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的行程,危继中来到了渭城,繁华的市面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叫卖声,围着杂耍人群传出的呼喝声,茶棚里传来竹板啪啪啪后的说书声,好个热闹,与起以前修练的日子,还真个是不一样的人间。
有着一身的武艺,可危继中的秉性如一张素笺的白纸,纯真无邪的少年,行走在市井的烟火气里,有待着世俗的熏染。
华山之畔的渭南,紧邻着皇城,民风彪悍,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正择着五月的热情,即将上演,各地的奇人异士,为了博出一己的盛名,向着渭城涌集,渭城里更是盛况空前,城里的大小客栈已人满为患。
危继中寻过两家客栈,都没有了留宿的空置,想起路过就近的郊里,有一处静庵堂,不如就去那里借住几日,也好一睹正逢上的比武大会。
有了主意,危继中不在去寻客栈,问着路人打听到比武大赛的场址在北门的荣安府旁,便一路向北而去。
拐过两道街口,荣安府已遥遥在望,一旁宽阔的空地上,搭上的高台甚是醒目,绵延插满的五色幡旗,在夕阳的辉映下,随风飘扬的光影,正在欢庆着即将而至的盛况时刻。
知道了会址,危继中放弃继续前去一看的欲望,正待转身折回时,只见一匹惊马扬蹄而来,吓坏了正在空旷处嬉戏打闹的三两顽童。
有着一段距离,危继中想着阻止惊马怕是来不及,可又不忍惨剧发生在眼前,危急间,只见一袭绿影恍若惊鸿射至,探手抱起吓遭在奔马蹄前的孩童,蝶舞般的身形,恰到好处的避过前冲的惊马。
电光火石的那一刹,危继中衣袂飘飘赶到,随掌拍出的气浪,惊马掀翻在地。那道绿影无障碍呈现眼前。
十五六岁的年纪,白晰的俏脸像新雪般透着莹润的光,睫毛忽闪时投下的阴影里藏着星子般的眼眸。夕阳穿过她乌黑发丝的间隙,每一根发梢都跳跃着绸缎般的光芒。
少女转身时裙摆绽开涟漪,薄荷绿的布料衬得脚踝愈发纤细。她耳后飘来柑橘混着绿萝的香气,笑声清凌凌坠地,“公子好身手”。
最动人的那一双眼——虹膜在光下呈现琉璃色,眼尾微微上扬,眨眼时似有露珠从花瓣滑落,当她望向谁,谁的心口就绽开一朵半透明的花。
饶是危继中心无杂念的城府里,也漾起一丝说不清的涟漪。
天生骨骼清奇,成长不同于常人,进阶气武境界气息的变化,危继中更显早熟,无论相貌还是心理。
少女称为一声公子毫不为过。
从没有过的窘迫无从遁形,让少年一时呆怔在当场。
清凌凌的声音又起,我是绿萝,敢问公子怎生称呼?
忙措里,少年磁性的声音响起,似有着蜂蜜般的稠厚,说完危继中的中字时,仍让入耳里颤悠悠响着绕樑的余音。
没有过的刻意安排,偶然际遇里,胜却多少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