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伤寒论》可以频繁见到“发热”一词,“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发热而渴,不恶寒”,“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发热一词几乎从头到尾都可以看到。同样《内经》中更是有《热论》专门讲述“今夫热病,皆伤寒之类也”。
那么疑问来了,人体感受寒邪,人体损失了热量,温度应该降低才对啊!的确,如果按照一般的静态分析,那受寒就会降温,就会发冷,觉得全身冷,全身都是冰凉才对。如果按照静态的思维,一块石头一块金属,必然会因为热传导或者热交换而导致温度变化,有“冷量”进入体内,就必定会降低体温。人体也的确会在寒冷侵袭的初期表现出体温,尤其是体表温度的降低。
但人体不是静态的,所以也不会按照这种简单的线性机制来升温降温。可以说人体是一种可以自我调节的系统,受寒凉后反发热,这看起来貌似是一种负反馈调节机制,但只能说是貌似。如果这种发热一旦使得身体温度回升到正常温度后能够停止发热那就“舒服”啦,但令人失望的是发热一旦开始就很少有“适可而止”的,所以,这个反馈控制对于人体来说是不完善的。或者说以人体正常的体温来说,这种调节机制是出现了错乱,那是哪里出现了bug呢?
我想可以尝试这么解释,那就是这种调节机制根本不是简单为调节体温而被触发的,至少说这种机制不仅仅是为提高体温而存在的,应该还有更多的更深层的原因和机制。
单纯的体温调节机制应该是我们看到的这样的情况,比如我们受寒后发抖,这个是迫使我们的肌体产生热量以满足御寒的需要,使身体升温。
如果我们已经感觉有喷嚏、流体、背酸、头痛了,这个时候仅仅提高体温已经不能解决身体的问题了,或者此时如果不畏寒,体温的升高已经显得意义不大了。这时,我们可以有两种假设:第一,这是肌体试图通过升温而驱散或者杀灭致病因素的肌体调节;第二,可以理解为西医所说的病毒引发的肌体的抗病毒反应。
无论是哪种?都说明是人体的免疫系统开始对抗病邪了,那么这种发热就是其中一种免疫反应。这就好比当我们在沙尘中眼睛飘进了沙尘的流泪反应或者鼻子吸入异物出现的(姑且假定是鼻粘膜受异物刺激出现局部微收缩)打喷嚏。(这里的打喷嚏也许不同于受寒的喷嚏,受寒的喷嚏其实已经是警告了,这个是告诉你,寒气已经侵入了,已经造成了呼吸道或者肺部的受寒了,或者因其已然受寒而做出的反馈了。也许细致分析受寒的喷嚏也有这种免疫反应的成分,可能会表现在鼻粘膜的寒热微收缩现象上,只不过这里不是异物刺激而是寒热差异的刺激)。
我们继续假定,发热是肌体试图通过升温来驱除病邪,要么说明许多的病邪对温度是敏感的,要么说明人体排病邪机制须升温发热来触发。那么究竟是哪一种呢?
如果病毒对温度敏感我们就采用温度提升或者降低来驱除病邪?抑或杀死病毒?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必须有一个条件:所有的病毒的耐温上限都必须低于人体的发烧温度上限,否则,病毒没有死,病毒没有驱散也人自己先烧死了。很不幸,我们在发现多数病毒的极限耐温是远远高于人体的耐温极限的(我们熟知的流感病毒、萨斯病毒、新冠状病毒的耐温上限远远高于人)。所以,我们可能更愿意更有理由相信,发烧的原因是试图触发排病毒机制,而不是用发热本身来驱散病邪!
我想,这种试图通过发热想触发的机制就是:汗,排汗!我们知道采用汗法来排毒外出是最常见的初期治疗方法(后期可能会采用下法、和法、清法等)。
这让我想起,祖辈们常常使用的一些治疗感冒发烧的“土办法”,祖辈们说,他们那个年代穷人们感冒了,条件差的烧一堆大火,裹上被子,或者喝一碗姜汤再裹上被子,出一身汗,第二天什么毛病都没有了(“这不科学!”,是,这样的方法不科学,甚至太土了,但这有效,可能有效几千年了,在中国甚至在全世界都已经使用了千年了)!
回头想想,为什么是通过发热来触发肌体的排毒免疫功能呢?而不是升降酸碱度或者改变体内某些细胞、某些组织、某些体液的化学成分,或者来一次体内的化学反应生成个新的物质呢?初想,的确也是有道理的哦,但问题人的身体没有采用这种机制(也许在某些其他的动物身上有)。很显然,这里有个问题,那就是任何成分的比例改变或者成分改变都是基于物质的,用化学来说,那是要基于分子或者原子这样的物质基础来实现的,这些物质不因为生病就在体内凭空出现。再次,浓度和成分的改变还有运输须有浓度差的要求,即使根据需要产生了这些物质,在体内如何运输到目的地去还是个大问题。
而发热机排毒机制相对成分或者浓度的改变的排毒机制而言其实现显得容易得多!套用一句被多数喜欢科学的朋友的话“这是也许就是自然的选择,这也许就是“进化论”的选择吧!”
话说到这里,“伤于寒反发热“”貌似有了个基本的解释。但《素问.热论》中说道“今夫热病,皆伤于寒”的定论引起了我的疑惑与担忧,既然发热是一种肌体排毒免疫机制,那么其他的病邪:风寒暑湿燥热火,这些病邪入侵身体后是否也存在病邪需要通过发热而触发排毒驱邪机制而将其排出体外的现象呢?以我一孔之见来看,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