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入玄

　　炼化灵气的夏梓寒之前听恒烨讲过上玄的事。突破上玄境又被称为破境或者开门，那个境是上天拦在众生面前的一扇门，打不开那道门，破不了那面境就无法成为上玄。恒烨这千年来见过的大妖和上玄不知道有多少人，亲眼所见破境者至少有百人。这世间没有比它更清楚的了。

　　下玄在修行的过程中能见到那扇门，可却打不开它。除了需要有打开那道门的力量还需要有能承担门后力量的心性。

　　有人认为破境、开门是对自我的一种否定，如果能坚持住自我就能够破境成功。因为在门的另一边是被称为天道的存在，那是一种近乎无限的力量，它会否定人之前所有的认知。如果认同了它就会成为它的一部分，可人的身体、魂魄无法承受那股力量。那种情景如同一个人想要接纳海洋与天空一样，人的身体和魂魄怎么能做到？

　　所谓坚持自己就是以自己的心性坚持自己的道，虽然认可门后的世界但我还是我，它是它。我只是借用它一部分力量而不是要成为它的一部分。这一点便是上玄境或者大妖有强有弱的原因，下玄和上玄的区别便在于上玄能够借用门后的力量。借得越多人便越强。

　　江攸薇想起了之前在江家从妖王啼荼身上感受的妖力，那个力量已经是一界生命能借取的极限了吧。当年的巊龙君估计也是这个强度，这是当前世界生命所能做到的极限，称一句当世无敌一点也不为过。

　　如果把世界的极限比作一百的话，巊龙君和妖王啼荼是在九十九的存在，愈天子那样的人在六十以上，而刚突破上玄的人最多十分。这是一个需要时间慢慢变强的过程。

　　这里的灵气能够帮夏梓寒冲开那道门，但能不能成功要看他的心性。所有上玄都有自己坚持的道，也可以说执念。

　　随着风云变动了，周围的灵气开始向着这里飞来。手指划过飞来的灵气江攸薇感觉到这些灵气的质量很高，比她突破时的质量还要高。

　　是因为这里近千年无人修行的缘故吗？江攸薇知道夏梓寒要开门了。

　　炼化灵气的夏梓寒隐约看见了一道门，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他看到一扇金色的门。它正在缓缓地打开。

　　门后是一片蓝色的天空，走到门的边缘脚下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海洋，一步踏入的夏梓寒踩在空气中来到了门后的世界。

　　刹那之间无数个念头在心间升起，夏梓寒感觉有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是什么？

　　像是海在咆哮，又像是下雨的声音，夏梓寒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缓缓消失。他慢慢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存在了。

　　他是夏梓寒，夏梓寒是谁？他在这里干什么？渐渐得他产生了一个念头，他是这片天空可以看到下方的海洋，看到远处的高山，更是看到了一个蔚蓝色旋转的圆球。它里面有两块大地和大片的海洋。

　　他又感觉到自己身处深海，无数只鱼类从他身边游动，他能感受到自己是一座座大山，无数只野兽在他的身体上奔跑。

　　江攸薇猛地站了起来，这种感觉是越陷越深了，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被灵气崩解彻底消失。在她想要出手的时候夏梓寒背后的命歽剑亮了起来。一道剑意斩入了夏梓寒的头中。

　　那是流云子的剑意？江攸薇决定暂时静观其变。

　　“拨剑！”夏梓寒突然听到这样两个字，一道白光从远处飞来落在他手中。

　　命歽剑！看到这口剑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名字，他不由自主地握起了剑柄挥动起来。

　　远处流云子的身影出现看着他握上剑后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比这方天地更适合剑心通明之人练剑了。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夏梓寒本能地在这里练起了剑。

　　他的剑顺着这个世界的韵律挥了起来，身上的压力渐渐得轻了起来。他想起江攸薇，想起恒烨、流云子，想起凨昀宗、愈天子，想起了他是谁！

　　“真不愧是流云子。”江攸薇忍不住赞叹道，这一剑斩醒了夏梓寒。感知着夏梓寒的气息渐渐稳定下来，江攸薇又躺回了椅子上，这下没什么可担心的。他现在这个状态坚持得时间越长醒来的时候就越强。

