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我云南最吸引人的地方,第一就是普洱茶,第二就是这里是一个有信仰地方。
信仰是人类赖以生存的众多的力量之一,若是没有它,便意味着崩溃。
---题记
西双版纳与泰国清迈、缅甸景栋、老挝琅勃拉邦齐名,被称为南传佛教的四大中心之一,也称为上部座佛教,也就是我们通俗说的小乘佛教。掩映于热带自然景观的佛寺建筑、凝刻着古老经文的贝叶经、身着黄袍的僧人、宗教信仰融于世俗生活的人文风情,无不让人对西双版纳心驰神往。
西双版纳,一个从热带雨林里生长出来的神奇乐土,亦是普洱茶主要茶产区之一。
每年的三月到五月份,是这里最热闹的几个月,一是傣历新年泼水节,二则是全国各地蜂拥而来的茶商茶客。我们属于后者,三月底的古树尚未发芽,朋友圈的普洱茶已经被炒了几轮了,我们并不想凑这个热闹。此行主要目的并不是收茶,而是为了全程跟踪第一批秘境茶的压制,顺便去一个当地老朋友的原始秘境茶林采风摄影。
西双版纳勐海县,距省会昆明776公里,距州府景洪40公里。是闻名中外的“普洱茶” 的故乡和中国产茶最早之地,有着1700年前的野生“茶树王”以及星罗棋布的古茶树群。这个地处偏远的小县城并不是旅游景点,却因为普洱茶日渐热闹起来。
云南的茶山,往往都连着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公路。若非寻茶,或许我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西双版纳密林里的村寨,不仅出产好茶,而且还有最为原生态的秘境所在。
勐海布朗山上有一种极致的茶、口感丰富的茶。能让老茶客杀瘾解馋,新茶客喝了想摔杯子的冲动。入口苦,随即迅速化甜,苦中带甜,苦度与甜度都高,先苦后甜,甘苦交错,苦尽甘来,令人欲罢不能。
这就是老曼娥苦茶。
老曼娥,一个见证了无数风云变幻、远藏于勐海县布朗深山里的老寨。据寨里古寺内的石碑记载,其建寨时间恰好就是傣族传统的傣历元年纪年,至今已有1371年的悠久历史;这里的古茶园中,一棵棵刻满沧桑岁月的古茶树,见证了布朗族先民“濮人”久远的种茶历史。
有人说它代表着云南普洱茶的一个极致,是所有喜爱普洱茶的茶友们绕不过去的一个茶,没喝过老曼峨,都不好意思说你是资深老茶骨。又有人说老曼娥的茶,堪称一霸,饱含霸王之气,隐士之味。其实都过于夸张,个中滋味留待客官慢慢品味。我们只负责从原料、品质、工艺这所有的环节全程跟踪做到精益求精。至于是不是你的茶,品过自见分晓。
老曼峨地处布朗山的中心地带,常年高温湿润,海拔略低于老班章。距离布朗山乡六公里左右,距离新班章约五公里。民风尚属淳朴,除了茶商平时不会有游客前来,处于比较原始的生活形态。上山的路上要经过贺开、班盆、老班章、新班章。我们一早出发,一路走走停停喝喝茶。午饭时间才到老班章,老班章这个以普洱茶闻名中外的寨子如今更像是旅游景点,各地的茶商茶客蜂拥而来,带着真金白银希望在原产地买到货真价实的老班章。一公斤毛茶几万的价格让人望而却步。村里甚至还有一家银行,同行茶厂的老大哥说,要是不懂茶的游客,即便去当地茶农家买的也未必是真的老班章。至于真实与否,并未印证。只是觉得如今的老班章炒的太厉害了,不是一般茶客可以消费的起的。也罢,我们要做的是小产区的秘境古树,在这个天价茶跟9.9包邮的市场乱象前,我们只做自己看得懂的茶。
去老曼娥的路上车少了很多,也没有老班章的那么好走,沿途道路都是石子路,就算是越野车也开的非常颠簸。即便如此,当地的朋友说比起以前这已经很好了,可想而知,以前的收茶之路是多么艰辛。这是我们这一行的目的地之一,也是我们第一款秘境茶的产地。说老曼娥是秘境,其实并不妥帖,在普洱茶行业,老曼娥的名气也不小。幸运的是,这一批古茶原料是2017年收到的头春茶,总共才几百公斤,而今年寨子的朋友说刚采摘的小树毛料价格又飙升了,大小树混采的毛料寨子统一报价已经去到几千大洋一公斤。于是才打算拿出来做第一批秘境茶,毕竟老曼娥的古树纯料口感之霸道、回甘之持久是任何一个茶区都无法比拟的。
