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ShakespeareSky(莎士比亚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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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人也真是奇怪,一到了学校给妈妈打电话,她的口气立刻就变得担忧起来,还要问长问短,我就纳闷,你这怕是家里来客了,做给客人看的吧,或者是你老人家担心我用免提,所以做给同学们看的吧,头大,转个脸就全变了,变得让人不能接受,在家里的时候嫌弃得恨不能去死,一分开就要这么的怜惜,那你为什么就能不给我涨点生活费?真是想想就来气,不过听完电话,心里也就安了,终于是可以不再看见她那张老脸了,一天到晚就像是欠了她几百万似的,好吧,我承认,我又想家了,想那个讨厌的家,想那个我一撤就完全没有了我的痕迹的家,还有那个争分夺秒地浏览不健康网站的臭小子,不晓得他此时又会不会是惦记着拿大文件干坏事。
游霞整理完事情就来寝室找我,说是晚上有男生请客吃饭,自己不好一个人赴约,正好带上我去蹭饭,我有点头大,但从她的语气和表情里,我马上就意识到可以获知一个天大的秘密了,只是没想对着她一笑,就立马遭了她的一顿暴打,还要一边打一边用言语攻击我,可我越是被修理,心里越是兴奋,问来问去才知道,原来是高中时倒的那个爬墙的家伙联系上了她,这会儿约了几个同学在我们学校聚餐,正好打听到游霞也在这里深造,立马就找到了她们的系里面去,把游霞逮了个正着。
我问游霞:“有没有什么心理活动?”
这个家伙撇撇嘴又掩不住期盼的表情:“感觉这家伙来者不善!”
我笑。
游霞又挽紧了我下楼梯:“我们可要见机行事,如果感觉好,我也得考虑考虑。”
我反驳:“这个可不行,一飞掉可就要错失良机了!”
游霞使劲夹了一下我的胳膊:“你怎么这么饥渴?”
我还了她一顿暴打,才又一起去了学校后面的堕落街赴约。
还没进饭馆就听见吵闹的乡音,在使劲吆喝,我和游霞就嘻嘻哈哈地上前去打招呼,当然,当事人一眼便知,腼腆得跟个什么似的和我们招呼着,游霞的彪悍似乎神奇消失,改之是甜甜的羞笑。
我就想,这世界真是神奇啊,偏偏就是坚船利炮,遇到某些个特别的东西,往往就是不堪一击,想要自持,往往也是欲盖弥彰,气氛和感觉一到位,无形的洪水猛兽,瞬间就可以把一个人外在的所有东西吞噬无疑,只剩下一颗活蹦乱跳的心在往整个世界发送着那密不可知的神秘电码,任凭周遭的世界再喧哗,也要被屏蔽得一干二净,然后就只剩下了那无意识却是有目的的眉来眼去,看得旁边的人的心里都要被搞得春风荡漾。
我承认我被刺激到了,这太隐秘也太昭彰的感觉,足以瞬间打垮掉任何一个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