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生寒(架空歪文向)终章

(图片源自网络)

二十、

“没想到你真的来飘渺山了,这一路山遥路远,腿怎么还折了。”

“听说你与慕寒要成亲了!真是恭喜啊!”

听我这么一说,季玄放松下来,坐下倒茶:“我的姑奶奶,你这是终于放弃了啊,我早就说过,我配的忘忧草,我自己都找不到解药,你找我师父也没用。”

“季姑娘可听说过双生花?”

“生于枯骨之中,我当然知道,不过没有见过。”

我将剩余的花朵给季玄看:“此花有奇效,可破万毒。”

“你从哪本书上看到的?我怎么不知道。”

“恐怕是季姑娘的师父没有教吧。”

“怎……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出师了,忘忧草师父都不曾制出。”

“如此邪气的药剂,到底是蛊师制不出,还是不想制?”

“难道!”季玄“倏”地起身,欲向屋外走去。

“休走!”我以拐杖将她拦下。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打开。

“慕寒!”我与季玄异口同声地说。

“慕寒救我啊!”季玄想逃。

“玄儿?啊……我的头……”慕寒双手捂住头,面色痛苦。

我连忙放下拐杖,扶住慕寒,却不料季玄趁势逃脱。

“慕寒,你怎么样!”

“你是……小悢……啊,我的头好痛!”

“这是恢复记忆的正常反应,太好了慕寒,你终于记起我了!”

“啊!啊!”慕寒叫的一声比一声疯狂,竟将我的胳膊抓出了血道。

“慕寒!”我看向慕寒,只见他眼中冲血,眼下有黑色的印记在逐渐加深。

“快让开!”翟晟一把将我拉开,慕寒疯了似的向我扑来,翟晟迅速点住慕寒穴位,将几味草药塞入慕寒口中。“情蛊开始发作了。”

“该死!我忘了还有情蛊!”

“快将慕寒绑起来。”

“唔……唔……”慕寒逐渐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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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草药可以抑制情蛊作祟,两个时辰换一次。”翟晟眉头紧皱:“我从未用过情蛊,如今才得见情蛊发作样状竟如此之惨,季玄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每日为慕寒换药,是最煎熬的时刻,慕寒承受着万虫噬心的痛苦,我的心亦如同刀绞,我本就行动不便,有时遇他突然袭击,躲避不及,几日下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竟多了不少。

有时情蛊暂歇,我与他回忆往事,给他唱歌,给他看我为他写的词。情况更好的时候,他拿起笔为歌续词。

“明月照进我的眼眸,

却只路过你的眉头。

你可曾为我沉迷过?

明月相思的风流。

我曾将你描入画里,

墨色还你容颜栩栩。

我将长生酒斟与你,

你却只默默不语。”

而我深知这样不是办法,我曾以为逃离严府,与慕寒在一起,便可摆脱痛苦的过去,原来,我还是要杀人吗?

慕寒眼下的黑色痕迹越来越清晰,似有纹路出现,我不能再等了。

“小悢,你干什么去?”翟晟拉住我。

“明知故问。”

“你这样一瘸一拐的怎么去啊?况且你也不知她跑到哪里去了。”

“跑到哪里我也要找到她。”

“你莫慌,季玄逃出,必定会以蛊防备,你如此就去,反而中了她的陷阱,我已派炎黄去找了。”

“炎黄?那只雕?”

“你放心,它已伴我身边几十年,通人性,耳尖眼利,会帮你找到她的,而且她的蛊,对它没用。”

“所需多久呢?如今慕寒的蛊好像越中越深,我真怕他哪天支撑不住……”

“季玄无非是去她家中。你放心,眼下好好照顾慕寒,也好好照顾你自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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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该换药了。”

“小悢,我负了你,你不用为我如此,反而误了自己。”我抬头看慕寒,惊讶地发现他眼下的痕迹都消失了。

“你还记得曾许诺什么吗?”我欣喜地笑了。

“当然,我说过要将广寒宫改为无悢宫,我说过……要娶你为妻。”他也笑了。

“所以啊,你答应我的事,我要监督你完成才是。”

“小悢!”翟晟急匆匆地进来:“慕寒,你体内的蛊应是去除了。”

“这几日我天天陪在你身边,今后可要加倍补偿我。”

“是是是,没想到季玄竟在我体内下蛊,翟晟,你方才是如何去除的?”

