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了一天的雨,在雨停的间隙里风儿带来一股花香从过道穿过。哪里飘来的花香啊,这味道似乎来自遥远的记忆深处。
很小的时候,同样是雨天,隔壁邻居姚大妈会采一枝青翠欲滴的木蔷花用夹子夹在耳鬓。白色花瓣不大,一簇一簇绽放,花香更没有栀子浓烈,但却弥散着雨后清香。我们方言喊它“木蔷花”,不知道学名叫什么。那时候,姚大妈齐耳青丝亦俊秀,头上的花儿是耀眼且可爱的白。如今,耄耋之年的她,已是满头白发。今年夏天见她坐小区花坛边乘凉,我兴冲冲跑去叫她,她柱着拐杖站起来,高兴地喊出我的小名,问我工作好吧,宝宝可爱吧,好久没有见到我了,说我长胖了。
姚大妈有个外孙和我年纪相仿,那时候她就想着我将来能做她外孙媳妇就好的不得了了。我直摇头,不行不行,按村里的辈分,我叫您大妈,要是和您外孙好了,得叫外婆,乱辈分了,不行,绝对不行。再说了,兔子怎么能吃窝边草呢,少女的心啊,早就飞到天边去啦!凑巧的是,后来我和她外孙居然考上同一所大学,无意中在校园里我们还碰过几回面一笑而过呢。翩翩少年和纤纤少女,一开始就没有开始,再后来,当然就没有后来了。
今天,我想着小时候见过的花:树上有桃花,梨花,桂花;河边有月季花,栀子花,美人蕉;田里有油菜花,韭菜花,秧草花;岸上有凤仙花,鸡冠花,枇杷花;水里有荷花,莲花,菱角花,屋角还有兰花,梅花,仙人掌花……
这些粉的、白的、红的、黄的、紫的花花朵朵,各式各样,一年四季,在大自然里此消彼长,装饰了我们五彩缤纷的童年,还有幼年的期盼,曾经的幻想,青春年少的梦,都丰富成了成年后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