　　在她没有感知到的山顶处，一个戴着黑底白龙纹面具的人吸了口烟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了。

　　片刻后他的身影出现在恒烨进入的屋子里，他推开了门。

　　恒烨还在书架上扒着在找什么东西，随着一本本秘籍被他扔到一边他不由得说道。

　　“我记得应该有啊？”恒烨以为是江攸薇和夏梓寒回来了，完全没想这里还会有别的人。

　　“你在找什么？”这声音有些嘶哑，似乎是长期吸烟伤了喉咙。

　　“说了你们也...”恒烨的动作僵硬了起来，它尴尬地转过头看着戴着白龙纹面具的人大声地喊道。

　　“你是谁？！”开什么玩笑这里怎么可能还会有妖？感知到来人是一只大妖后恒烨非常震惊。海域的妖都知道这里巊龙君的地盘，哪有不开眼敢闯进来的。即便巊龙君已经死了，也没有大妖敢来这里找晦气。谁知道巊龙君有没有留下什么后手。

　　恒烨有些想逃，它这样的灵体对大妖来说是非常可口的点心。它可不想被吃掉。

　　在恒烨想要遁走的时候它似乎有些生气了，它再一次问道。

　　“你在找什么？”恒烨知道它是生气了，既然逃不掉索性硬气点。

　　“哼。说了你也不知道，灵融秘法你知道吗？”恒烨抱着双拳一脸不屑地对它说道。

　　“...”它吸了一口烟后吐出一片青色的烟气，在烟雾中转身的同时说道。

　　“不在这。”恒烨这时候也明白它不会伤害自己于是飞过去。

　　“你怎么知道的，你叫什么？在这里生活了多久？”它的身影猛地停下说出了两个字。

　　“浚风。”浚风大妖不由得在心里说道，做了剑灵还是和以前一样废话连篇。

　　“我说...”恒烨感觉浚风大妖有些高兴，不知道是为什么。

　　另一边愈天子将东州大部分地气收集在浮空岛后驾御着浮空岛向着海域飞去，与此同时西州中的上玄境也集结完毕乘坐一艘玉天船向着海域出发。

　　随着妖王啼荼在海域打下第一根天柱，深海中生活的大妖意识到它要做什么了。以天柱炼化海域影响的不止这片海域，整个深海都会受到影响。情况好的话或许会失去三成的海洋生命。炼海化陆不止是海平面下降那么简单，无数的海洋生命会因为环境剧变而灭绝进而影响整个深海的生态系统。数不清数量的妖在海域中围绕着天柱开始了厮杀，鲜血染红了大片的海水。

