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盯着别人的手机荧幕,那充满诱惑的游戏界面不停地变来换去,心里想着的,也只是那一张懵懂、可怜的面孔。
仿佛自上次遇见,又稍显憔悴,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不,他绝不是这样怕孤独的人。古文中的“可怜”是“可爱”的意思,令人感到怜爱,想让人去爱。那一抬头,隔着两层纱窗网的眼神相撞,又慌张的低下头去,真是令人又怜又爱。
接过老板递过来热腾腾冒着香气的吃食,心情也不似往日那般轻松,跌跌撞撞的往寝室走去,低着的头,是怕人家看到我涨红的脸,小跑了几步,一头钻进宿舍,扑到床上,看自己快速起伏的胸部,惶恐我的一举一动打破一切,不管是感情,还是幻想,不管是余光所捕捉到的有限,还是头脑想出来的所有。这样嚼着吃食,嘴边竟多了几分苦涩,一抬头,眼前都是那张可怜的脸,我是被大大的问号捆绑着的“罪犯”。随手拿起手机,认真地挑选了两张图片,发了微博“找你。。找你。” 苦涩啊!
我听过他唱的歌,直着身子站在严肃的老师面前卖力的唱,无一不是陈粒、诱导社这类资深民谣粉们听的。看他戴着耳机坐在公交车上,双眼望着窗外,僵坐着一动不动直到下车。走路时脚底生风,也是低着头的,耳机里响着伤心的民谣。
我们这样对视,又这样慌张,只因为,互相明白着,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这样的一上午,好似是浑浑噩噩中度过,心中翘首以盼的是那两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孔,希望与失望伴随,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和朋友一起去他们常去的餐厅吃饭,没有往日的神秘与快乐包围,我用筷子翻动着如干瘠的泥土似的饭菜,心中断定,今天,是无法再见到的了。一进宿舍,又有什么力量推动着我般,走到洗漱台,拿起口杯与牙刷,侧过身体,将目光完全地投到树荫下的操场上去,也不见平日他们玩滑板的影子。心中满是失落。
这时,一个灰白色的衣服最先进入我的视野,我顿时心安了。
那两张熟悉的面孔架着两副结实,纤瘦的躯体慢慢地走来时,心里想的只是:看不到我。然而事情却出乎我的意料。穿灰色衣服的大个子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随即向身边的人耳语。那张可怜的面孔比昨天多了一点精神,猛地抬起头来,定住看了几秒,又将头扭转开去,不自然的走起路来。黑色头箍,一件黑色的长袖外套着一件蓝色的短袖,黑色的直筒裤显得腿更修长。他的头左顾右盼,手时而往后大幅度的摆,时而往身体两边摆,这样动完,抬头看了一眼,又紧接着不自然的往前走。旁边的大个子慢慢的往旁边走,直到完全消失在我的视野,只剩下那一个略显帅气的人儿在踱着他的“猫步”。我安心的看着这一切,仿佛自己是买了票的观众。然而他们消失在树荫下后,我吐掉嘴里的泡沫后,思绪一下全涌上脑海,又是大大小小的问号,都快挤破我小小的脑袋。
为什么要这样?他们看的果然是我吗?为什么一眼望去最先看到的就是我的宿舍?他们是何时开始关注我的?大个子闪开只让我看到另一个人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有没有搞错?这样的眼神相撞也许只是恰巧呢?也许他看的根本不是我呢??这样的矛盾间,我实在累得没有力气做任何事,瘫在床上,看着房间两盏美丽的灯光,也觉得吵。
2016、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