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参加闺蜜米洛双胞胎儿子的生日会。出门前,她在镜子前补了一下妆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地笑了笑。
生日会就在米洛家的院子里。院子里有两棵高大的牛油果树,还有一棵巨大的榕树。
蓝色的数字气球挂在榕树下随风摇曳。绿色的草地上,长长的方桌铺上了白色的桌布,四周摆好了椅子。在榕树的另一侧,设有篝火,两捆木柴静静地放在篝火炉附近。
一切都很完美。应邀的访客们陆陆续续将车开进了山庄,米洛热情地拥抱来客,包括阿伦。“亲爱的,谢谢你来参加聚会。我希望你今天过的愉快!”米洛对阿伦说。
“我会的。时间过得真快!双胞胎都21岁了!……”阿伦一时悲从中来,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你还好吗?”米洛轻抚她的后背,担忧地问:“你知道的,我愿你开心。”
“我很好。我为你感到高兴!双胞胎在哪?哦,看,他们在那边!我要亲自过去祝贺他们。”阿伦高声笑了起来,走向双胞胎。
“哦,孩子们,祝你们生日快乐!我为你们感到高兴。”阿伦一边一个拥抱着。
“谢谢,谢谢阿伦阿姨。”双胞胎微笑着接过了礼物。
“看看你们,都长大成人了。时间都去了哪里!我得去篝火炉那边喝两口。”阿伦说完,走向篝火炉。
吉他的弹唱声响起,宾客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夜渐渐黑了,篝火炉的火亮亮地摇摆跳跃在风中。
阿伦喝多了。她时而大笑,时而大哭,哭完又笑,笑完又哭。
米洛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亲爱的,你喝多了。你需要到里面休息一下。”
阿伦说:“不,不要。我在火光中看到了她,那是我的宝贝女儿。她那么小。哦,米洛,你一定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在你家留宿,你看着我把她放进婴儿床,你和我一起对她说晚安,你和我都看见了她睡得像个天使。可是,第二天早晨,你慌慌张张地把我摇醒,你告诉我,她还躺在婴儿床,可是身体已经冰凉。”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这件可怕的事发生在我的家里,我怎么可能忘记。阿伦,那不你的错。我们都不知道那件事为什么发生。这真是令人悲伤。她是多么可爱的小婴儿。”米洛轻拍着阿伦的后背。
阿伦往嘴里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烈酒,又哭了:“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可是,我的儿子,他,他很快就要长大成人了。他那么高大,那么健壮,怎么就被血癌打败了呢?老天,我做梦都看见他在疼痛里挣扎。我看见疼痛袭来时,他咬紧了牙齿,攒紧了拳头,他那么用力地对抗疼痛,他的眼球从眼眶里暴脱出来。他很痛啊他很痛啊。他痛得眼珠子都暴脱出来了啊。”
阿伦只有哭声,没有眼泪。米洛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我们都知道。我们都知道。这么多年了,你需要走出来。我们希望你过得开心。你喝多了。”
阿伦又往嘴里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烈酒,笑了:“我没有喝多。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走出来?医.生可以给我失.眠的药,却给不了我失.忆的药。”
米洛拍着她的背说:“我们知道。我们知道。想一想,你是学校里孩子们最爱的人。”
阿伦看着那篝火在风中摇摆跳跃,慢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