这个隐于高山云雾中的古老村寨,是整个西双版纳的布朗族、傣族等各个少数民族同胞公认的历史最为悠久的村寨之一。寨子里最古老的寺庙叫做“缅寺”,有着1400多年的历史,它是布朗山最早的、最大的中心寺院。在布朗族同胞、傣族同胞,乃至缅甸、泰国等国家的佛教徒心目中,都有着很高的地位。
跟着此行的向导岩走进“瓦拉迦檀曼峨高”(意即“老曼峨的总佛寺”),他示意我们脱了鞋子才能进去,这里全民信佛,村村寨寨代代建缅寺。出生、成人、结婚、死亡等各个人生阶段,这里的人都离不开缅寺。缅寺是政治礼仪文化的传承之地。男孩到9岁都要经过当“昆永”(预备和尚)然后出家为僧,到佛寺当和尚。寺庙教育不仅承担着佛教文化的传承,也承担着民族文化的传承。向导岩说,这座寺庙是全寨人集资修葺的。这家三千那家五千,不够了再重新募款。对他们来说,缅寺是他们的根,是他们的信仰所在。
这个古老的布朗族村寨,不仅有着千年的古寺,也有着千年悠久的茶的传承。古濮人在这里种下的茶树,啼听着古寺僧人的经声,成为岁月的一部分,成为信仰的一部分。古老的茶树,看似并不高大,但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站在茶林中,感叹岁月是如此的悠久,可是人生就那么短暂。这一片古茶树,经历多少代人的采摘,又有多少人喝着同一棵的茶树,经历着各自的人生百味。
交谈中得知,老曼峨寨如今仍保持着三千多亩古茶园,遍布在寨子四周边的莽莽丛林中。普洱茶市场兴起后,越来越多的茶商、茶叶爱好者喜欢上了这种极致口感,祖先留下的珍贵古茶树,为后代带来了可观的收益。在利益面前这些茶农并未失去本心,为保持好古茶园的原有生态环境,村民约定古茶林不施用农药和化肥,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这让我想到一句话:信仰是人类赖以生存的众多的力量之一,若是没有它,便意味着崩溃。很显然这些古濮人的后裔深刻的懂得这个道理,这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茶农,他们敬仰这片土地。
我们的这批秘境老曼娥的原料就来自缅寺的后山古树林。这也是我们第一批秘境茶名【缅寺】的由来。老曼娥的“茶王茶后”也在这片林子里。这些上了年纪的古树林伴着青灯古寺自然生长。经过几百年的寂静开始被大众关注,万物有灵,但“唯苦近佛”,“苦”是特色,但“苦后回甘”犹如人生,当一种味道达到一个极值之后,便会峰回路转,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在老曼娥,我看到了最生态的茶林。有用刀砍草的茶园,有用锄头锄草的茶园,有养牛吃草农牧结合的茶园。没有除草剂、农药,天生天养的野放式管理。这住着布朗族,古濮人的后裔,茶神的子孙,真正爱茶的民族。
寨子四周的古茶林,隐秘在树林里,古茶树和周围其它树种混生,远看分不出哪是茶树哪是杂树。这一棵棵刻满沧桑岁月的古茶树,见证了他们久远的种茶历史。所谓山野气息,就是喝出了仿佛置身这原生态环境中的味道。
走茶山是一个去伪的过程,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是一个寻根的过程,追寻茶的前世。是一个回归的过程,回到茶魂之所在。一切,只为了做茶时能保留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我们做的就是通过一件喜欢的事作为媒介,沟通世界的方式。
茶山寻茶的日子,就如同老曼娥的古树苦茶,苦中有甜,回味隽永。亦如我们历尽千辛万苦在茶山奔波的经历,苦中有乐,那曾日夜与茶相伴的日子,都是我们深爱的生活中的苦乐年华。
而我们的秘境寻茶也一直在路上。为了一口好茶,继续探索更多不知名秘境小产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