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内心独白(第十一章~第二十章)

第十一章:小狐狸化作丝帕

小狐狸刚刚是往前面的丛林,我跟着她的气息去寻她,后面跟着个吊儿郎当的连宋。

他跟我说起昨天和成玉在池边吹笛,沐风蝶随笛声飞舞,引得成玉很是开心。还说看得出成玉很喜欢莲花,想要却泛舟赏莲,亲自采摘几朵给她玩耍,看他眼中流露出来几分温柔和得意神色,确是当得起“情圣”称号。

但是此刻我心思都在小狐狸处,没回应他说什么。

果然不久便看到她在小丛林旁的凉亭处,不时向另外一处张望,估计阿离是往那个方向去了。她似乎有点不知所措,手托着腮,看着旁边的花丛入神。

没多久,便看到阿离向她奔去,她看到阿离十分紧张,小嘴飞快一张一合,小声地说着什么。阿离点点头,她眼中立马露出喜悦神色,应该交代阿离所办的事很顺利,让她开心。

自己参与赌局,还作弊自己为自己加赌注,难道这样就可以赢吗?你赢这场赌注的关键是本君,为何你舍本求末?

她猛一抬头,看到我和连宋,美眸露出惊慌之色。

她似乎看到我总是这个惊慌?我不禁莞尔。当作没注意到她一样,继续往她方向走去。

连宋见我对他和成玉之事不感兴趣,又提起我接了燕池悟的战书和苍何剑,问我是否藏着什么隐秘的机关?说为何要凿出五千多个大小深浅不一样的洞,这样修缮起来着实费了些心神。

正在此时,她低头跟阿离说了两句,眼睛却一直看着我们这个方向,看上去似乎很焦急。说罢,阿离点了点头,忽然她就化作一阵风,不见了。

当年打造苍何剑只是想着让剑身均匀重量,所以要用锆英石切出一万多个界面,还凿出了五千多个深浅一致的孔,这样整体剑身重量一致,临阵杀敌会更加顺手。

连宋对兵器锻造不熟悉,同他说这些,就是对牛弹琴。没什么机关,只是闲着没事干罢了,我如此回连宋。

连宋听到我回答,立马向我投来蔑视目光,又说我多年以来被四海六合万年如一日的称颂,说是一派宁静无为,板正耿介,还没人来拆穿,你说重霖他是如何做到的?说到最后,他竟然颇为重霖感到鸣不平。

想到重霖紧张的样子,我便说:“你这么一说。” 我顿了顿。

连宋立马好奇起来,问:如何?

“我也觉得重霖确实不容易。”我一脸郑重地回他。

说着便走到凉亭,我到处搜索着,看到桌上一张粉色丝帕,凝神一看,知道这是刚刚消失她变化的。

阿离见到我和连宋连忙给我们行礼问好。夜华亲传,可想而知阿离随了夜华的古板。

连宋看到阿离,便问,你在做什么?

阿离恭敬回答说在此处扑蝴蝶。

我拿起丝帕,触感不错,手指指腹往返摩挲了一下。

阿离见我拿起丝帕,眼中有点惊慌,看我摩挲了一下,更加挤眉弄眼,还不忘提醒我,不要太用力,凤九,话还没说完,顿了顿,又说帕子会疼。

我想起她刚刚说我变态,便有意无意扯了扯。阿离看这样,闭了闭眼,脸露心痛难忍之色。

此时,连宋似乎有点看懂了什么,故意找茬:这是什么?

我看着这方丝帕,想起她刚刚说我是变态,便说:这是我遗失的一方丝帕。

连宋看了看丝帕,手中扇子一合,便问:可是这一看便知道是女仙用的丝帕?

阿离听到连宋如此说,眼中露出喜色,想着我不敢带走。

我忍不住笑了笑,看着这方丝帕,上面还绣了如她额间胎记,一朵妖艳的凤羽花,有点没好气地道:听说我是变态?变态用女仙用的丝帕,奇怪吗??

说罢,便把丝帕放入袖中,贴身放好。

连宋见我如此,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思虑一会,就说:诚然,你这样说也对。

阿离大惊,但又不敢说穿。那双小眉毛团成两条小虫子,说不出的忧愁。

小狐狸,你竟然变成一方丝帕?倘若你变其他,我可能不方便。即便你觉得我不好意思拿女仙用的丝帕,但面子于我本无一物,看你可以装到何时?

时候不早了,你不是要泛舟赏莲吗?我提醒了连宋一下,便走出凉亭。

连宋见状,和阿离说了一下,就跟我出来。

和风轻拂,莲叶飘香,鱼戏莲叶间。

连宋采集几朵莲花后,兴致勃勃地提议手谈一局。

自我认识连宋后,这二十多万年来,连宋从没赢过,此时他还不死心,我便成全他。

怕把她闷着,我把她拿了出来,放在桌面。几次风把她吹得卷起,我便用连宋的茶杯把她压好,免得被风吹走。

连宋看如此摆弄着丝帕,便又开始八卦了:听说青丘白凤九前阵子冲撞于你?

听到连宋的话,我不由得看了看丝帕,目光落在那朵凤羽花,跟她额间凤羽花一样,似乎看到她俏皮对我眨眼,不由得莞尔。

连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丝帕,说,这白凤九可算是八荒六合,仅次于白浅上神的绝佳美人,年纪轻轻就继承了青丘女帝,你还真是艳福匪浅。

眉如黛,水灵灵的眸子,高挺鼻子,唇红齿白,她确实是难得的美人。我不禁又看了看她。

有点兴致的说:她倒是当得上美人二字。

转念一想,她此刻应该听得到我同连宋的对话,顿了顿,又说:美则美矣,聪明就。。。。。

连宋见我没有往下细说,又继续说:现在这白凤九,也算是名扬八荒六合啊。

“哦,为何?”我感到不可置信,看了看丝帕,狐疑地看着连宋。

连宋的八卦劲又来了:她曾拒婚苍夷神君。还大闹织越山神宫,毁了苍夷神像,让青丘的白奕颜面无光,这位女君胆大妄为,说不定以后还会做出什么逾矩的行为。

看着桌案上的丝帕,一面听着连宋叙述,一面想着她会如何冲动跑去跟苍夷神君大打出手,如何拆了宫殿,白奕古板的脸又会露出什么表情?

