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死亡
或许是因为人到中年,更多的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殡仪馆送别,特别是近三年来一次次送别尚且年轻的朋友,让我对死亡多了些关注。
因为是因病死亡,所以需要医院和医生。猝死的经医生确认,安静地走了。突然发病昏迷不醒的,被送往医院在ICU病房被医生动刀插管得折腾,最后也毫无知觉地走了。得了绝症仍然抱着生的希望,各种的治疗,廋到皮包骨头,耗尽最后一口气力,带着万般的不舍也走了。
说到绝症,又有些绝对,眼见着得了同样的病,采取同样的治疗方案,却又有不同的结果:有的经过治疗长久地活了下来,有的却不久与人世。可谓生死无常,死死也无常。
如果把这种现象说是生死有命,有些宿命论,与封建迷信有染,可现实就是如此。科学的解释,我认可日本预防医学之父日野原重明在《活好》里的说法,“医学是确定性的科学和不确定性的艺术。”我不是医生,也不为医生开脱,同样的病人,同样的医生,同样的治疗方案,却会产生不同的生死结果,有两个因素控制,可控的是医学的科学性,不可控的是生死有命的艺术性。而正是由于不可控的艺术性,才让我们感到生死无常。
因为生死无常,我们就要活在当下,活好当下,活出生命的质量和高度。问题是如何活出质量和高度呢?首先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其次需要一颗善良的爱心。爱心可以永恒存在,但健康不会。我们总要面对身体的每况愈下和日益衰老。如果衰老和疾病向我们袭来,我们将何以自处?
关于这一现实而严肃的问题,美国外科医生阿图·葛文德在《最好的告别》中给出了答案。除了社会和家庭的关爱,面对生死抉择,社会和家庭都要给予面对死亡的人绝对的决定权:他(她)有权利选择治疗或者放弃治疗,他(她)有权利决定如果治疗达不到什么样的效果就放弃治疗。而这些对于社会和家人不需要背负任何的的道德绑架,也无需用道德绑架左右社会和家人违背病人的真实内心。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病人有尊严的生和死。
这样的解决方案,是作为外科医生的阿图面对众多患者以及亲人的死亡找到的答案,从这方面说,阿图也是旁观者。如果成为亲历者,我们能不能做到不惧死亡,专注于活出生命的质量,我们的家人能不能做到不被道德绑架而听命于病人的内心,其实才是一个大问题。
这就需要我们去参悟,逝者面对死亡能够看破放下,家人能够更多地考虑逝者的痛苦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