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莱说“存在就是被感知”,其实完全可以更确切地说:活着,只是被记忆。
你,我,我们,都不过是在别人的记忆力里活着而已,无论是伟大还是渺小。
想你时,你便复活;忘记你,你就死去!
当我第一次在语文课本里读到“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这句诗时,有那么一点点震撼:原来有的人行尸走肉般地生龙活虎。
后来,进入青春期,没有勇气做些叛逆的事,那就做个思想上的“巨人”。因此高中时,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无比中二地认为人活着要么流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如果泯然众人矣,还不如不活着。
现在想想,真是幼稚的可以。也许,当我老了,我再回想起自己这些曾经的“豪言壮志”,又会是另一番心境。
明明是我自己,回忆同一个时代的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记忆是基于当下的建构。
很多年前,小县城里出了一个状元,据说有人去他的母校采访,他小时候调皮捣蛋的坏事,也被描写成了活泼可爱。
《武林外传》里《江湖月报》的慕容子也有这样一支生花妙笔,把不懂武功的吕秀才写成了里锄强扶弱没有丝毫缺点的大侠,只因为他是朝廷认证;把十几岁的莫小贝生生写成了一个随时准备杀人的武林魔头。
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他人的记忆。
我是否活着,是否死去,从来不由自己。
不过,当知道你在某人心中还活着时,确实会有那份有如重生的欣喜和力量。
几年前,因为某些机缘认识了一位老师。当时,我面对当时的我看来无比重大的抉择,因此注意力狭窄,只能把精力focus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恨不得逢人就诉说自己的苦恼。正是这样的情况下,这位老师成为我精神上的依赖,虽然只有几面之缘,我却把正在烦恼的心事讲给他听。他回复了我一段长长地语音,曾经有一段时间,闲下来就会打开听一听。
后来,换了手机,语音没有保存下来。再后来,他的微信交给了助理打理,我也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这位老师,连节日的问候也都被我省略了。
直到昨天,听朋友说,他去上那位老师的课,老师问起我的近况。朋友很惊讶,惊讶那位老师还记得我。
我也很惊讶,惊讶我还“活着”。
活着,只是被记忆。如何才能活得更长久?
实验证明,给被试者一个系列的材料,如给被试者读一遍15个没有互相联系且难度一样大的单词,让被试者记忆的时候,系列开头和末尾的材料比系列中间的材料记忆的效果好,这就是系列位置效应。系列开头的材料比系列中间的材料记得好叫首因效应或首位效应;系列末尾的材料比系列中间的材料记得好叫近因效应或新近效应。
也许可以试试这两个效应。只是有时候容易弄反了。
有一位朋友刚进入公司时,老板并不看好他。后来,老板发现他的工作表现比面试时所呈现出来的要好得多,因此加薪升职一样没有落下。倒是,有的人面试时表现的很好,工作起来却丢三落四,只好自己灰溜溜离开了。
活着,是一门技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