她对叔叔白真,姑姑白浅如此恭敬,想必也敬重父亲,她做出如此行为,白奕盛怒之下,她又会惊慌成什么样子?

想到此刻她就在眼前,我不由得又起了捉弄她的念头,便说:如你所示,这白凤九还真擅长丢他青丘一族的颜面。

连宋听了我这话,在棋盘中落了一个棋子,满怀信心地说:承让承让。

这小子,说那么多,难道想让本君分心?跟我玩这个,你还嫩了点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说罢,一子定乾坤。

连宋惊慌地看了看棋盘,满脸沮丧,叹了口气,嚷嚷:“不下了,不下了,次次都输于你,当真无趣。”

为了缓和紧张情绪,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此时,刚好一阵凉风吹过,丝帕随风吹落荷塘中去。

见状,我心中一紧,马上施法把它从水中捞起来,看了看凤羽花,已经湿透了,为了不被风吹到,我便把她收入袖中,暖着。

连宋又说:自从昊天塔改造以后,还未操练过,我看今日是个好时候,倒不如…

连宋想操练昊天塔随时随地都可以。但此时此刻此处,她全身湿透,肯定是不宜留在此处。

“操练昊天塔一事明日再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便立即离开,以最快速度回太晨宫。

片刻之后,我便回到太晨宫,发现了熏香竟然不是白檀香,而是蘅芜香。

我从袖中把她取出来,看了看那朵凤羽花,虽然放入袖中用暖气捂着一会,此刻还是有点湿气。

蘅芜香祛势避寒,协安助眠,是一个不错的香料,我不喜欢这种味道,但是对她却有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香炉,便把她放在香炉上薰一下。

她刚刚落入水中,此刻又在香炉之上,此刻定然不适应吧。为了不至于感染风寒,小狐狸,你且忍一忍吧。

小狐狸变成丝帕已一天了,被水泡了,又被蘅芜香熏过,一直凝神把自己变化为丝帕也颇费心神,这会估计这会饿了吧。

我记得我以前养的那只小红狐喜欢吃糖醋鱼,他们狐族口味应该很类似吧,可能也喜欢吃我做的糖醋鱼。

于是,我便去池塘捞了一条鱼,打算做一尾糖鱼。

一下子我就捞了一条鱼,我把鱼放在砧板上面,看了看丝帕,怎么还不现身?小狐狸,难道你当真以为本君看不出丝帕是你变的吗?

我看了看砧板,有看了看丝帕,灵机一动,有了。

我把她放在砧板上面,然后用菜刀吓唬吓唬她,让她早点现身。

于是我念着御刀诀,菜刀便自己动手给鱼开肠破肚,完工的时候,一下子就插入砧板,一分一毫不差就距离丝帕半分位置。

明细,我感觉到气息有点点波动。她肯定是受到惊吓了,心里窃喜。

我努力回想着之前煮给小红狐的糖醋鱼的做法,幸好之前做了好多次,此刻还记得很清楚。先把鱼切好,然后放入蒸笼中蒸半柱香的时辰。

好了,已经放入蒸笼,现在是准备作料的时候。我又看了看丝帕,居然还一点都不想出来,等我把糖醋鱼做好,我看你闻到香味,肯定忍不住吧。

我拿起一个小碟,回忆着,一种一种去辨别,选好备用。

鱼蒸了一会,又放入油锅炸了片刻,加入作料,再轻轻地把糖醋淋汁。

正当我想要试一下是不是之前的味道的时候,重霖告诉我连宋过来了。我想了一会,担心小狐狸不敢在我面前出现,饿着就麻烦。所以,我把她丢在此处,量她也逃不出太晨宫。

于是,我便离开了膳房出去会一会连宋。

连宋来了真的没什么好事。他过来还是为了昊天塔。我不由得有点担心厨房里的小狐狸,看了看厨房,用法力探了探里面的情况,才缓缓地走向连宋。

连宋把他的昊天塔丢到空中,怎知却把重霖给吸了进去。连宋一阵惊慌,左看右看,喊了好多声重霖,却没有听到重霖任何答复。

连宋又把昊天塔拆成一件一件的零件,花了好多精力,还是无法把重霖放出来,他心虚地看了看我,我心里一阵郁闷,天君这3个儿子,老大依仗有儿子夜华在朝堂,完全不理朝政,老二整天抱着小巴蛇,老三虽然去上朝,也是成天想着如何泡成玉,都不是干大事的料,罢了罢了。

连宋见我满脸黑线,又扯了扯我的衣角。眼神中多了两分哀求。

我摆了摆手,知道他是什么料,心念一动,便把昊天塔重新排好装好。

他惊喜地看了看昊天塔,又看了看我。

“我把塔尖的机关重新排列了一下,你再试试。”

连宋拿着昊天塔,用力甩了一甩,重霖便出来了。

重霖出来后,惊魂未定,看了看我,满脸感激。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

连宋看到重霖出来了,一脸放松,鼻子用力嗅了一下,说,什么味道,那么香

我有点小得意,便说:我做了一尾糖醋鱼,一起去试试吧。

怎知连宋不相信,便说:你做的糖醋鱼,你的手艺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给他投去一个凌冽的眼神,他立马顿了顿,又说:况且你又不在膳房。

说的也是,我细细分辨了一下,似乎跟我做的糖醋鱼味道不一样,我看了看膳房。膳房灯火通明,似乎有点细微的声响。

连宋看了看膳房,又看了看我,“我有办法让她主动现身”

我对他的话非常感兴趣,便“哦”一声,很好奇看着他。

他得意地笑了笑,很有把握地点点头。

说吧,我们便一起去膳房。

连宋一进去,就拿起我刚刚放下的筷子去夹了一块入口,品了一下,非常惊喜:色香味俱全,你的厨艺有长进啊。

看他这个表情,倒不像是骗我。可是我分明没有怎么改变做法啊?味很会这样?我不由得拿起筷子,轻轻地点在鱼身上,然后细细的放到鼻子前,细细的品了一下,我想起了以前太晨宫的一个名叫小九的仙娥,她做的糖醋鱼的味道似乎也是这个味道,我正在回味着,正要进一步的品尝再确定,再次看糖醋鱼,发现原来那条完整的糖醋鱼,只剩下一排鱼骨

我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又想起刚刚连宋说有办法让她现身。我努力压了压心中的怒火。

连宋抹了抹嘴角,十分惋惜说:“成玉元君要是有幸吃到帝君这糖醋鱼,定能早日康复。”

怒火无法发泄,我把筷子一丢,便没好气地问:成玉元君怎么了?