“方才?我什么也没做啊。”

“那情蛊的解药总不只是这些草药吧。”

“这……”

“小悢,你先出来一下。”

在虚无阁的日子过得异常飞快,转眼间已至隆冬,飘渺山千里飞雪,离我从广寒宫逃亡,正满一年。

“炎黄刚刚赶来,带回了玄儿的尸体,玄儿没有回家,只是在飘渺山脚下以蛊自卫,未曾想……被蛊虫反噬了……”

“翟晟……你节哀……”

“如今你终于大仇得报,与慕寒归去后,与这里便再无关系了。”

“季玄刚愎自用,最终多行不义以至自毙,这也是她应得的下场。”

“你说什么?”不知何时,慕寒站在我身后。

“慕寒?”

“我虽忆起以往的事情,却也仍记得与季玄的种种,我不觉得她会做害人利己的事情。”

“她可是给你下毒从而使你我分离啊!”

“至少她从未害过别人的性命。”慕寒淡漠地说:“小悢,我本以为与我在一起能使你放下杀心,没想到你依然执迷不悟,人命在你手中,就是那么不值钱吗?杀了人,还要毒舌相向。”

“不……我是为了同你在一起啊!慕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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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与我在一起便去杀人?”

屋外大雪纷飞,北风喧嚣,冰雪化作利刃划向我的肌肤,我捋起袖子,露出淡淡的疤痕。

“这些是我找寻飘渺山以及为你换药时受的伤。为了你,我拒绝了天子的示爱,拒绝了幻境中与家人团聚的温柔乡,为了你,我甚至舍弃了自己的骨头,只愿你能回到最初自在逍遥的慕寒,哪怕不为我自己。你是我一生所托,决意救你的时候,只要想到你能回到曾经的广寒宫宫主,就不觉得多么痛苦。”

“你记得与季玄的种种,可你还记得广寒宫吗?我从皇宫急忙赶回,广寒宫已杂草丛生,不复当年景致……”

“我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也不奢求什么,你能记得广寒宫,记得后山便好。”

泪水划过脸颊,我的心反倒不觉得痛,只是失落。原来啊,慕寒已经不会再原谅我了,原来啊,所做的一切,终究无法让他回到我身边。

我笑了:“广寒宫我叫五哥他们帮忙打扫,与之前无两样。”

我转身下山,冰雪覆盖在虚无阁下的阶梯上,雪天路滑,我蹒跚而行,一不留神,没站稳摔倒了。

“小心!”慕寒扶住我。

“我若负心于你,情蛊便连发作都不会。”慕寒将我曾还他的家族信物放在我手中,“这玉佩从今以后便是广寒宫女主人的。”

“何意?”我不解。

“你以为我已不爱你了?我告诉你,我从未想过与你分开。这几日,便是清醒的时刻,也想着与你成亲。刚刚所说的那些,不过是我恼你为了我,如此费尽心思罢了。”慕寒将我抱起,靠近我耳朵,私语谓我:“我会用余生来补偿你,你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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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尾声

“别再添柴了,这屋子已经够暖了。”

“不行,你从去年那时便落下腿疾,可不能再受风寒。”慕寒将我从四轮车抱到床上。


转眼一年过去,时光悠长,岁月静好,广寒宫没有更名,我说这是“便慕广寒便放歌吟咏”。如今,广寒宫中的吴刚仍不会伐桂,但广寒宫却多了一位嫦娥。

“《风流》我已完成了,想听吗?”

“明月照进我的眼眸,

却只路过你的眉头。

你可曾为我沉迷过?

明月相思的风流。

我曾将你描入画里,

墨色还你容颜栩栩。

我将长生酒斟与你,

你却只脉脉不语。

月下行舟,临风赏柳。

你曾说,此乃风流。

凭栏醉卧,我数着年头,

等你是我的风流。

岁月的锁爬满了锈,

前尘还吹不吹得走?

我能闭目画你轮廓,

你可否为我停泊?

月下行舟,临风赏柳。

你曾说,此乃风流。

凭栏醉卧,我数着年头,

等你是我的风流。

挑灯研墨,画你的颜容,

你可懂我的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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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终


小贴士:结局何生悢失去腿骨,照应第一章楔子慕寒将小悢推入房中以及正文何生悢去后山找寻能治腿疾的药。


说明:                                                           一、本文为架空歪文向,故事发生的历史背景,人物身份均没有任何依据。                                                                   二、本文纯粹是作者自娱自乐,不显示作者任何立场,不被用于任何商业用途。                                                          三、本文中部分人物为真实存在的古风歌手,其真实人物关系与本文并不相符。                                                       四、本文为作者原创,侵权必究。

部分歌曲出处:

《山水画意》  作词:苍悟洛书

《南风》  作词:闲时走笔

《风流》  作词:恨醉

《明月舟》  作词:乘物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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