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惊醒,老二的异样让我在梦里惴惴不安。
一睁眼,只见老二吐得口眼歪斜,乳白的胶状物铺天盖地,我梦遗了。
不只一次。
以往总是通过劣迹斑斑的内裤,干硬结痂的床单或是像靴子一样的袜子来感知它。这是我第一次醒来后还能目睹案发现场,并感受它的温度以及它所蕴含的生命的脉动。今天这样突如其来的交流方式,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顺着大腿肌肤的纹理,稀释的体液流到竹席上,静静地躺在凹槽里,水亮水亮的。我相信,如果在夜里,它们会发光,发出生命之光。可能是黄的,就像太阳;可能是蓝的,就像月亮。
沉淀的凝如胶质的精华,随着身体的颤抖倾泻而出,堆积在那里,它们像一座山。它们深知一切都是它们的,没必要也永远不可能随波逐流。一如它正俯视的那一汪体液,我想虽然它们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多少会有几丝鄙夷的笑。
尽管伟大如斯,深刻如斯,我还是不得不翻过身,用我那体毛不多的后背打个掩护,以一张面纸结束了上述臆想。
黏在腿上的体液,因为面纸的擦拭反而分布地更均匀了,这样会更有利于吸收。我的大腿根部很白,皮肤很嫩。
8月2日,15点34分。
倾盆的大雨倾盆地下,响雷打闪一个劲儿地招呼,老天爷也不怕费电。
下了两个小时,雨停了。刷牙,洗脸,出门。
雨后的校园静极了。篮球场上积了水,星星点点的。树上的知了也不叫了。三三两两下课的考研学子骑着车,拎着晚饭,谈笑风生。
雨水沿着下坡往地下通道里灌,泡了泥水,拖鞋显得有些滑,走起路来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不远处拐角有一片积水,还挺深。一辆黄色女式自行车行至此处显得有些踌躇,显然是女生怕泥水脏了她的碎花裙子。于是她下车,一手拎起裙角,一手推着车,小心翼翼地蹚水而过。
她的小腿很白,她的男朋友哪儿去了?
我掐掉烟头,找夕阳。
8月2日,朝晴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