连宋又再演戏了,叹了一口气,十分忧心地道:“近日她身体不适”,想了一下,似乎在想着怎么说才能小狐狸更加相信是真的,又开口说:“本来只是有些头疼,但这几日病情又加重了。”

他顿了顿,又加大嗓门,对着丝帕大声吼:“连下床都站不稳,还时常昏睡,我本欲请青丘的帝姬凤九前去陪她,但四处找不到这丫头,时候也不早了,我呢,还得去给成玉送药。不知道她今日怎么样。”

说罢,又轻轻地跟我说,走了。

我看了看丝帕,笑了笑想:她和成玉是好友,她是个重情义之人,听到成玉不舒服,很有可能会现身,看来我今晚得盯紧一点。

于是,我把丝帕叠好,放入我的袖中。



第十二章:折颜营救

连宋走后,我带着丝帕随意散步。无意就来到了当年我为小红狐做的纳凉亭。此处凉风习习,风景优美,当年我的那只小红狐最喜欢此处。

不知道她是否也会爱上此处?看了看丝帕,忽然很想带她看看太晨宫一些景色优美之处,让她喜欢上太晨宫。于是,我便带着丝帕来到凉亭中休憩。

我正在想着如何让她现出真身出神之时,忽然重霖来报,折颜来了。我看了看丝帕,心中了然,便让重霖带折颜过来,顺手把丝帕收入袖中。

“贤兄好生惬意,这亭子风雅妙趣”,这老凤凰一来便给我戴高帽,我如何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我淡漠地听着,他竟然还是不死心,又指着我的茶壶:“这瑞兽香炉精妙卓绝,手艺想必是出自于那….”

“折颜上神,折颜上神,你快说呀” 折颜还没说完,就被阿离打断了。

看来阿离好担心他的凤九姐姐,我心里想着。也对,小狐狸爱玩好动,阿离喜欢她自是应该。

折颜被阿离打岔,笑了笑,尴尬敲了敲桌子,似乎是想着如何跟我开口。

我心里冷哼一声,看你如何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君有的是法子来对付你。

折颜考虑片刻,脸色露出一些欣喜,似乎很有信心,便开口:“不瞒贤兄,愚弟位桩小事而来。”

我看着他,他的这小伎俩难道我还不知道吗?我笑了笑,表现得特别好奇有关心地问:不知是何事?

折颜听到我如此说,觉得阴谋得逞,立马拉着阿离到我跟前,说道:“这小猴子昨日趁愚弟午休的时候,将愚弟带给他娘亲的一块绣帕,偷出去玩耍之后,摇头晃脑地回来,一问才晓得,帕子丢了”

我看了看他和阿离,投以深表同情的目光,却不发表一句言论。

“听说”,折颜顿了顿,又看着我说:“是被贤兄拾去了”

我心里觉得十分搞笑,这老凤凰,居然敢为了一方丝帕来找我要回去?我想看看你脸皮究竟如何比我还厚,于是,我笑了笑,点了点头:“嗯嗯”。

他看我如此直白,似乎又担心我会怪他太小气,居然敢为一方丝帕来找我要,又忙着解释:“若是一块寻常帕子倒也没啥,但这帕子是由他姥姥,青丘狐后所织,具有特殊的意义。”

我又点了点头,“哦”,特别有耐心地看着他俩。

折颜又看了看我,吞了一口唾沫,眼里全是试探,说:“所以愚弟前来,向贤兄取一取这方帕子。”

听完折颜的话,我不得不佩服他脸皮,竟然编出一桩似乎很合情合理事来。看着他俩殷切的目光,我想了想,记得袖中还有另外一方绣帕,于是假装忆起什么来,“哦”的一声,然后便从袖中取出一方其他的绣帕出来,交给折颜,说道:“昨日在第九天拾到的正是这一方,不知道这是不是上神的。”

折颜看我如此爽快,满脸狐疑的接过丝帕。阿离自我拿出丝帕后,目光便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丝帕。见我给了丝帕给折颜,便立即从折颜手中夺过丝帕,左看右看,坚定地说:“不是这个”。

见阿离急得大喊大叫,折颜对我笑了笑,脸上满是尴尬。

阿离如此担心小狐狸,定不会善罢甘休。刚刚连宋把我的糖醋鱼给吃了精光,此时就是给他教训的最佳机会。于是我顿了顿,狐疑问:“莫非不是这一方帕子”。

听到我这话,他们俩又开始死死地盯着我,满怀希望地竖起耳朵,想听我说出后面的话。

“若不是,你可去元极宫问问,兴许是连宋拾了去”。我一本正经地建议他们。

折颜笑了笑,正要说什么,阿离忽然一个喷嚏,折颜便用丝帕捂住他的口鼻,笑嘻嘻地说:“一块帕子嘛,还怕贤兄诓我强占吗?”他看看阿离,煞有其事地说,“贤兄自是不会做那有失仙格的事情”说罢,便拿起帕子,对我说“这帕子自是真的。”

