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关着门的影子

一间空暗的房子,一个影子斜在角落。窗外的树枝桠疯长,试图探进窗里,却被透明的玻璃挡住。它的叶片印在落满灰的窗上,丝丝脉络,异常清晰。

不知几时,仿佛隔了几层薄纱,太阳的光照在某个空荡的角落,朦朦胧胧的,这束光很温暖,像冬日里的烤红薯,柔软又香甜。

“你会成为我的朋友吧?”影子弱弱地问。

“嗯嗯,会的,我永远会是你的朋友,只要黑暗没有到来。”太阳光用温柔又坚定的话回答道。

“黑暗,我就是黑暗啊,我真的会有朋友吗?”影子低头看着自己,黑黑的身子,就是黑暗本身啊。

“不,你不是,你是生命存在的意义。只要有你,我们都会是幸运的。你看看窗边枝桠印在墙上的影,那便是你的作品,美妙而又独特。”光又一次用肯定的语言鼓励他。

影子抖抖身体,枝桠的形态瞬间改变,像一只头上插满鲜花的兔子。一支美妙的舞曲,总会有优雅的舞者为其加分。

后来很久的一段时间,太阳光不在了,代替它的是一条宽宽的碎花帘子。碎花帘子十分雅致,粒粒小花淡淡地缀满窗帘,立刻整间屋子都充满了淡淡香甜气息。横梁上挂了一盏小圆灯,灯光亮通通地,刺眼得很。他抬起一支手挡在眼前,意料之外的柔和,暖黄色的灯光里,他的身影摇曳不停。

房间住进了一个女孩,用蓝色绒毛绳扎着清爽的马尾。窗前的郁金香插在玻璃瓶中,美好而优雅。“又是一日阴,”女孩刷着手机,想着明日,很晚,她才睡下。

第二日,果真是阴,外面雾蒙蒙地,女孩已经出门了。影子靠在桌前,看了玻璃瓶中的郁金香一日,她好似永远不会变,永远美好,美好得不真实。

日子日复一日地过着,影子日复一日地看着窗前的郁金香,不知疲倦地,欣赏她的温柔优雅。

一日,帘子拉开了,太阳光透过间隙,与影子握手拥抱,“好久不见,我的朋友。”

“好久不见。”影子突然发觉,窗外太阳的光更加热烈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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