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破军星天降人世间 李自成棒打王嘉胤
本回要说那农民英雄李自成,说那传奇人物,自然少不了神秘故事。话说唐朝天德军节度使郭子仪,走到那陕西米脂县城西之无定河,忽然红光大作,祥气绕宇,天出祥云,射出紫赤光焰。子仪想:如今无定河龙脉正旺,只是为城山所拘。这等地方万不可凿作城门,否则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至宋初时期,银州的李光俨因驻兵于无定河而凿了一口井,不料水迸三丈,当日其妻怀有身孕,过了十个日即生下了李继迁。后来这李继迁独占银州一带,建立西夏,在这儿与宋朝争霸了百余年。(真是龙瑞)
后至明朝万历年间,城内山洪暴发,几位知县、巡抚欲把水放出城外,于是在城西凿了个洞,不料天降怒吼,无定河水愈发高涨。过了几年,当地有一位农民名唤李守忠,梦见许多天神在自己面前,其中一神道:“今令破军星降凡为汝子。”次年八月,其妻生下一子,顿时雷光交加。此子即后来的大顺皇帝李自成是也。
李自成自幼起,颇似一个莽夫。话说幼年他去看羊,觉着羊肉鲜美便吃了它;叫他去写字,他将墨喂与狗吃;叫他去弄璋烧瓦,师父道:“黄来儿(李自成乳名),你这瓦不够圆。”他便把瓦弄圆。师父又道:“黄来儿,你这瓦不平。”他便把瓦面弄平。不料师父又道:“黄来儿,你这……”还未说完,那李自成忍耐不住,怒吼一声,竟将师父给打了一顿。
李自成出了瓦庙后,拿着酒开杯畅饮。他与那些平日随他的二十几人,一起痛饮。自成醉道:“我可是真龙天子,你们如果不信,我就掷六颗骰子。如得全红,我便是真主!”众人喝道:“好!好!”说着命人拿来六颗骰子,不料掷下全红,众人惊诧,其中一人先带头跪道:“万岁!”众人跪道:“万岁!”声如轰雷。此时正乃崇祯元年左右。
众人也只是戏玩,并不甚在意。李自成已年长,那李自成见县内招驿卒,便前去应招。县令见他面黑体壮,身材魁梧,非常喜欢,于是便教他去做那驿卒。李自成日日夜夜东赶西赶,也拿了些薪水,可以度日。
不料那崇祯帝要裁去大部分兵卒以节省国库,那县令要把那李自成也给裁了。于是县令唤他去延安府送信,故意给他指了条错路。李自成绕了好远才到延安府。驿丞以耗时过久为由减掉了他,于是李自成住在了延安府。
那李自成正因被裁生着闷气,又去喝了好几杯酒,迎面撞上了当地豪绅石友仁。李自成早闻其欺压穷苦百姓,挺胸道:“哟,这不是祸害百姓的石大人吗?久仰久仰!”一旁围观百姓不敢吭声。石友仁见其来势汹汹,道:“大汉息怒,好说好说!”李自成直接给他一巴掌,百姓大惊。李自成道:“与你这种草包,有甚么好说的!”石友仁见状欲逃。李自成一把抓住他衣袖,对他拳打脚踢。石友仁奄奄一息。
李自成一刀插向石友仁,道:“你们要去告官,便去罢。”百姓不敢出声,心里却痛快。直到他家属去报官,官府才将他缉拿住。李自成面不改色,只待一死(是个英雄),他被押入监狱等候发落。
话说那监卒高立功听闻这李自成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心中也是钦佩,把他放出来一齐越狱而逃。高立功还将己妹配与李自成。
一年后,陕地大乱。张献忠揭竿起义,势力浩大。王嘉胤在府谷起义,还有那苗氏、不沾泥、王二、王大梁等徒,乱不胜乱。李自成投靠在王嘉胤手下,王嘉胤见他勇猛,命他去与官兵作战。
李自成来到了延绥镇前,此时官兵斩杀了王二、王大梁等人,正要围攻府谷。李自成身披铠甲,高立功道:“李兄,如今官军气势甚旺,我们应与它们拖战。”李自成道:“官军气势旺更好,待我一人把他们气势给杀没。”李自成列马而出道:“有谁与我挑战?”有几个小卒迎战,接连被斩。官军略有退意,李自成率部拼杀,将官军杀得片甲不留。
延绥总兵吴自勉闻此消息,见敌军只有稀稀疏疏百余人,甚是气恼。再派五路官军,并进府谷。李自成大喝一声,奔回府谷,见到敌人直接斩首,毫不留情。五路瞬间乱作一团,奔回榆林。官军顷刻再攻洛川之不沾泥,这不沾泥响应王嘉胤,自然要助他。这次官军一看见他,直接弃甲而逃。
李自成回到府谷,王嘉胤见到他得胜而归,大喜,其余手下也对他赞赏有加。话说那李自成自投靠王嘉胤以来,在军中广交兄弟,兄弟有难定会相助,那些战利品常用来济助其余兄弟,人心日渐归附,认王嘉胤为主,李自成为次主。王嘉胤是个心肠小的人,怕那李自成取代他做了老大,于是与心腹密谋除掉李自成。恰巧被那高立功瞥见,回来告与自成(真是好兄弟)。李自成与他逃出府谷,直奔榆林。看官猜他们要做甚?它们是要去投靠那延绥总兵吴自勉。
那吴自勉自然欢喜,将他唤作先锋。次日即命攻打府谷。李自成列好兵阵,王嘉胤哆哆嗦嗦而出,不敢正视李自成(做贼心虚)。李自成道:“大胆逆贼,为何密谋杀我?如今我已弃暗投明,速速拿命!”
王嘉胤命士兵冲锋,李自成见是结拜兄弟,吼道:“跟我一起打王嘉胤!”前方士兵竟统统倒戈,李自成怒而拔起一旁杨树,大喊一声,掷向王嘉胤去。王嘉胤见状马上逃,官军追之甚远。高立功在李自成旁道:“远道而来,会不会有埋伏?”李自成道:“冲便是了!那有埋伏?”王嘉胤弃府谷率其残众而逃到洛川。李自成又追至洛川,官兵早已跟不上,不沾泥见只有他一人,大笑起来。山贼无箭,只得近战。不沾泥率十人向前冲围住李自成,以为这样就能拿住李自成,不料李自成怒吼一声,扎紧马步,怒视不沾泥,快速冲过去直接了结了他。官军随后而上,贼众又逃到延川,此处是混天王的地盘,李自成教贼众出一人与他单挑,三回合不胜就撤军,小卒闻讯而出,不料李自成一刀刺他于马下,官军中李双喜等人一拥而上,攻下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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