我笑了笑,心道:这老凤凰,居然没中计去找连宋麻烦。连宋,算来你今天走运。折颜,你既然不中计,也休想把小狐狸带走。

折颜似乎在思索什么,脸色略微变了变,但是很快有恢复了之前神色,我就知道他不可能为了一方丝帕跟我翻脸。

果然,又听到他说:“既然如此,那愚弟要把这帕子,交给白浅那丫头,告辞了”。

说罢,便把我给他的帕子收入袖中,拱拱手,作一个揖,便带着阿离离开。

我笑了笑,客气道:“慢走”。

“不是这个”阿离不依,拉着折颜不愿意离开。

折颜尴尬地笑了笑,哄着阿离说“帝君不会骗我们的,乖,走了走了走了”。见阿离不愿意走,折颜便顺手把阿离抱起抬腿便走,临走前说了句:“告辞了”。

走了好几步,还听到阿离闹腾着:“不是这个,别走”

就这样把他们打发了,我甚是开心,又把她从袖中拿出来,看了看,放到桌面上。



第十三章:小狐狸夜游后花园

折颜走后,我看着丝帕,见她如此淡定,毫无想要显出原身的想法,心中有几分佩服她的忍耐力。

看了看瑞兽香炉,发现熏香即将燃尽,便添了些平日常用的白檀香。

拿起丝帕,又看了一会,心里忍不住暗暗骂起连宋:连宋,你竟然敢诓本君说有办法让小狐狸现身,还把本君的糖醋鱼吃干抹净。

我皱了皱眉,思索着:菜刀没有把你吓得现出原身,你的好友成玉也不管,什么才可以让你现出原身呢?

正在踌躇,忽然灵机一动,便想到了一妙计,呵呵,既然连宋的方法不行,小狐狸,就让本君亲自出马,让你这只小狐狸显出原身吧。

我轻轻摸了这丝帕,淡漠地问:打算装到几时啊?

见她不说话,顿了顿,我又说:原来,变成丝帕是你的兴趣?

见她如此沉稳,郑重地说:那正好,本君正缺一方拭剑的罗帕,今后就麻烦你了。

八荒六合都晓得本君的苍何剑以削铁如泥著称,看你这只小狐狸怕不怕。

饭后,我把丝帕放在桌案上,拿起佛理书看了一会,见重霖端茶进来,把丝帕放在我和重霖中间的位置,又略微提高嗓门问:重霖,燕池悟递来的战书上的决战日是何时。

重霖作揖,恭敬地回说:回帝君,战书上提及的决战日是明日,地点在符禹山。帝君我之前让连三殿下把苍何剑修缮好,帝君可收到?

“嗯,收到了。”我笑道,挥挥手:“你退下吧”

重霖如此清晰的回答,我很满意。看了看丝帕,心道:小狐狸,今晚是你最后机会。我不信你不出来。

为了掩饰,我还如昨夜同一时辰休息。昨夜为了防止她逃跑,我把她握在手上,今晚也如此。料想她不敢轻易出来,我且假寐半个时辰,让她放松警惕。

我把神识放于虚空,凝神假寐,不多时,气息非常平和,料想小狐狸法力浅薄,无法识破。于是便坐等小狐狸现身。

果然,不多时,便看在我手中的丝帕无风摇曳了一下。下一秒,丝帕便飞出我手心,化作她。

她现出原身后,似乎是怕马上行动会把我惊醒,又静静的躺在我的身边一会。少女的独有的气息盈我鼻腔,我感受到两道好奇的目光在我脸上。难道,小狐狸对我产生了别样情愫?

正在想着,她蹑手蹑脚地想要下床,没留神把香炉打翻了,她惊慌地看了看摔在地上的香炉,又回头看了看我,见她这样,担心她有化作丝帕,我便立马假装似乎梦中受到惊扰,没有意识地动了动手,以安她惊慌的心。

她看了看我,确定我没有被惊醒,顿了顿,便立马起身对我施了昏睡诀,想要让我彻底沉睡下来?

哼,小狐狸,想要对我施昏睡诀,你还嫩点。但是做戏做全套,我一边用法术护住自己心神,维持灵台清明,一边把她给我施的昏睡诀卸去,身体保持一动不动,好让给她相信我已经被她施的昏睡诀所困。

可她见我没有反应,看了看施法的手指,有看了看我,似乎很懊恼,再次施法,我见她这样,怕她起疑心,便用手擦了擦鼻子,表现出鼻子有点痒,似乎昏睡诀是这样的吧,我没受过昏睡诀,确实没有这些经验,但看我所对别人施昏睡诀,都如此。

她皱了皱眉,满脸忧愁,有甩了甩手,似乎很紧张,又对我连施了一遍昏睡诀。

小狐狸你究竟要是多少遍昏睡诀啊?你的授业夫子是谁?我有点不耐烦。

我翻了个身,此次动作有点大,希望尽快解除她心中忧虑。

果然,她看我翻了身,又给我施了一遍昏睡诀,才安心地离开。

见她离开,我便悄悄地跟在她后面,想要看看她想要逃去哪。

出乎我的意料,小狐狸竟然没有直接回青丘,又或者回洗梧宫,而是继续呆在太晨宫。她似乎对太晨宫十分熟悉,可她没有来过太晨宫。我心里狐疑着。

她来到太晨宫的凉亭旁的花园,此处鲜花盛开,难道是早上我带她去凉亭的时候,途经此处,她喜欢上了此处?我默默地跟随她。

她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会,走到一棵小植物前面,便蹲下静静地看着那棵植物,脸上出现了十分欣喜神色。她用双手把泥土刨开,又小心翼翼地把那棵植物挖出来。拿着那棵植物,放在鼻子前面,闻了又闻,眉飞色舞,很开心的样子。

我好奇那是什么,便定神看了看,发现那棵是寒石草。这种草主要生长于西天梵境,根茎用作忘忧,而花可用为佐料。现存的寒石草已经相当少,为何我不知道我家后院有一棵寒石草呢?

