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七,这个年也算是过完了,因为经济条件的关系,我们没有回老家过年,而是在熟人不多的城市里过了我们自己的小年。
今年奶奶来到这里,和他的两个儿子一起过年,她本是不愿意从山里跑到城市里,不想整日受制于高楼大厦。但这次疫情她也没能躲避过去,阳了之后就开始发烧咳嗽。在电话里听到她说村里的医生几次扎不进血管,她自己也有点不愿意扎针,索性直接说医生不行。为了她的安全,还是让她来到了我们这里。
在这座千万人级别的城市,我们家熟悉的就只有小爹家。我爸读完五年级便没有继续读书了,他很有学习天赋,也很喜欢读书,但当时家里穷,供不起他继续念书,下面还有个弟弟,一家人的重担就这样到了他的肩上,十几岁的时候他独自去了当时的大城市,一个人托起了一家。
后来经过多年的摸爬滚打,他从事了建筑行业,当了一个小包工头,主要就是给村里的人找份活儿干。虽然手里有人可以干活,但因为是亲戚朋友的关系,不照顾也不行,每次干完一个工地,也拿不到多少钱。2010年的时候,他和老同学合作,在洛阳干了一个工程。
老同学欠他五六十万,其中有很多钱是我爸自己借钱垫进去的,那一年也是我妹妹出生的一年,家里很困难。
年头拖年尾,年尾拖十五,这笔钱是再也要不回来了,大概七八年之后,知道要钱无望,最终选择去法院起诉了这位老同学,对方很精明,写的欠条都钻了法律的漏洞,传票也总是找不到人,就连自己的老家都不回了,名下的车房更是早已转移给了妻子。
我不知道具体的过程怎样,最后法院将他的一套房子给了我爸,但当时借钱的利息,多年来自己欠债被讨的辛酸,无处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