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日头从远处的南山东头慢慢怕了上来,人们也已匆匆忙吃完了早饭,收拾好了架子车。粗壮的绳子一圈圈理好,挂在车后面的大木插上,割麦的镰刀反装着镰刃,整齐地躺在车厢,罐好清水的小坛子挂在车辕上,一切准备妥当,开启了一天的劳作,出发。
来到地头,父亲拿出镰刀,重新装了刃片,先割了几镰,把那一大股麦子分成两把,麦穗交叉,使劲一拧,麦穗虽然干燥,但却听话的变成胳膊粗的长绳结。继而把拧好的麦穗绳结放在地上,又呼啦啦割了几大镰,一头用镰刀勾着,一边用脚顶着,转身一个漂移,一大捆麦子放在了刚才的绳结上。父亲单膝压着麦捆,双手用力拉住绳结两头,滚两滚,交叉又是一拧,麦子被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小时候看父亲做得如此简单,自己也常常照做,可无论怎么用力,就是捆不紧,麦捆一拎起,就散做一堆。随着年龄增长,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捆好一捆麦子的时候,已经不用人去收割了。
日头似乎睡醒,蹭蹭地窜了上来。热辣的骄阳把世界烘烤的似乎就要冒烟。抬头看时,已经分不清太阳和天的边界,大概太阳已经把天空先点着了。一中午的收割,已经足足可以装上满满一车了,因为太多,父亲不放心让我们自己拉会打麦场,决定多装一些,自己拉回去。
父亲装车,是村里一绝,他装的车,总是最稳妥的,装的多,还不会散架。每每拉出田,走在路上,相向而来的人总会把车挪到路边边,说,你这是人力拖拉机啊!父亲总是得意的一笑,还可以再加一层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