又看到她环看了花园一周,似乎很有兴致,嘴角弯弯,眼里全欢喜。

小狐狸,你如此喜欢太晨宫,可以留在太晨宫,和我作伴可好?我心里暗暗道。

忽然,她看到远处的六角纳凉亭,又缓缓地走过去。

果然,狐狸都是喜欢这种类型的纳凉亭,我的那只小红狐也喜欢这个纳凉亭。

她走到纳凉亭,看了看花园,又看了看远方的碧海,夜风吹过,轻抚了耳边的碎发,她似乎没有发现,似乎在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

我静静地倚在一根柱子后面,欣赏这幅和美的画:佛铃花随风摇曳,满心欢喜的少女宁静地坐在凉亭里。

不知道多久,我感应到之前被我卸去的昏睡诀法力正向此处飘来。此时此刻,小狐狸正在想着什么,应该不会发现飞来的昏睡诀法术吧。

一,二, 三我默念着,三字刚出口,便看到她原来用手肘顶起的小脑袋趴在石桌上。我向她走去,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脑袋枕着手,无知无觉,想着她这三万岁是如何过来的?忍不住说:“被报应在自己所施的术法上头,还如此的无知无觉,普天之下也就数你了。难怪白奕上神日日都在寻思着,如何给你找个厉害的郎君。”

我看了看她,又走到她的面前,细细地看着她的脸,她额间的凤羽花,似乎很熟悉。

如今她已经现出原身,她身上太多疑点:以前在芬陀利池听她说:,她以前曾经来过太晨宫。为何我没有这些印象?难道是她在我下凡历劫的时候来,但听她说起承虞国在叶青缇死后第十年灭亡,也就是说她当时还在凡间,不可能来太晨宫。

此时放她走是不可能的,待我把燕池悟打败后,再慢慢查问她和太晨宫的关系。

打定主意后,便挥手把她化作原来的那方丝帕,把她带走。



第十四章:小狐狸被落下了

我把她放在手掌心,轻轻地抚摸,触感很细腻丝滑,不禁让我想起那天在青云殿,她一把从我手中取回镯子的瞬间。莫名心中一阵愉悦,不由得莞尔一笑。

小狐狸,白凤九,青丘白凤九,青丘帝姬,我心里默默地念着她的身份和名字。想起她如何捉弄相亲的神君的得意神色,跟阿离谈话时候的俏皮,在宴会上一本正经打压知鹤时候的庄严,见到我时的惊慌,刚刚在后花园时的愉悦,她那张绝色的脸,为何有怎么那么多表情?

应该如何称她好呢?容我好好想想。

小狐狸?不行,不行,这样称呼似乎没礼貌,不显诚意,我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叫法。

白凤九?这也不行,这也太见外了。

小九?小九这个名字似乎听到白浅和他们青丘狐族之人这样称呼她。但如果我这样喊,又似似乎过于亲密。

阿离喊她凤九姐姐,难道我喊她凤九?但是凤九这个名字,喊起来不顺口。

小凤?似乎这个名字,没有人唤。但小凤这名字不好听,我不喜欢。

她姓白,那我唤她小白?嗯,小白这个名字听起来,倒不错。小白,小白,嗯嗯,不错!好,日后就喊你小白。小白啊,小白。拿起丝帕,我抚摸了一会,看了一会。

此次与燕池悟在符禹山决斗,路途遥远,难免花点时间。

交给重霖看管,但是小白平日里爱玩好动,鬼主意特别多,重霖太耿直,恐会看丢了小白。

但是把此去是决斗,所谓刀剑无眼,伤到小白,那又该如何?

思来想去,区区燕池悟,如何可以奈何的了本君?还是把小白带上最稳妥。

我把小白系在腰间腰带,揣着苍何剑,便向符禹山方向飞去。

还没有到,远远听到燕池悟在符禹山颠大喊大叫,说我拆散了她和姬衡。燕池悟倒是一个痴情之人。倘若姬衡交给他,他定然十分珍惜。可惜姬衡竟然对他无意,纵然你爱得再深切,也是枉然。

燕池悟真的是魔族七君之中的莽夫粗人,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便说个不停,魔族交由这种人去统领,魔族如何能不没落?

看到本君,燕池悟竟敢口出狂言,说要把我打得满地找牙?且看谁会满地找牙。

我淡淡地道:请。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惊天动地。

燕池悟恶狠狠地说,看到没有,这是老子新研究的魇魔阵法,炼化凡届生灵而成,虽说都是恶灵,但也费了老子不少心血,你若是赶上他们一分,便断了他们六道缘起,改邪归正的后路。你们神族自诩改善之辈,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破老子的魇魔阵法。

说罢,只见燕池悟用剑尖往空中一指,空中出现无数恶灵,向我飞来。

我看了看这个所谓的魇魔阵法,轻轻笑了笑,把苍何剑往空中一抛,苍何剑瞬间化作无数道剑光,向空中无数恶灵飞去。

此时燕池悟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片刻空中恶灵消失,天地恢复一片清明。

我笑了笑:“破了”

燕池悟恼羞成怒,怒吼:老子炼化这七千恶灵,虽说为了天道注定要受惩罚,那也是老天批出来的天雷责罚,你们当神仙的,不是应该竭尽所能度他们一度吗?

我不耐他废话甚多,摆弄了一下小白,想着,小白你刚刚可有看到本君剑法?如何?是不是很威武?

他还在说:今日你的剑沾上了他们的血,只会背负上嗜杀的恶名。你下手倒是干净利落,难道不怕有一天,老天爷责罚你的嗜杀之罪?

听得他竟然说我嗜杀?这草包,难道不知道本君当年的作风吗?冷笑一声:嗜杀之罪?看了看他,又说道:本君十来万年未理战事,你便忘了,从前本君执掌六界生死,是怎么样的风格?

就一句,就把燕池悟给激怒了。

只见他一剑向我飞来,我提剑迎战,两剑相接之时,火花四溅。我回剑再次向燕池悟刺去。燕池悟用剑我双脚,我顺势飞起一剑,先从上往下向他头劈去。他往后退,我便提剑直刺,他退至悬崖边缘。眼见就要摔下去,他转换剑锋,往苍何一砍,我回剑后转身往他再次刺去,他顺势往另一边退去。我凌空站在悬崖边的树枝。

燕池悟顿了顿,再次提剑向我刺来。我们从山巅开战,再飞入空中,我提剑向他要害刺去,他急于闪躲,本来要刺向我的那一剑没有刺中,却把我系住小白结给打开,小白顺风往下飘,我心中一急,向他劈出一掌,便伸手想要抓住小白。

此时正在半空,小白下落之势太急,眼看她下沉速度比我快好几级,我意念一出,把护体天罡罩向小白罩去。

天罡罩是我仙力衍生之物,是意念化出,以比我更快的速度护着小白到符禹山巅。

“帝君”小白刚落地,看着我,便急切地喊。

我看了看她,见她没有受伤,便嘱咐:“待在里面,别出来”。

“哦,你后面” 小白惊慌地指了指我后面。

我回身,看到燕池悟又一剑向我飞来。这一剑用尽燕池悟十成功力,来势汹汹,我提剑和他在半空大战好几个回合后再回到符禹山顶。

正在此时,只听到燕池悟大吼:冰块脸,瞧不起老子,是不是?

