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青青(再读)

那时还年轻三十不到,仿佛有无穷的力量,挥动着双手拼命地斫,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背,一亩多油菜地,终于在早晨7点多斫完了。望着眼前一片倒地的油菜,似乎闻到菜油的香味。

回家简单收拾一下,骑自行车带上穿得像花蝴蝶一样的女儿,到中心小学去。看着街上穿着盛装的小朋友们演出,女儿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中。不知女儿是否还记得父亲带她去看戏的往事,这可是我百忙之中挤出时间去的。

紧接着还要割小麦,几亩小麦地都是夫妻俩利用业余时间去割的。妻子在一家乡办厂工作上三班倒,有时上了夜班,顾不上休息,就到田里去干活。

小麦割好后,晒上一个旺太阳就可以收到砖场上脱粒了。小麦一定要抢在梅雨季节来之前收好,否则经过几天的雨淋,加上高温小麦会在田里烂掉,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就会付之东流。

带上稻草,先把割好的小麦,捆绑起来,捆成一小把一小把。常常是妻子负责捆麦,我负责挑麦。把一把一把的小麦放在马担钩上(挑麦、挑稻的麻绳,一头有木头的钩子),用力收起绳子,打好一个绳结,挑起一担小麦,匆匆地往家里赶。

麦田与家里将近有一公里路,挑起小麦走到家里早已汗流浃背,顾不上喝上一口水,接着再挑。瘦小的我,硬是把几亩地的小麦一担一担挑回家,吃力地走在田埂上,只有咬着牙坚持着。

脱粒小麦一般是晚上进行的,先把脱粒机对准房子的墙安装在砖场上,这样脱下来的小麦不会飞远。

晚上亲戚之间互相帮忙,大嫂、大姐等用力握住麦把,放在飞速转动的脱粒机上脱粒,随着麦粒在脱粒机飞滚,扬起一阵阵灰尘。我专门搬运麦供应他们,轧麦时身上沾满了灰尘,真是奇痒难忍。

轧麦结束,搭上毛竹三角架,三角架上挂上竹筛,开始鼓风扬麦。大哥手持竹筛筛麦,我用大竹头畚箕爬满麦子,用力顺势扔到竹筛中。扬干净麦子常常要到半夜里。

天好麦子就放在砖场上,假知天气预报说着下雨,马上要收到家里去。扬干净的麦子要在太阳底下洒干,把麦子薄薄推开来,戴着草帽用推耙隔二三个小时把麦子翻一下身,直到用嘴咬下去发出嘎嘣一声,才知道晒干了。

站在墨绿的麦田中,仿佛看到了夏日的金色希望,就会想到春耕夏收的许多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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