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道在《我的病歷》一文中寫道“疾病是以陌生的文字在肉體上的銘刻”,我轉頭望向自己企圖尋找暗暗存在的“內心上的銘刻”。
1.怯懦
或許由於前額葉的關係,我不曾完整地看完過恐怖電影,我可以接受血腥卻對鬼神帶有莫名的恐懼。《大逃殺》的血腥我完全能視之為暴力美學然而對恐怖片的接受最多到港片開心鬼系列。當然這還算不上怯懦,說是口味問題也不為過。所謂怯懦是沒有勇氣做自己該做的。我不敢拆穿誰的謊言,不敢徹底拒絕討厭的東西,想與威權保持距離最後卻成了諂媚。甚至很多年前,與兩個女孩在商場的負一樓,面對小混混連謊都撒不了別說跑。這事在記憶里盤踞過很久,無數次構想不存在的反抗。
2.共情(empathy)氾濫
共情或者是說同理心過強反而引起輕微的社交焦慮。因為過分考慮到別人的感受反而讓自己難受。很難啟齒拒絕,也常常困擾與他人的言論。跟半生不熟的人打不打招呼是我長久以來的難題,正常的人大概難以理解這個困擾,不招呼我會擔心對方難受,招呼了沒有回應我難受。另外一個困擾是難於表達自己的需求,買衣服時盡量挑一件就走,很多事情能將就就將就,心裡想不要麻煩別人,其實是不尊重自己,我知道的。
3.健忘
“我想跟你說什麼來著......."
4.失眠
我不清楚到底是我小時候貪玩上了床不睡導致現在的糟糕睡眠,還是本來睡眠能力的貧瘠導致了小時候不愛睡覺,但總在現在高考過去這麼久了天剛要亮我就會醒,躺在床上用盡各種姿勢也難以入眠,長期吃著穀維素偶爾能有作用。高中寢室培養出的對聲音的恐懼使我現在睡覺都必須用上耳塞,否則惴惴不安。眼罩就不說了。
5.寡斷
聽長輩說小時候帶我去超市買東西,我拿著兩樣,可以反復拿了又放。到現在我仍然寡斷,也逼著自己憑一時衝動快速做出決定,但我內心知道,我是個拿不起放不下的孩子。
6.Podophilia
在很小的時候便意識到了自己的戀足傾向,我在想,自己並非像弗洛伊德《性學三論》裡說的青年時因異性的某部位引起性興奮,從而賦予了該部位特殊的含義,因為意識到自己對足的特殊情緒時我才幾歲。哈哈,突然感覺自己在何種意義上都不能算是個正常的人類,盡管戀足是最普遍的戀物(fetishism)之一。就覺得手啊腳啊可以是極具美感的事物。木心先生寫過“男男女女 美者未必有美足 故美足尤貴”。另外聽說谷崎潤一郎的《陰翳禮讚》是本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