里小声念叨着:“是,是,咱们再也不敢了……”

婉妗则是再次扫视巷中,眼神凌厉如刀:“不过,那人既然下了这么大的手笔,必定是谋划许久,不可能就此罢手。他今日被咱们破了局,必然还会再来。只是不知他下次,又会用什么手段?”

婉如闻言,也若有所思地抬头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喃喃道:“姐姐,你说幕后黑手究竟图什么?城东坊市虽热闹,但也不过是个寻常小镇集市,值得他如此费尽心机?”

“图什么?”婉妗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缓缓说道,“要么图财,要么图势。城东坊市虽不大,但这里却紧邻鬼市,符咒禁香一旦控制了坊市,再行一步,便能左右鬼市的灵虫和符纸交易。到那时,这幕后之人岂不就掌握了整个镇子乃至附近数十里的阴阳之道?”

几个商户听得冷汗直冒,胖老板更是双腿打颤,苦着脸说道:“宗主,这也太可怕了吧!您一定得把这家伙揪出来,否则咱们坊市迟早得完!”

婉妗冷哼一声,目光犀利地盯着黑暗深处:“放心,敢在我的地盘上用这种歪门邪道兴风作浪,我就一定会揪出他来,到时候倒要瞧瞧,他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夜色沉沉,巷子深处的阴影似乎更加浓郁了几分,隐约间,竟有一股淡淡的禁香气味从巷子深处飘来。那香味诡异而淡薄,若有若无,令人一时分辨不清真假,却又在心里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商户们面面相觑,齐齐打了个冷战,目光纷纷落在婉妗与婉如身上,唯有依靠这对姐妹,才能稍稍安心片刻。

婉妗却未再言语,只是望着巷口深处,眸光冷冷,仿佛要将那黑暗中的幕后黑手,一眼看穿。

七、术法反噬

婉妗与婉如离开坊市,回到落脚的小院时,已是后半夜。此刻夜风正盛,屋外树影婆娑,如无数黑色的手掌在窗纸上摇晃,发出沙沙的响声,隐约透出几分诡异。

姐妹二人入了屋,各自坐下后便都沉默了下来,屋内一时间安静得出奇,只余下窗外不时传来的夜风吹动树叶的低语。

片刻之后,婉如起身走到角落,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铜镜,镜身上镌刻着奇异的符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这铜镜平日里并不起眼,但今日却显得尤为阴沉,仿佛藏着什么秘密。

婉妗瞥了一眼铜镜,眉头微蹙:“要用水镜?”

婉如点点头,声音低沉道:“姐姐,这幕后黑手迟迟未露真容,城东坊市煞气未散,必有后患。不如借水镜之力,提前窥测一番。”

婉妗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好。”

婉如端起铜镜,走到桌边,将它稳稳地放在木桌中央,又从旁边取出一只小巧的铜盆,盆里倒入清水,随后轻轻将铜镜置于盆中。镜面入水,泛起阵阵涟漪,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婉如手指微动,指尖凝起一抹淡淡的灵光,随即轻轻点在镜面上,口中念道:“水镜映万物,阴阳显真形,符咒禁香路,祸福定分明!”

话音刚落,铜盆中的水顿时轻颤起来,一圈圈涟漪迅速扩散开去,镜面之中渐渐映现出城东坊市的轮廓。

画面初时平静无波,只能看到坊市街巷冷清的模样。但很快,画面一转,那些被商户们焚烧的符纸碎屑,竟又在水镜之中缓缓飘起,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重新聚拢了起来。

婉妗眉头一皱,低声道:“果然不简单,这符纸还留有余煞,未彻底消散。”

婉如神色凝重,手诀微微一变,镜面场景再次变化。只见碎符屑不断聚拢,很快便形成一道淡淡的符咒轮廓。随后,那道符咒之中竟慢慢浮现出几道隐约的人影,脸庞扭曲,发出无声的哀嚎。

镜中场景诡异至极,屋内的温度似乎也一下降了许多,姐妹二人呼吸间都能看到淡淡的白气飘散而出。

“姐姐,这煞气符阵余威未散,恐怕城东坊市的事情还远未结束。”婉如声音微冷,心头沉甸甸的,“此阵余煞若不及时清除,势必卷土重来,到时祸患更烈。”