　　面对妖王啼荼那一身可怕的力量没有哪一只大妖能在正面对抗它，随着死去的大妖越来越多它们也意识到了一件事。妖王啼荼不是某个个体能战胜的存在。

　　一时间那些成名多年的大妖聚在一起开始商讨对策并向外求援，这件事影响的不止是它们而是整个海域。

　　当愈天子的浮空岛与西州的玉天船汇合时，妖王啼荼已经打下了三根天柱。

　　“愈天子。”随着愈天子踏上玉天船，西州玉天门门主千楬子向他问好。那一众上玄境已经等他多时了。

　　“事态至此，你们有什么办法就说？”愈天子第一时间问道西州的众位上玄。面对愈天子的问题众人已经议论了数天，方案很多但都需要有人能在下面牵制妖王。

　　“你能否牵制现在的妖王？”愈天子知道他们希望自己出手牵制住妖王啼荼，可是他一个人做不到啊。

　　“你们怎么不去？”愈天子直接地问道，如果是之前的妖王他还有自信顶上几个呼吸的时间。问题是现在的妖王啼荼用眼睛就能瞪死他。真的。

　　“我们三宗合招如何？”最下方一位黄色长发的男子说道。他是地游宗钍陉子，和天行宗出身的愈天子一样只不过他们一脉修炼的是地气。

　　“那你去请她来？”愈天子笑着说道。他想过这个方案，问题是海夂宗那位是半妖啊。在场的谁能请她出手。

　　“...”一时间众人皆是无言，愈天子知道他既然在这里提出来必然是有机会的。

　　“她有一女，需要连泽神玉续命。”钍陉子开口说着一件事，所有人将视线移到了千楬子身上。

　　“...我...好。”千楬子有些心疼地说道，连泽神玉啊。就剩一块了，那可是能够救回死人的神玉啊！

　　连泽神玉据说是古神的血液在玉矿中吸收灵气凝聚成的特殊玉石，仅仅是佩戴着他就能让一个凡人在百年内进入上玄。人的外伤只需要在上面抚摸一下伤口就能瞬间恢复，内伤喝下连泽神玉泡过的水就能在半刻间治愈。传闻人若身死不超过七天就可以靠连泽神玉复生。

　　“哈，我等她。”愈天子有些期待见到她的身影出现了。

　　而在无水之森夏梓寒睁开了双眼，他第一时间看到了江攸薇的笑脸。真好。

　　起身踩在水面上向着江攸薇走去，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江攸薇笑了起来。夏梓寒身上的韵味远比她刚突破上玄时强，想到这里她开口说道。

　　“走吧。”两人御剑向着恒烨的位置飞去，夏梓寒能感觉到恒烨似乎是在跟着什么人去了另一个地方。

　　顺着恒烨的气息两人来到了一座山峰，这里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站在山顶可以看到远方的地平线。恒烨正在空中看着远处天成子的故居，见到两人回来它不由得说道。

　　“不错。”它刚才就已经感应到夏梓寒突破了上玄，现在见到夏梓寒它知道远比它预想的要强。当年流云子刚入上玄时也没有这种韵味。

　　“给。”突然间后面的山壁中飞出一本书籍，一个戴着白龙纹面具吞吐着烟气的人走了出来。夏梓寒接住那本书的同时被一股力量带得后退了一步，看着出现的人他与江攸薇不由得想要拨剑。很强！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浚风大妖，那本灵融秘法你们两个钻研一下看能不能练成。”恒烨的话让两人翻看起手中的秘法。

　　这是一门让两个灵力相连，爆发出数倍力量的秘法。修行这门秘法需要两位非常亲密的上玄才能做到，这种亲密指的是毫无保留地去相信对方。两个人的灵力、元神相连之下如同一人，那是一种心灵间赤城的交融。

　　按照恒烨的估计，妖王啼荼现在的实力大概是九十九。如果他算得不错的话，大妖与上玄会在它打下最后一根天柱开启大阵时出手，大阵会牵扯他部分的力量。按三成算的话被大妖消耗一波后再和人族上玄打一场的妖王啼荼应该与修成这门秘法的两人差不多。

　　那个时间点是两人唯一有机会阻止妖王啼荼的机会。

　　“在那之前你们需要先打一次。”浚风大妖放下烟枪走到恒烨身边说道。他们需要了解彼此的能力之后才能在这门秘法下开发出最适合两人的攻击方式。

　　两人大致看过这门秘法之后化作两道剑光飞向了天空，蓝色的湛鸿剑出现在江攸薇身侧化作蓝光射向夏梓寒。夏梓寒手指御使命歽剑迎了上去，两剑相交，剑尖相触的一瞬间湛鸿剑剑柄向上越过了命歽剑化作十道蓝色剑气刺向了夏梓寒。

