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后的第一个大晴天起床是开心的,因为会看到了太阳照下来的阳光。期待已久的,就在后院里,透过床前的玻璃窗,尤其耀眼。心中自然是欢喜不得。每个度过相当一段长的阴雨天气,伴着湿冷人儿都会如我这般:甩开了被子,真的是很兴奋的(这点对于我的心情很重要)拖着鞋溜到后院里去,特地目量一下,就站在那一片阳光地中间,忘我的展开身子,享受,完全是种享受的。后脖颈最先感受到了太阳的暖意,真真切切的暖意,这样的热量输入,实在是太舒服了呀。(我觉得这里句尾用“呀”字完全符合我的心境的,无需置疑)
想象一下,如是你在熬过了一个冬天的蜷缩,而现在就可以站在快草地里(草地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头顶上的暖阳),展开身体享受着她的体温辐射,相信我,你会比我表现得更像一个小孩,刚要到糖嚼在嘴里的小孩,欢喜时,该作就作吧,无需掩饰压抑,那糖一般的享受,请尽情地表达出来你的欢喜。这样,你是能体会得到我的欢喜的。这时节,比电炉与被窝远好的温暖,没有之一,这时节,我清晰地感觉到我在呼吸,我在活着这件事。
然而站了好一会儿才向下发现自己穿的少的事,不好意思得起来,收敛下来,又钻到被窝里去,显然是不能感到满足。但困意未退,且将就势睡了。断掉的梦,又接上继续。
有太阳相伴的一天,走路都能感到轻巧,也许也不太最真实,想来只有你沉重时感到沉重,而轻巧起来有怎知轻巧,这是矛盾了。还继续我的轻巧吧,呼吸听不到鼻音,喊话看不见热气,这样的轻巧对于我来讲,实在畅快得很。
你也许不知道,也不注意到,一个人欢喜的时候,可以有多欢喜。发神经到可以使他忘记活着这件事。忘记自己活着这件事,显然是较不容易的事,然而时刻记住也不简单。你不能在活着的每个时刻都提醒自己在活着这件事,那活着对你来说可就太累了。太累的事,人们都不乐意去干。也许在你快要挂的时候,说得有文化一点就是大限将至,那时你该有深刻体会了:活着这件事,好难,又好不舍。然而值得安慰的是,你也快完成了这件事,不会听到也无需担心别人的评价,这也许是你一生做得最圆满成功的一件事。在成功之前可以提前喝杯红酒庆祝一下,年份越远越好,也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了。
这件事做完了,人生也玩完了。也许在你看来人生不该是这样完的,那就索性忘了这件事吧,如阳光一样活着,温热随你。搞得越糟越好,糟糕透了,也就意味着,精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