婉妗脸色愈发难看,她盯着镜面冷冷道:“此人心机太深,术法反噬一旦启动,坊市必将鸡犬不宁,这次只怕比先前还要麻烦。”

婉如点头表示赞同,手诀再次掐动,水镜画面再次转动,接下来的一幕,让二人脸色齐齐一变。

只见画面之中,巷子深处缓缓浮现出一道模糊的黑影,那黑影周围飘散着丝丝缕缕的黑雾,仿佛一道无形的罩子,遮掩了身形,看不清面容。

最令人心惊的是,黑影的手中竟捏着几只灵虫,那灵虫通体半透明,翅膀轻轻抖动间,不断散发出诡异的青色光芒。

婉妗猛地站起身,冷声道:“灵虫?他竟然还懂灵虫之术?”

婉如脸色煞白,眼底闪过一丝忌惮:“此人竟然懂得符咒禁香和灵虫操纵之法,背后势力绝非普通散修所能拥有。姐姐,这次咱们怕是真遇上大麻烦了。”

婉妗目光冰冷,紧盯着镜中的黑影:“麻烦归麻烦,此人如此嚣张跋扈,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她话音刚落,镜中的黑影似乎有所察觉,竟然转头朝着水镜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刹那,黑影周围的黑雾陡然散开少许,露出一张半张模糊的脸庞——虽看不清具体容貌,但能感觉到那一瞥之中充满了阴冷与讥讽。

婉如脸色骤变,连忙掐诀,喝了一声:“散!”

镜面顿时一阵晃动,水中涟漪激烈翻滚,画面迅速模糊消散,恢复成了普通的铜镜模样。

婉妗紧盯着恢复平静的水镜,声音冷得像刀子:“居然还能察觉到我们窥视,此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婉如收回法诀,微微喘息了一下,低声道:“姐姐,看来咱们还是小看了此人的修为,他不仅懂这些诡异术法,还能反察窥视,绝非寻常人能比。”

婉妗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正好,我倒想见识一下他到底有几分斤两。”

话虽如此,但姐妹二人的心头,却同时蒙上了一层阴影。窗外,夜风依旧呼啸,树影如同无数鬼手在摇晃,仿佛在警告着什么。

术法有灵,符咒禁香本为阴阳之道,一旦滥用,必遭反噬。

而这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八、人心自省

翌日清晨,城东坊市刚刚恢复几分人气,便又被昨晚的离奇动静搅得议论纷纷。街头巷尾,摆摊卖早点的商贩们一边忙活着手头的活计,一边压低了嗓子,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昨天夜里那诡异的景象。

“老赵头,你家铺子昨晚没出事吧?”卖豆腐脑的王婶瞧了瞧左右,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问。

老赵头正蹲在炉子边翻着油饼,听了这话,忍不住脸色一白,声音也跟着压了下去:“别提了,昨儿个半夜,我家门口贴的符纸突然烧起来了,那火光是蓝幽幽的,吓得我差点没魂飞魄散!”

王婶一听,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往锅里多舀了一勺热汤,低声道:“可不是嘛,昨晚咱坊市这闹腾劲儿,我家爷们儿一宿都没敢合眼,拉着我念了一夜经文呢!”

老赵头叹了口气,忍不住抱怨道:“还不是咱们自己贪便宜,乱买乱贴那些邪符,招来了晦气,这可真是吃了哑巴亏!”

周围几个商户听到两人的对话,也都纷纷围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跟着议论:

“是啊,婉宗主早就提醒咱们,符咒禁香这玩意儿,弄不好要遭报应,咱们还偏不信。”

“哎,可不是嘛!之前还觉得南观道的符咒灵验得很,现在看来,都是些骗人的玩意儿。”

“我说咱们以后还是长点心吧,这术法之道,哪能随便乱用呢?”

众人议论纷纷,脸上的神色却都是心有余悸,更多的是懊悔与自责。

街道另一头,几个年轻伙计正围在早点摊旁,啃着热乎乎的油条,一边听着这些闲话,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老一辈的人就是这样,平日里贪便宜,不出事就不长记性,非得闹出点乱子才知道害怕。”

“说得也是!”另一人啃了一口油条,满脸油光地冷笑道,“之前还听他们吹嘘从鬼市淘了宝贝符咒,结果一转眼成了害人的凶器,真是讽刺!”

