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似存于世,无意中渐渐感觉,早有露珠凝重,垂低枝叶,那忽落未落的滴滴细珠,摇摆不定,摇摇欲坠。尽管没有夸张的如岑参诗里“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之美景,但那微微冰爽之感实属喜爱。风大便能在清晨让整个世界蒙上一层薄雾,视野之内,尽是一片朦胧。
南方的秋总是来的格外的慢,前些日子还依旧是酷暑笼罩,许是骄阳钟爱眷顾这片钟灵毓秀的土地,不舍地离去。好在冷空气缓慢南下,总算在一日的早晚之时能体会到一会清凉,让介于秋与冬过渡阶段的深秋得以到来,也许寒露已过,不得不承认,秋啊!要走啦!我仅能体会这短暂的霜降之前的些些时日,有种不想其到来之感,但还是到来了,这也预示着秋日的离去也定下了日子。无论季节再如此倔强,都拗不过它的最初的特性,凉意透彻,便是深秋最初的样子。
十月的天,秋风乍起,落叶纷飞,红中带黄或橙里带金的树叶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又一圈之后翩翩落下。深秋染上树木,似乎只有廖廖几笔描画的枯叶挂在枝头,金黄的秋月散发着清幽的光,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且沉静。这样的时节仿佛是一首烂漫怡淡的诗,静谧又不失绚烂。
深秋最美当属枫叶,枫红之叶,裹着深秋浓浓思之韵味,携着天地丝丝精气,含着万般情愁,无怨无悔的报之于泥土,答之以芬芳,那是深藏在岁月风骨里的温润与美丽。其实我一直认为红红火火的枫叶那是北方世界里的特有之色,其实南方也蛮多的,相较于北方同样不失色彩;同样不失韵味;同样在深秋里纷飞。
夜色渐浓时,走在路上,风漫无目的的四处乱逛,其实应该用游荡才更能体会出风的意图,它企图吹散树枝头上片片树叶,吹乱男女老少的头发,尤其是女性的俏长秀发。它确实做到了,而且超预期的达成。偶尔路边驻足的我能看破这一切,但看破归看破,在鼓里的我永远都无法真正知道风到底是属于男性的刚烈还是女性的温柔,不过从迷恋长发,我能猜出也许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吧!
橘子在这个时节就是它的天地,我钟爱兜里揣着橘子,走几步路,缓下脚步,剥开一个,果肉扔在嘴巴里,然后把橘子皮留在兜里,不是因为没有垃圾桶我只能选择揣着,而是这层皮,能够留下芳香在我兜里。就像深秋会留下更深的凉意与思愁,淡淡橘子清香的口袋,伴着温柔的清风,吹啊吹,飘啊飘,指不定会在何处被吹散,又指不定在何处能够吸引到相同的人。街边的烤红薯或者炒栗子,那浓浓的香味可以飘到很远很远,倘若遇上肚子饿了的我,我能顺着浓香找到。正是如此,我的兜与我揣在兜里的皮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缩影罢了。
我就单纯述说风,笔下深秋略显单调,风儿无限,雨儿没有赶来捧场,算不上遗憾之事,只在我的笔下少了一条可以记录的事物,无伤大雅,风也可以衬托,少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凉意虽无法更深的渗透,但改变不了它本来的面貌。不过也好,这种微微凉的感觉比起深秋之雨带来更冷的寒意倒好上不少。我就享受此时可以吹着风还能穿上短袖短裤到处浪的日子,独爱这种不冷不热刚刚好的感觉。
深秋,比初秋还有着更多的悲凉,枯叶缓缓落下,丝丝凉风划过脸颊,昏黄的天空在唱着最后的挽歌。也许,它们都在回忆着曾经的辉煌。不过,它们的辉煌来年春天还可以重新书写,而我们的辉煌可能止步或者还在继续,需要我们努力。
我在等着更多的风景,但更多的风景不愿等我,只有更少的风景愿意偶尔驻足。时令匆匆而过像离弦的箭,脱缰的马,过眼的烟。我不奢望可以永远留住你奔忙的脚步,只祈盼能在某一时让你停住,用短短一刻的历史,定格着我的思念,在这深深的秋天。
这次不悲秋,也无需悲秋。只是说好的不悲秋,在国庆之后萧瑟的风里,阴暗的天空再一次的挑起,尝试着用愉悦违背自己的心,别说,深秋里,还挺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