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卡的密码到底是多少,为什么我试了那么多次还是不对?”“都说了是你的生日了,你烦不烦啊?”听着熟悉的争吵声,我知道他们之间的战争很快又要拉开了。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大概很多吧。一种疲惫感涌上心头,我拉开门毫不犹豫的走了。
一切真相都有水落石出的时候,终于,晚上在妈妈的抱怨声中我了解到:银行卡密码不是妈妈的生日,是爸爸初恋的生日。我一言不发,有些心疼我爸,又有些同情妈。一个是爱而不得念念不忘,一个是默默付出渴求回望。说到底,都是可怜人罢了。我苦苦夹在中间竟一点忙也帮不上。
晚饭后,我爸喝醉了拉着我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都是在埋怨我妈。“我这一辈子呀都被你妈给耽误了,想干的事一件也没干成。”“你说我当时要是能娶到冬梅该有多好啊……”声音一点点没了,我扭头一看,我爸睡着了。我知道,冬梅是我爸的初恋。据姑姑说,她是我爸的同村,一个又高又漂亮的姑娘。可惜,俩人因为家庭条件不合适被迫分开了。她大概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吧,所以我爸记到现在都不肯忘。
这些年,我爸变了很多。我记得他以前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多次豪情万丈地对我说等他创业赚了钱怎么怎么样,可转眼一变刚刚四十不到的他就像一个垂暮老人,毫无生气。颓废、懒散、酗酒成性、脾气暴躁成了他的所有现状。终于,长期操劳的我妈爆发了,争吵在我家成了常态。
我爸曾多次对我坦言:他对我妈没有爱情,更多的是一种朝夕相伴的亲情和不可避免的责任。我知道,他很遗憾,觉得不该错过那个姑娘,觉得他的人生本该是另外一番模样。可在我看来,我爸的错过没什么值得遗憾的,相反它成全了另外一种完美。至少那个姑娘在我爸眼里一直都那么美好,她没有像我妈一样因为生活的种种磨难和失意而日渐憔悴,最终还成了我爸口中的原罪。
所以我想说:错过也许不值得遗憾,相反它可能是在成全另外一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