　　命歽剑上的剑意让江攸薇不敢硬接，转身之际化身三道身影逃向三个方向。

　　夏梓寒意动之间命歽剑剑身回旋斩出一道剑气，斩破了江攸薇的三道分身。而她的剑气也来到眼前，挥手以剑气击破来袭的剑气后夏梓寒伸出两指夹住了湛鸿剑的剑尖。

　　随着剑身上传来一股妖力强行从夏梓寒两指间挣脱，它飞遁回江攸薇手中。

　　蓝色的妖力在江攸薇身上出现，随着蓝色光芒从她的左眼中出现，右瞳中是白色的灵力在向外溢出。妖力与灵力两种力量在她体内随着她的意念动了起来。

　　在那两股力量注入湛鸿剑后夏梓寒知道这一招不能轻视，灵力注入命歽剑身之后它在空中旋转着。

　　两人同时出招，蓝白相间的湛鸿剑与旋转着的命歽剑再次撞向彼此。伴随着细微的声音巨大的冲击力向外散去，两人一时间被震飞向远处。

　　命歽剑率先刺向了江攸薇，她急忙收回湛鸿剑护身。以剑而言夏梓寒比她强，但在妖力和灵力上她比夏梓寒强。

　　命歽剑的剑身刺破了江攸薇脖子上的皮肤，鲜血渗了出来。在命歽剑要向下斩入她的脖子时湛鸿剑返回击飞了它。松了口气的江攸薇御使用湛鸿剑与命歽剑在空中缠斗着，她需要用尽全力才能缠住命歽剑。

　　“呵。”浚风看出了两人的实力，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互补。江攸薇的灵力和妖力远胜夏梓寒，可夏梓寒的剑在攻击力上更强一些。两人若是能炼成那门秘法必然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说说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恒烨看着还在空中缠斗的两口剑对他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

　　“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那他也要开始准备了，一切都快结束了。

　　渐渐的江攸薇感觉要接不住夏梓寒的剑了，剑身上传过来的感觉越来越重。再一次撞击之后湛鸿剑失控向着地面落去。

　　再一次惊险地避开命歽剑的剑锋，江攸薇施展妖术化作蓝色的水流飞向了夏梓寒。夏梓寒回神御剑斩过了这道水流飞回了他的身边。

　　剑身在夏梓寒的身边颤抖着，它斩不开。

　　蓝色的水幕越来越大将夏梓寒围了起来，御剑以剑气斩开水幕之后水幕渐渐恢复了原状。

　　一道道锋利的水箭出现射向夏梓寒，躲闪的同时以剑气回击水箭。可是水箭的数量太多了，江攸薇知道自己无法在剑上胜过夏梓寒之后决定以妖力取胜。这时角色互换，夏梓寒被江攸薇用妖力压制了。

　　不时有水箭射穿夏梓寒的衣服，或擦过皮肤，越来越多的水箭让夏梓寒疲于应对。随着他握上了命歽剑的剑柄。剑身上的锐利感渐渐消失了，随着剑气如同白色的水一样流淌在剑身上。剑气给人的感觉变得不一样。

　　躲藏在水流中的江攸薇注意到了这一幕，夏梓寒挥剑的同时她本能地遁出水流现出了身形。

　　命歽剑从夏梓寒手中飞出围绕着他飞快地旋转着，剑身上的水流如同雨滴一样飞向周围的水箭。飞入水箭之后的剑雨将它们带入命歽剑的剑影之中，随着那剑影越来越大吸收的水箭越来越多，凝聚水箭的蓝色水流也被它吸了进去。

　　随着它们化作一滴滴剑雨在旋转着射向四方江攸薇御剑身前旋转成盾护着自己。剑雨撞在剑盾之上江攸薇发现她甩不掉这些剑雨，原本她想以旋转的方式将撞在剑身上的剑雨甩走。可她甩不掉，那些剑雨紧紧地吸附在剑身上随着湛鸿剑身重量慢慢增大。她知道自己挡不住这阵剑雨，妖力催发下红色的妖火出现。

　　飞入剑盾之中的妖火让蓝色的湛鸿剑变成红色，正在旋转着的剑身形成一张红色的圆盾。这时江攸薇听到嗖的声音。

　　湛鸿剑在一股尖锐的力量下现形，颤抖的剑身仅仅僵持了一个片刻便撞向了她。腹部被巨力撞击的江攸薇飞了出去，这一剑有些快。快得她来不及施术已经撞到了身上，她知道夏梓寒留情了。如果他愿意的话命歽剑可以越过湛鸿直接刺中她。

