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最后一场雪

昨天,气温骤降,雨夹着雪、雪裹着雨下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天渐渐黑了,雨雪也止住了。室外,路灯撒着清冷的光辉,灯下照成了一个扇形。枯枝黄叶静默在空中,乌黑的斑驳的树影墙上地上随风晃动着。一阵冷风刮起,卷起碎碎的雪花,密密地从路灯下掠过,染成了淡淡的黄色,又慢慢消逝在了黑夜里。

清晨,我早早地起了床,送娃去上学,自己还要上课。一出门,地上雪白一片,许多大大小小的脚印,三轮车、电瓶车的车轮印,留下了的凌乱痕迹,深浅不一地印在了雪上。

那满地的雪踩上去,坚硬如石,不时就会发出咯噔的响声。我极其小心地踩着雪,慢腾腾走着,向着停车场方向。这短短几十米远,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寒冷。风吹得脸又僵又木,摸着有些生疼。冬天最厚的衣服,裹在了身上,仍然感觉不够厚。周围的寒气和冷风,从脖子两边钻向身体里。人冷得直哆嗦,嘴里不自觉得发出吸溜声。

走到车跟前,门都被死死冻住了。反复几次,用了不小的劲,才拉开车门。打着了火,赶紧下来。一夜严寒,车里像冰窖,哪里能坐住人。下了车,等着娃。无聊之际,用力拉车的后门,一动不动,雪封死了门。唉,真是冷得不可思议,连门都冻上了。

等了不久,女儿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她穿过小区的大门,向这边走了过来。上身是紫色的长袄,长度没过了膝盖,小腿都遮住了许多。头上戴连体的帽子,紧紧地贴着脸,一圈全是灰色的毛。姥姥担心她冷,又给她戴了厚厚的口罩,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路面有些薄冰,车开得都不快。整个大地银装素裹,树枝、房顶、路面全成了白色。金色的朝阳穿过了云层,斜射向了大地,楼房、树木、车辆仿佛披了一层金色的薄纱,立刻明亮起来。阳光虽然照得万物明亮,温度却仍是极低。车轧着冰,咯吱直响。

顺利送女儿去了学校,我匆匆赶去上课。

停好车,来到了学校的前台。挺幸运,门没锁。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目光四处扫着,像搜寻着宝物一样,搜寻着空调遥控把。室内的灯没开,有些昏暗,加上冷如冰窖,心情立刻低落了许多。开了灯和空调后,我听着空调昂昂的启动声,低着头,把手插进口袋,缩着脖子,门前徘徊着。

一会功夫,温度慢慢上来了一点。我走到前台,拉出板凳,坐下来开始备课。

极冷的天气,总让人心生怀疑空调是否坏了。坐了好大一会儿,不觉有温暖的感觉,手依旧冰凉着。热水不停地喝着,一杯又一杯。后来,进了教室给孩子上课,他和我同样,感觉天气太冷。课间,我和他聊天,为何太阳如此灿烂,我们却感觉不到温暖呢。

下课后,我又匆匆赶去停车场。车顶上仍旧有一层薄雪,侧面的四个车窗处,几缕残雪,紧紧裹住了,扣都扣不动。启动了车,轧着冰冷的路面,慢慢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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