我一阵狐疑,看了看他。

他恶狠狠看着我,又看了看小白,说:打架还带着家眷。

我听到“家眷”二字,回头看了看小白,这个称呼我很满意。小白惊魂未定,但是听到燕池悟这话,看看我,又看看燕池悟,有点尴尬。

正在此时,燕池悟又提剑来刺向我前胸。

小白在此处,我断不能让燕池悟以小白威胁我。于是我引他到半空,刺出几剑。

“帝君,小心。” 忽然听到小白大声喊,似乎很担心我。我心中一喜,想要显摆一下自己的发力。于是,我一掌把燕池悟从半空劈落地下。

可正在此时,远处一个龙卷风越来越近。我心中暗道:不妙。

想要提醒小白,便惊呼:小白。

可还没有来得及说完,梵音谷开谷,小白与燕池悟便消失得无踪。



第十五章:心神不宁

小白和燕池悟瞬间就消失无踪。我在符禹山细细查寻了一番,始终没有找到小白和燕池悟。

燕池悟我自是不会理会,但小白此刻又在哪?她修为不高,天罡罩定然可以护她周全。如此一想,我便有点心安。但转念一想,小白和燕池悟是同时消失,他们此刻会不会同在一处?

这一细想,不由得,我内心一沉:燕池悟长得细皮嫩肉,不像其他男子的英勇气概,这种类型我是看不上。但不知道小白她会不会动心?

心念一动,招来了此处的山神土地。片刻此地的几位山神土地地仙便出现,恭敬地道:“拜见帝君,不知帝君有何吩咐?”

“刚梵音谷开,卷走了一男一女,你可曾看到在哪?”我急切地问。

“我等刚确然看到两人,但看上去似乎是两名容颜娇美的女子?” 几位地仙回忆一会,相互询问后,缓缓说。

“没事了,你们退下吧” 闻言,心中更是焦急。梵音谷一甲子才开谷,每次开谷只是一瞬间,而且就那么一缝隙,恰恰把小白和燕池悟给卷进去。想要进梵音谷,即便我凭自身灵力,也要花一些时日。冬至之日,外界进入冬季,浊气不多的情况下,倒是可以用咒语入谷,就是需费些法力。

看来此时也只能等冬至才可以入谷找小白了。

我寻思着小白的情况,回到了太晨宫。

重霖见我回来后,看我忧心忡忡,恭敬行礼问道:帝君,可是符禹山之战尚未解决?

我皱着眉,摇摇头说:那个小燕魔君,不足为惧。

“既已平患,为何帝君还如此忧闷?” 重霖不解。

我若有所思:“我把她落在了梵音谷了?”

重霖有追问:“帝君将何物落下?”

还没有过神来,便说:“一方丝帕”。此时跟重霖说这些,不妥。我摆摆手,又吩咐:“下去吧。”

这几日,小白在太晨宫,感觉不似往日沉闷。此时小白不在,倒显得十分冷清。小白,你在梵音谷还好吗?我心里默默想着,入神了。

次日清晨,我在书房研读佛理,重霖在旁候着。

此情此景,想起那日也是在此处,重霖大声告诉小白我要和燕池悟决战。不知道小白现在如何了。

“重霖,何时冬至?” 我缓缓地问重霖。

“禀帝君,半年之后便是冬至。”重霖恭敬地回答。

“有天罡罩护着她,半年之内应该不会有危险”

此时无法入谷,只能待冬至再入谷。以防妙义渊和渺落有什么不妥,这半年得采取措施压制一下。小白,你等我,我会去救你的。



第十六章:入梵音谷

小白入梵音谷已经有些时日,我想起了连宋上次把小白做的糖醋鱼吃了个精光,所以我亲自下厨,做了一条糖醋鱼给连宋尝尝,连宋一来,看到桌上的糖醋鱼,便苦着脸说到:东华,上次不是为了让凤九那丫头现身,我才吃的吗?咱了好友那么多年了,为了一条糖醋鱼,你至于吗?

“你都还未试,怎么知道本君做得不好?此次我换了新的烹饪方式,定然让你有新的感悟”我微笑地看着他。

他看我神情,又说:“其实上次那条糖醋鱼没有你想象那么好吃”

“尝尝吧” 我秒了他一眼。心道,让你把我的糖醋鱼给吃了。本来想让折颜去找你给你点颜色,折颜不上当。只好本君亲自出马。

连宋的神情,我至今还记得,拿起筷子那个懊恼的样子。估计他日后都不敢再抢小白给本君做的糖醋鱼了吧。

是日,我在池边弹琴,想起上次小白把衣服丢回来,便问:重霖,何时冬至。

重霖有点错愕,似乎没有想过我问这个问题,片刻恭敬地回答:禀帝君,四月后便是冬至。小白,再坚持四个月吧。本君很快就会去救你。

是日,我在六角亭中休憩,佛铃花随风摇曳,忽然想起在此处,小白竟然无知无觉地被自己施昏睡诀所报应,她此刻在梵音谷做什么呢?

