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国》看日式物哀之美

听闻川端康成已久,也知晓这是日本文学届泰斗级的人物,对他的《千纸鹤》《古都》等代表作更是如雷贯耳。对热爱文学的人来说,川端康成是一位不应错过的作家。但这么多年下来,自己竟一本川端康成的作品都没有读过。对他一直都停留在耳闻的阶段。

这几年保持着每年五六十本书的阅读量,日本文学也读了不少,不过多数都是推理类的多。一方面是喜欢这个题材,另一方面是不太想去看太哀伤的作品。而很多日式文学作品,最大的特点,恰恰就是哀伤。生活本已不如意事常八九,多少不愿再添无力感。

但是这一次,我还是来看川端康成的《雪国》了。《雪国》是川端康成创作的第一部中篇小说,也是他的最高代表作。在川端康成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时,《雪国》是被评奖委员会提到的三部小说之一,也是被海外翻译最多的川端康成的作品。

《雪国》讲的故事非常简单:有着妻室儿女的舞蹈艺术研究家岛村三次前往一个叫雪国的温泉旅馆,在这里,他邂逅了艺伎驹子,被她的清丽单纯所吸引。在第二次去会见驹子时,他又爱慕上萍水相逢的少女叶子。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最终以叶子的意外去世而告终。

相比于故事内容,川端康成对景物、意象的描写更让人印象深刻。比如:

“ 这是一幅严寒的夜景,仿佛可以听到整个冰封雪冻的地壳深处响起冰裂声。没有月亮。抬头仰望满天星斗,多得令人难以置信。星辰闪闪竞耀,好像以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繁星移近眼前,把夜空越推越远,夜色也越来越深沉。县界的山峦已经层次不清,显得更加黑苍苍的,沉重地垂在星空的边际。这是一片清寒、静谧的和谐气氛。”

“火车从北面爬上县界的山,穿过长长的隧道,只见冬日下午淡淡的阳光,像被地底下的黑暗吞噬,又像那陈旧的火车把明亮的外脱落在隧道里,在重重叠叠的山峦之间,向暮色苍茫的峡谷驶去。”

“这些火星子进散到银河中,然后扩展开去,岛村觉自己仿又被托起飘到银河中去。黑烟冲上银河,相反的,银河倏然倾泻下来。喷射在屋顶以外的水柱,摇摇曳曳,变成了蒙蒙的水,也映着银河的亮光。”

……

川端康成的文字真的美到让人不忍呼吸,他笔下的世界静谧悠远,如梦如幻,他对物的感知与刻画,细腻到让人错觉自己也在亲身体验着那个空灵唯美的世界。日式的物哀也在其间体现得淋漓尽致,看不见摸不着、道不清说不明,但就是如影随形,无处不感知它的存在。难怪有人说,川端康成写尽了日式物哀的极致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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