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
别以为了!人们在谈分开的理由时,总比在一起的理由多的多.
她抿着嘴巴,敞开双臂,自然地躺在仿佛是她的床的我的床上,每次在我房间都是这个动作.也有些时候,她提着JBL的小音响走进卫生间,倔强的屁股好似隐藏于身体内正在努力挣脱主人控制奈何因能力不够又不得不屈服的第二人,这是我透过正开的门看到的背影.不一会儿,灵动的躯体随着音乐的节律轻松舞动,哗啦啦的流水抚摸着她的身体也为她打着节拍.此时此刻,整个房间充满着关于她的气味.她的声音时而忧郁悲伤时而清脆欢快,她的肤色雪白闪亮.
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我可不能再为谁心动,我告诉自己.
她走出卫生间,俯下身捡起落在地上的发夹,湿答答的发尾不听话的顺着脸颊顺着肩膀跑到胸前.我为了让自己轻松一点,也为了让自己平静一点,我伸直我的手臂扒拉着门框使出最大的力气关闭了半掩着的门.
我暂时不打算被平川似的胸部迷倒,我丝毫没有用意识层面的意志力.
她随即进入我的房,朝着刚刚我坐的床边坐去,一切动作自然地仿佛我的房是她的房一样.然后,这间房子变得宛如展示品般寂然不动,这样的寂然不动直到她起身离开这间房.
接下来的几天,她始终没有再现身于我的房,我才想起是否归因于我的一句话:“请你有点界限感,好吗?”.这是那天她离开我房时,我脱口而出的话语.同时在那几天,我在整个房间里四处游逛,观看、作声、朗读、敲打.我不是在找她.不过,时不时地,我会想起她-通常是因为某种若隐若现的东西.
这座城市的我与这间房的我演绎着一个不同的、完全相反的故事.因为听世俗的话因为听爸爸妈妈的话因为听胆小自己的话,我遇见了这座城市.易碎的透明海浪、迟暮缓慢的人群、倾覆四周的陌生话、不断重复的下雨天,桩桩事件都强调我不太适应这里的事实.这里可以实现掩盖吗?不管藏于距离或是时间,都可以永远隐匿不见吗?我还有遗憾吗?我沉默不说话,也许对他们来说我疯了,真正的我才开始生活.
是什么力量在吸引我靠近?
穿梭在这个与想象差很多又与其他地差不多的地方,我好几次迷失了自己.偶尔会带着十八九岁的自信和傲慢,不懂克制地表达自己的理想和规划,那种傲气是从舌头开始的,无论舌尖在口腔内如何不知疲倦地奔跑,也无关乎具体说什么内容,重要的是一幅幅笑脸相迎和期待满满的蓝图.当然,偶尔也会有避开所有人哭泣的时候,像是放慢速度等待大雾散去的货运车,挫折如影随形.自始至终我都不想不明不白的在路上,有时却不得不告诉自己,只要稍稍再走一段路程就更清楚了.是的,有什么可发愁的那?我又不是一个会把自己搞衰的人.
我们在此相遇,一时搞不清楚到底是谁需要谁?又幸福了谁?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常使很多事情处于掌控之中,对你,我打从一开始并不是放任自流,但情况变了.有时我真的觉得很孤单,也许朋友们会觉得惊讶,我看起来那么自由自在.可是至少在这部分,我没打算隐瞒或者装饰什么,但很多时候看起来和事实并没多大关系.
长长的沉默和静静的脸庞与深夜融为一体.我透过客厅看向窗外,房子的亮,天空的黑以及默不作声的家具.再次遇见她会是什么时候?是在一个晴朗的早晨还是温暖的傍晚?此时,我大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之所以来到这里,难道这就是答案?我无法解释每一件事,难道我一直以为与怯懦有关的事其实是与勇气有关?有时候我觉察到因为自己太过于雄心壮志以至于无法理解她对于别种人生的好奇以及时间的消耗,而她不厌其烦地给我介绍那些我以前没见过或许未来也不会经历的人和事儿时,我贪婪的吸收着所有,那感受好极了,是一种比被偏爱更浓烈的的个人体验.她像行走的书本一样带有某种魔力,用非文字的形式丰富着我匮乏的人生.
相遇的日子是冒险的日子,她层层滚落的笑声只有涌上溪岸的清流可与之媲美,那笑声像是邀我跳舞,在废墟里跳舞,在时光里跳舞,在未来里跳舞.无可逃避的欲望无法阻止的欲望与变化万千的现实遍体鳞伤的现实,永远都有冲突,无人幸免.重要的是,如何行走在希望中,让我们把希望从有机会实现的东西上挪一些给无法实现的东西上吧,然后依然笑容灿烂依然按部就班依然勇往向前.只有这样,才能越走越不费力,越远越显轻盈.
面对需要勇气,这力量给了我勇气.
此时,她不在我身边.我闭上眼睛,像她那样抿着嘴巴,敞开双臂,躺在我的床上.我准备,邀她入我梦乡,我们将会很默契地分享无需讨论便可心领神会的深沉的东西,我要向她学习她认同的秘密,那便是不再别人指定的地方徒劳地寻找生命的意义.
冯啊疯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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