每隔一段时日,我便会亲自查看妙义渊的情况。明日我需去妙义渊查看一下缈落的情况。

这次查看,我感应到妙义渊已经越来越不稳定。近几次查看,我都明细察觉缈落法力恢复越来越神速,看来需要尽快想办法延长妙义渊的崩塌之期刻不容缓。此时不宜告知外界,于是深夜命人传连宋商讨要事。

片刻,连宋已经来到我的书房。他见到我,便十分关心问:帝君,深夜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我看了看他有点谨慎的模样,皱了皱眉说,“关于妙义渊之事”。

此时刚好重霖端着茶出来,听到妙义渊,手不禁抖了抖。我看了看重霖,有看了看连宋。我们都沉默下来。

重霖知道我和连宋有要事要谈,奉茶后便退出去了。

重霖走后,连宋便郑重地说:“帝君当年大义,不惜搭上自身的修为,闭关七个日夜,在天地间造出妙义渊,才保得凡间几十万年宁和。”

我皱了皱眉,心道:如今妙义渊情况不妙啊。

他看了看我,然后试探地问:“我看帝君神情,莫不是拿妙义渊有异样?

“三百年前,妙义渊已经出现震荡,我花了些时日将其补缀调伏,也只是将之期延续了些时日,究竟能延续多久,我也说不好。” 我看了看他,看他神色凝重,又说:“请你前来,就是想和你商量计策。”

连宋连连点头,说到:“若妙义渊崩塌,这将是诸人神的万劫,此乃关系着天地存亡的大事,须从长计议。”

“正是” 我凝重地点点头。

又过了些时日,西天梵境佛陀似乎也感受到妙义渊有不妥,为了天下苍生,特意来寻我商讨。我与他细说了妙义渊的情况。妙义渊调伏之事,并非一时半刻可以确定应对方案。

此时,重霖忽然同我说,明日是冬至,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佛陀,欲言又止。

明日就是冬至了,我忽然心中莫名开心。这些时日,为了妙义渊,我竟忘了小白。小白,明日我便亲去梵音谷,将你营救出来。

此前每次去梵音谷,重霖都会随同左右;但此时小白在梵音谷,如果重霖在,让小白来伺候我,不方便。此次还是我独自去梵音谷好了。

次日清晨,我跟佛陀说:今日是冬至,每十年我都要去梵音谷清化浊息,我会查清楚妙义渊的实际情况,在与你细谈解决方案。说罢,不等佛陀回应,我便离开太晨宫,直奔符禹山去。



第十七章:夜枭族王子与公主?

本君一到梵音谷,便看到宗学夫子在城门迎接。

“拜见帝君,帝君远道而来,为梵音谷比翼鸟一族学子授课,实乃比翼鸟一族荣幸。”夫子见到我打躬作揖行礼说了一通客套话。

“夫子言重了,请吧”我急于寻小白,径直向着学塾走去。

夫子听我的话,便在前面引路。

路上我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一边查看小白的踪迹,一边查看梵音谷的浊息情况。

夫子还在旁边介绍什么,夫子还是如十年前口若悬河,其八卦程度不亚于司命。

可能夫子会知道一些关于小白的事情,如果从他处得到一些小白的信息,那可以节省一些时日。

于是,我问:“夫子,半年前,梵音谷谷口开,可有发什么异样情况出现?”

夫子看了看我,似乎在揣测我意图,皱了皱眉,试探地问:“帝君可是担心妙义渊?”

我看了看他,提醒他说:“近半年来,可有什么可疑之人出现?”

夫子思虑片刻,便说:梵音谷半年前开谷到没有什么异样,倒是一直与比翼鸟族有嫌隙的夜枭族王子和公主半年前,因对本族宗学十分仰慕,特到宗学学院求学。

王子和公主?那么巧?我思虑片刻,笑了笑,又问:“他二人是夜枭族的王族,仰慕比翼鸟族宗学风范,这么说来,应该是爱学习,学富五车。”

夫子皱着眉,十分厌恶,恨恨地说:“帝君所言差矣”

“哦?” 果不其然,我暗笑,做出愿闻其详姿态。

“此二人,并非爱学习之人。那王子,课堂上总是恹恹欲睡。而那公主,倒是喜欢玩弄兵器锻造,但对书卷等知识一窍不通。老夫对于此等自以为是皇族王子公主便不学无术之徒亦十分无奈。” 夫子椎心顿足地诉说了一通。

对于锻造兵器很感兴趣,却不爱书卷?小白在青丘学习,多门课业都是居人之下,书卷必定是不爱读,这夜枭族公主,莫非是小白?

夫子说的王子,上课恹恹欲睡,燕池悟乃粗人,自行对琴棋书画不甚了解。但姬衡在梵音谷,莫非他找到了姬衡?即便课堂上恹恹欲睡,为了姬衡,他也会留下。

正在思考,已经到了学院。



第十八章:激怒燕池悟

众学子已经在学院内恭候。见本君入门,众学子都十分诧异,眼神中除了诧异,带了一些惊慌神色。环视了众学子,果然看到燕池悟在内,但为何小白不在此处?

“拜见帝君” 众学子错愕了一会,便一同向我行礼。

“免礼” 我点了点头。

夫子便在前面引路。

正当我走向讲台,燕池悟十分愤怒,指着我喊:“你!”

对于这种粗人,我从来不想理会。

燕池悟见我不理会他,恼怒又升级了:“冰块脸,你站住。“

我看着他,停下脚步,想要看看他有何话说。

燕池悟奔向我说:“你居然还敢来梵音谷?要不是你” 燕池悟正要发作,相里萌一手抓住他,示意他不要冲动。

可燕池悟哪里会理会他?当年姬衡逃婚,燕池悟跑到天庭处要找本君决战,煦旸的话都不听,相里萌你的话,他怎么会听呢?

