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城的北部地区，有一个被群山环绕的小村庄，那里的生活简单而宁静。村民们世代以放牧为生，与自然和谐共处。
张大山，一个普通的牧人。他的生活与其他人并无二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与他的毛驴“老灰”为伴。老灰是一头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驴，它不仅力大无穷，而且聪明伶俐，似乎能听懂人话。张大山对老灰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们之间的情感超越了伙伴关系，更像是父子兄弟。
张大山从村里的孤儿，无父无母，打记事儿起就与老灰形影不离。靠着老灰给人拉车送货耕田，张大山茁壮成长，娶妻生子，村民们都羡慕张大山有这样一头好毛驴，而张大山也以此为傲，甚至洞房花烛之夜，都把老灰牵了进去，惹来媳妇一顿咒骂，成了村里的笑谈。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老灰渐渐步入老年，它的体力不再，脾气也变得暴躁。张大山注意到了这些变化，但他并未放在心上，他继续宠爱着老灰，给它喂食最好的草料，甚至在寒冷的冬夜，还会让老灰睡在自家的卧室里。
一天，张大山病了，起不来床，便让儿子张小毛给老灰喂食，可不知道怎么的，张小毛便惹怒了老灰。老灰突然发狂，瞪着发红的眼，便张开大口，冲了过去，似乎要将小毛咬死。辛亏这小子反应机灵，躲了过去，随后拔腿跑去向张大山告状，张大山那里肯相信，还以为他偷奸耍滑，抄起床上的扫把疙瘩丢了过去，吓得张小毛哇哇大哭，见张小毛受了委屈，媳妇见状也忍不住吵吵起来，两人越吵越凶，不但惊动了左右邻居，甚至还惊动了老村长。
老村长问明了情况之后，有些难以置信，他们从未想过，一头平日里温顺的毛驴，竟然会做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也纷纷表示怀疑，认为是张小毛撒了谎。可老村长并不这么认为，他带人来到了马槽那边，想要看看老灰，却发现老灰竟神秘地消失了。它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村民们四处搜寻，但老灰就像是山林中的幽灵，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老灰消失后似乎佐证了张小毛的话语，几天里，村庄被一种不安的气氛笼罩。小孩们不再敢独自外出放牧，妇女们在河边洗衣时也不停地向四周张望，生怕那个可怕的老驴突然冲出来吃人。张大山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他既担心老灰的安全，又害怕它再次伤害村民。
村里的人们在老村长的号召下组织一支猎驴队，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老灰，并杀死它。张大山也加入了猎驴队，他带着复杂的情绪，既希望能找到老灰，了却担心，又害怕找到了阿灰，被这些村人杀了。
猎驴队在山林中寻找了几天，他们发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迹象。
被踩踏的草地、断裂的树枝，白色的驴毛甚至是一些动物的残骸。这些迹象表明，老灰确实在山林中游荡，但那些动物的残骸表明它这头老驴真的吃肉了。
随着搜索的深入，村民们私底下开始流传关于老灰的诡异。有人说曾在夜晚看到老灰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绿光，有人说听到了它发出的非驴类的嘶鸣。这些事儿让村民们更加恐慌，他们开始怀疑老灰是否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控制。
在一次搜索中，张大山独自一人追踪到了一个偏远的山谷。在那里，他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洞穴，洞穴的入口处有一些新鲜的驴蹄印。望着那熟悉的痕迹，张大山的心跳加速，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洞穴，希望能找到老灰。
洞穴内部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腐烂的气味。张大山点燃了火把，火光照亮了洞穴的深处。他发现洞穴的周围都是动物的骨骼，但它们散发出一种不祥的气息。
突然，张大山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嘶鸣，他紧张地转过身，只见老灰站在洞穴的尽头，它的眼睛在火光中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张大山的心沉了下去，他意识到，老灰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那头毛驴了。
老灰缓缓向张大山走来，它的每一步都让张大山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张大山尝试着呼唤老灰，希望它能认出自己，但老灰没有任何反应，它的眼神中只剩下冷漠和敌意。
就在老灰即将接近张大山时，张大山突然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转身一看，原来是村里的猎户老李带着几个人赶到了。他们手持火把和武器，准备对付老灰。
“张大山，快走开，让我们来对付它！”老李大声喊道。
