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他走在上海街头凛冽的寒风里,身体裹在褐色毛呢大衣里,灰白格的围巾塞在竖起的衣领里,黑色的牛仔裤,高帮的棕色皮鞋,伴随着咯噔咯噔的脚步声,男人那紧瘦的身影行走在街头,脸上尽是疲惫,这是回家的方向。

今天又是周五,每周这时男人便背着背包回远郊的老家,短暂的告别市里老弄堂的出租屋几天。下班时间的街头人流向地铁站涌动,男人跟着大家的步伐向前走着。

冬日的傍晚已渐渐漆黑,昏暗的路灯下,男人双手插兜快速地走着,寒风不断吹进衣领和袖口,走着走着突然慢了下来,不想赶事先计划好的那班公交车,于是走进了一家便利店,柜台上关东煮味道,弥漫在小店里,男人要了份美式咖啡,在窗边找了个座位坐下,咖啡在口中热情而又苦涩。玻璃窗上已经起了一层雾,透过玻璃仅能看到一个个模糊的身影在街头走动,男人习惯性地打开了微信,并没有什么信息,他也没有人需要联系。

最近寒潮已来,窗外渐渐下起了小雪,不太明显,在昏暗的路灯下,能看到小雪花随风四处飘荡,就像此刻他的心,没有方向,他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想起他,虽然他也没有特别想念的人,但还是希望有,但也没所谓,寂寞都是自找的,往事回忆越多,越寂寞。

外面人流渐渐多了起来,男人看了看时间,距离回去的公交车还有1小时,于是又点了份关东煮,长时间的蒸煮,关东煮很入味,汤汁显得浓郁,他吹了吹热汤,慢慢喝了口,接着吃起来,整个人渐渐暖了些,无聊间手机里翻找着喜欢的歌曲,找了好一会儿没一首特别想听的,于是随便找了首歌神的《心如刀割》,这歌好像悲情多了些。

时间渐晚,又是一拨下班人流,便利店顾客也渐渐多了起来,店员也越发忙碌地扫码结账,柜台排起了长队,看着人来人往,每个人匆匆的来,匆匆的走,男人喝着咖啡,听着音乐,无所事事地等待着略显孤独,但也享受这纯粹的自我时刻。

稀疏的雪花在路灯映衬下略微明显了些,气温也越来越冷,街头行人的脚步更匆忙了,

男人最后抿了口咖啡,背起背包,起身离开,去赶那趟久等的车。走在街上,男人黑色的背影,落上了点点白色的雪花,渐渐消失在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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