　　“哈。”江攸薇御剑飞向了恒烨，夏梓寒也回去了。这一回的交手江攸薇受了些小伤，他们体内的力量已经消耗了不少，他们需要休息一下。

　　上玄境体内的力量可以说用之不尽，但也无法支持高强度的连续作战。两人几乎是在短时间内就将自己的力量宣泄一空。

　　“不错。”浚风大妖对着落下的两人说道，在他们这个年纪能入上玄者不多，能有这样实力的人罕见。它再次吸入一口烟草后转身离开了。

　　“慢慢磨合吧，我们还有一些时间。”恒烨抱拳在空中对他们说道。眼下两个人的优势已经很明显了，磨合之后的他们就可以试着修炼那门灵融秘法了。他们要在灵融秘法的状态下寻找一个最佳的状态去面对妖王啼荼。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夏梓寒和江攸薇在适应了彼此的攻击方式后开始尝试着修炼灵融秘法。

　　随着两人背对着背盘腿而坐，两人的灵力渐渐得开始交融。这个过程非常顺利，因为江攸薇是在用夏梓寒的心修行，那颗心修行出的灵力也可以算作是夏梓寒修炼出来的。灵珑玉心跳动得很快，夏梓寒借助它修行出来的灵气似乎有些江攸薇的味道。是因为它是江启风雕刻的吗？

　　江攸薇突然想到一件事，江启风曾经要过她的血。这个时候她突然意识到灵珑玉心或许是用她的血炼制的，不然两人的灵力不会交融得这样顺利。江启风他也知道这门灵融之法？

　　呵。真不愧是他。

　　江攸薇明白并非是他算到了这一幕，而是他算出了某种可能性。为了这份可能性他提前做了些准备而已。

　　随着两人意念近乎融合成一人，湛鸿剑在他们的控制下飞向了远处。这种感觉就是剑心通明吗？江攸薇不由得感叹道这种御剑的感觉。如果说江攸薇御剑是御剑伤人要先有伤人的念头之后才会御使飞剑去伤人的话，夏梓寒就是念动之时剑已经要刺中人了。这是一种本能，一种后天再怎么修行也做不到的本能。

　　当人们还在追求人剑合一那种境界的时候，剑心通明之人天生就掌握了这种境界，甚至吃几顿饭的时间他们就能学会神与剑合，念动伤人。

　　在灵珑玉心储存的灵力到达极限之后两人已经完全熟悉掌握了灵融之法，他们现在随时可以离开无水之森。

　　“跟我来。”浚风大妖看着已经准备好的两人对着恒烨说道。有一样东西它想还给它。

　　“？”恒烨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它的本能告诉它是件好事。

　　两人随着浚风大妖来到了一片空地上，空地上有一只金黄色的妖兽。

　　它闭着眼睛，有着龙一样的头和一对翅膀。看到这只妖兽的瞬间恒烨的情绪变得很激动。

　　“我，我，我...”剑灵没有眼泪，但它真的很想哭。

　　“这是你的身体吧。”浚风大妖吐着红色的烟雾说道，这次它换了一种烟草。

　　“嗯，你到底是谁？”恒烨凝视着它，当年它离开无水之森后死了在千月湖。成为剑灵之后它才知道巊龙君强势毁灭了千月湖并带走了它的尸体。看着这具恢复如初的身体，它被巊龙君修复了。

　　“我是当年围攻巊龙君的七位大妖之一，因为不想与它们六位发生冲突所以来到无水之森。”它抬头看向了天空，那个如同太阳一样的珠子可是巊龙君的龙珠啊。那是它当年的战利品。

　　“哼。”恒烨不满地发出冷哼声，如果它能进入那具身体一定会教训它。敢对巊龙君出手，虽然它也讨厌它但不许有妖伤害它，不止是妖人也不行。

　　感受到了恒烨的情绪浚风化作一阵灰色的妖气消失了。

　　“我要走了。”恒烨不舍得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它已经是剑灵了没办法再回到那具身体里了。巊龙君，你真的死了吗？

　　在它回到两身边之后，他们御剑飞出无水之森。

　　浚风大妖在山顶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惬意地吐出了一口烟雾。你还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