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月黑风高的梦,哭着醒了过来。伸手拧开台灯 入睡前新换的枕巾角落一大片水渍洇散开来。
漆黑的树叶 街道两边张牙舞爪的梧桐树 挂着稀稀落落的叶子 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像一群要吃人的魔鬼。
他的红色轿车急躁的按着喇叭 向着道路的尽头极速行驶,新换的气缸在加速时发出刺耳的轰鸣。她披散着稻草一般干枯的长发, 穿着长到脚背的睡裙,汲着丝绒绣花拖鞋 蹒跚却又坚定的跟在汽车后面跑着叫着……
忽然,她好像被路面的石子绊倒了,拖鞋掉了一只,轿车的尾灯已经变成了两个小红点,她也便就地坐下,望着他的汽车渐渐消失。
“你是个懦夫!你是个逃兵!你还欠我东西……你,你,你……”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也大口大口地吐着气,喘息之间似乎要用尽所有力气把他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