张大山一愣，却没有退让，只是傻傻的站在老灰和村民中间，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老灰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它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然后向村民们冲去。村民大吃一惊纷纷闪避，想要动手却又怕误伤了张大山，犹豫之间老灰却趁机消失在众人眼前。众人翻遍了山洞，毫无收获，只能讪讪而去。
一路之上，张大山受尽了众人的白眼和埋怨。
夜幕降临，村庄陷入了一片寂静。张大山独自一人再次回到了那个发现老灰的洞穴，他带着火把和决心，他一定要找到老灰，搞明白为什么它会变成这样。
洞穴内部比白天更加阴森，火把的光线在潮湿的墙壁上跳跃，将那些残骸映照得更加诡异。
就在张大山深入探察老灰的痕迹时，他听到了洞穴深处传来的声响。他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火把，小心翼翼地向洞穴深处走去。随着他的脚步，声响越来越清晰，最终，他发现了一个隐藏的通道，通道的尽头似乎有微弱的光芒在闪烁。
张大山的好奇心驱使他继续前进，他穿过通道，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这里布满了奇异的岩石和钟乳石，而在空间的中央，有一个散发着幽光的水池。
张大山走近水池，他发现这些物体实际上是一些古老的残骸遗物，它们似乎在水面上缓缓旋转，散发出一种神秘的力量。张大山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他伸出手，触摸了其中一个遗物。
就在这时，整个地下空间突然震动起来，水池中的水开始沸腾，那些残骸遗物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张大山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包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拉向水池深处。他拼命挣扎，但那力量太过强大，他无法抵抗。
在绝望中，张大山听到了那熟悉的驴叫声。
那是老灰的声音。他绝对不会认错。
“老灰……”
却见老灰纵身一跃进了水池，奋力地游到张大山身边，张口喷出一股恶臭气息，呛得张大山咳嗽连连，险些被水池卷走，而就在他几乎丧失抵抗力量的时候，老灰一口咬住了张大山的肩膀，拼命向着岸边游动。
就在一人一驴奋力之时，村人们接二连三的出现了。
原来他们会村时不见了张大山，便掉头过来寻他，一直找到洞穴周围也没见张大山，就在他们打算离开时，听到了张大山的呼救声，才一路寻了过来。
谁知道他们一露面就看到了老灰咬住了张大山，顿时怒了，纷纷抄起手里的家伙什儿找着老灰身上便扎了过去。他们迅速散开，用长矛和土枪攻击老灰。老灰虽然力大无穷，体壮乳牛，但在村民们的围攻下救人，终究是异想天开，可纵然老灰遍体鳞伤，痛的嗷嗷直叫，却又不松口，生怕一松口，张大山便被卷走了，可它月不松口，村民们越是凶狠，生平晚了，张大山就被老灰咬死了。
黑红的驴血很快染红了一片水池，在老灰的不懈努力下，张大山终于被送到了岸边，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村民们终于将张大山从水池中救出。老驴这才仰天一声长啸，喷出一片浓血，接着身子缓缓沉入水池，被那神秘力量卷入水池深处，咕咕几声，便沉了下去，再也没有上来。
张大山跪在一旁，嚎啕大哭起来。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愧疚。他知道，他失去了世上对他最好的亲人，以后的风风雨雨，老灰再也不能陪他左右了。
随后张大山被村民们搀扶着回到了地面，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刚刚经历的一切的震惊和困惑。村长和老人们围坐在他身边，聆听他讲述在洞穴中的所见所感，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老灰的死让村民们松了一口气，但他们心中的恐惧并未完全消散。相反，一种更加诡异的气氛开始在村民中蔓延。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谈论着老灰的异常行为，以及那些在它死后仍然回荡在山谷中的嘶鸣声。他们开始怀疑，是否有某种邪祟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村长和老人们商量了一番，决定请城里的道士师傅举行一场驱邪仪式，以驱散可能的邪恶力量，并祈求村庄的平安。
全村的人都参与了这场仪式，他们在洞穴入口处点燃了巨大的火堆，将老灰的那些遗物投入火中焚烧。火焰冲天，张大山站在人群中，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看着火焰，心中默默地向老灰道歉，希望它的灵魂能得到安息，随着遗物的燃烧，洞穴中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接着是一片死寂。村民们紧张地等待着，直到道士宣布诅咒已被解除，邪恶的力量已被驱散。村民们这才一阵欢呼，欢天喜地下山去了。
随着仪式的结束，村庄再次恢复了宁静，张大山的生活也逐渐回归了平静。只是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他经常独自来到那个洞穴水池岸边，诉说心事，仿佛老灰仍然能听到他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