旁边几人都笑着附和,嘴里嚼着早点,嘴角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与鄙夷。

正当坊市内闲言碎语四起时,巷口一阵响动,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只见婉妗与婉如正从巷子深处缓缓走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落在二人身上,似乎驱散了她们身上残留的阴寒气息,但她们脸上冷峻肃然的表情,却仍旧让众人心头莫名一紧。

“婉宗主,婉姑娘,早啊!”王婶见了二人,连忙热情地招呼了一声,脸上堆着小心翼翼的笑容。

婉妗微微点头,脚步却未停下,只淡淡地说道:“你们也都辛苦了,日后记得谨慎些,莫要再犯糊涂。”

“是是是,咱们记住了!”众人赶紧纷纷应声,点头如捣蒜。

婉如则扫了众人一眼,神色清冷:“术法有道,符咒本是护人之物,你们若心存正念,自然趋吉避凶。若再贪图小利,随意妄为,下回便未必还有今日这般好运了。”

话落,姐妹二人便走远了,留下一众商户愣在原地,满心的惭愧与自责。几个平日里爱贪小便宜的商户更是羞红了脸,连声叹气。

“哎呀,婉姑娘说得对啊!”老赵头搓了搓手,尴尬地叹道,“这回咱们算是学到教训了,以后谁再弄这些歪门邪道的符咒,就是跟咱整个坊市过不去!”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脸上的羞愧之色愈发浓郁起来。

巷子里,姐妹二人渐行渐远,婉如回头看了一眼坊市,轻声叹道:“姐姐,你说这些人会记住教训吗?”

婉妗淡淡地说道:“人心易贪,教训不过三天热度。但愿他们真能吸取教训,否则日后定会酿成大祸。”

婉如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又望了望坊市内热闹却透着几分心虚的众人,叹息道:“符咒禁香,滥用之人总以为掌控一切,却不知最后遭报应的往往是自己。可惜,人心最难测。”

婉妗默然不语,只看着前方,眸中冷意渐渐浮现,低声道:“城东坊市之事还远未结束,这幕后之人手段毒辣,必定还会卷土重来。咱们还需再做准备。”

婉如轻轻点头,抬头望向远处湛蓝如洗的天空,心中却始终挥不去昨夜水镜之中那一道阴冷的目光。

而坊市之内,婉妗姐妹的话早已迅速传开,变成一句句带着冷意的坊间俗语:

“以符求利,必遭其祸;灵符虽便捷,反噬最无情。”

这些冷言冷语,如同一道无形的警钟,在坊市内不断敲响,也敲进了每个商户的心里。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社区内容提示】社区部分内容疑似由AI辅助生成,浏览时请结合常识与多方信息审慎甄别。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相关阅读更多精彩内容

  • (阴阳和合) 婉妗虽在“绝蔓未休”一战中失却肉身,却非真亡。 那一刻,仙化已成,她的元神脱壳升明,化为纯阳灵体,三...
    睦辰阅读 571评论 0 3
  • 一、选定见证,押指作证 夜空阴云密布,厅堂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几盏昏黄烛火在铜盆里跳动,影子在斑驳墙壁上乱舞,...
    睦辰阅读 46评论 0 4
  • 一、宗盟逼迫 夜色浓郁如墨,乌云压得低沉,似乎预示着暴雨将至。原本静谧的宗盟此刻却笼罩着一股肃杀气息,门外火把通明...
    睦辰阅读 29评论 0 2
  • 一、城中异象 自绝蔓立规后,城中并未如想象中安稳下来,反倒在平静中酝酿出些许诡谲。夜幕降临之时,坊间本来喧嚣的街市...
    睦辰阅读 681评论 0 6
  • 一、南城隐居,功过再开 南城荒巷里,旧瓦低低地垂着,一座小院半掩在枯槐后头。瓦片密布如鱼鳞,墙角青苔丛生,水汽重得...
    睦辰阅读 461评论 0 5

友情链接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