“要不是你,老子怎么会在梵音谷被困半年之久?老子要找你报仇雪恨”燕池悟一口气说了一通,跟半年前在符禹山决战时一样废话连篇。我看了看旁边的夫子,看他已经压抑不了怒火,且让他去替本君来惩戒一下燕池悟也好。

“住口” 夫子见我不语,果然,他愤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燕池悟发火。

燕池悟被夫子一吼,倒是老实了下来。

又听到夫子说:“你这大胆狂子,敢对帝君如此无礼,还不速速退下”

燕池悟见状,又想要向前和夫子理论。夫子见他还要向前,便加大嗓门吼:“退下”

此时,相里萌也把燕池悟拉下去。燕池悟这才老实下来。

夫子见燕池悟安静下来,便对我拱拱手,赔笑说:“帝君请息怒,是老夫管教不严,课后定会严惩于他”

我赞赏地看着夫子,点点头,这夫子挺上道的。

夫子又给我行礼说:“请帝君上座”

我正要往前走,相里萌惊慌地对我行了一礼,建议说:“帝君,夫子,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们在学院外讲学如何?茶水一事本就取法自然,在白露林中教学授受,令我等学子,更能习得天地之妙气”

众学子听闻相里萌意见,一时之间神情似乎放松下来,也强烈建议在外授课。

我看了看前面的上座,想起他们刚才的惊慌神色,此时相里萌提出这个建议,看来此处定是有玄机。

“简直是胡闹,今日东风凛冽,怎么能劳动帝君去外讲学呢?课后,都给我罚抄。”夫子一听相里萌之言,即刻反对。

众学子听到夫子发怒,四下议论纷纷,一时之间不敢多说。

这群学子是好意不让我掉陷阱,我如何不知道。但是如若这位夫子因为燕池悟而掉入陷阱,按照夫子的脾性,定会更加责怪燕池悟。

于是,便笑了笑,说:“夫子不必动怒,在外讲学也未为不可,今日虽有风,但阳光晴好,不如在外设席教学授课吧。”

“是” 夫子见我如此说,便不再有异议。

相里萌见此良机,立马走在前面,引路。

燕池悟此次竟然没有反驳,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于是我又回头逗他:你不向我道谢吗?

“道谢”燕池悟还懵懂不知我所言。“老子凭什么谢你?”

“怎么?难道你不是为了姬衡留下来的吗?” 我提醒他。

提到自己心上人,他马上激动了,“我跟她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一码归一码,你别混为一谈。”说到最后,他有开始怒火中烧了。本君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此时夫子应该又要出来了吧,我心中默念。

果然,只听得一句“住口”。

夫子便大步走向燕池悟,想要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妄为的学子。可惜以夫子的修为,如何看得出那处有陷阱??夫子才走了几步,便落入陷阱,众学子大惊失色,纷纷大喊:“夫子小心” 已经晚了,夫子早已不知所踪了。

我心里乐了,燕池悟,此次夫子定不会轻饶你了吧。



第十九章:小白闯祸了?

见夫子不在,燕池悟对我吼:“冰块脸,你怎知姬蘅在此处?你害得姬蘅流落人间,受尽痛苦,老子跟你没完。” 说罢,又要动手想和我火拼。

“燕池悟,姬蘅因患秋水毒,与外界相比,梵音谷更适合她疗伤。本君见你对姬蘅一往情深,不会干涉你与她往来。但切记,不可以辜负她。” 看燕池悟到太晨宫抢亲,追姬蘅到梵音谷,相信他对姬蘅应该是真心,把姬蘅交给他,也算对得起她父亲的托付。

“你可说话算话?”燕池悟刚开始还是想要与我拼个你死我活,但到后来听得我同意他与姬蘅之事,似乎不太相信,又再次和我确认。

“你切勿再跟其他女子有过多牵扯,伤了姬蘅之心。” 我笑了笑,提醒他。

“老子没和其他女子有任何牵扯啊,就最近和小九走得稍微亲近一点,话说我只把小九当兄弟。姬蘅会不会误会呢?”燕池悟挠了挠头说。

白凤九,小九?这不是青丘一族对小白的称呼吗?看燕池悟应该不会对小白有其他想法,所以这样亲昵称呼,应该是小白让燕池悟这样称呼自己。难道小白觉得和他很亲近?

“那你便不要跟小九走的太近,不然姬蘅会记恨你,更别提成亲了” 我又建议他。

“有道理” 燕池悟立马点点头,十分感激地看着我。

转念一想,小白和他一同落入梵音谷半年,他们朝夕相处。燕池悟正是如夜华墨渊流小白脸,如若小白如她姑姑白浅一样喜欢此类型的男子,那…. 我默默想着,心中不禁有点紧张,又说:“据本君了解,姬蘅此前十分喜欢的侍卫闽酥,因为闽酥特别英气,如你这般小白脸,姬蘅应该不喜欢。如若脸上加一两道疤痕,反倒显得有霸气。”我比划,又建议他。

燕池悟想了想,便拿出一个镜子出来,看了看镜中自己,叹息:“难怪一直以来姬蘅都对我如此冷淡,看来我得想个法子让自己更英气”。

此时,夫子已经被人打捞上来了。夫子一上来便大声喝问:“是那个宵小设下如此陷阱?”

众学子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夫子大怒,便说:既然你们不说,我便禀明女君,治你这群宵小之罪。

众学子听闻,窃窃私语,忽然听到不知道谁说:“是九…”

相里萌听到这里,假装咳嗽了一下,示意其他人别乱说。其他学子马上静下来。

难道这个陷阱不是相里萌等人设计,而是另有他人?

正在此时,相里萌想了想,战战兢兢地站出来,给夫子行礼说:“夫子,此次是学生的不是。本来想给远道而来的仙伯开个玩笑,缓和一下紧张气氛。”

“夫子,不关王兄的事,这是我的主意,请夫子责罚我吧” 相里洁绿倒十分仗义,看到自己王兄站出来把责任一力承担之后,马上站出来说。

“洁绿,不要跟夫子胡说。”相里萌马上转身拉了拉相里洁绿。

“可是这明明是我的主意….” 相里洁绿说到后面,不敢说出来,因为看到相里萌蹬着自己。

“洁绿,不要再说了。” 相里萌瞪着自己的表妹,摇摇头,似乎在极力在掩饰什么。

我看着他们几人的对话,似乎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刚刚有人说是九,难道是小白?此时小白也不在此处,想起上次小白上次捉弄相亲的神君,还有司命也说小白喜欢捉弄他,以小白调皮的性格,这种玩弄人的把戏应该经常做。难道这个陷阱真的是小白设计?这个陷阱确实设计得很精妙。

相里萌作为比翼鸟族王子如此情形下还想着护着小白,看来小白在谷内过得很不错。但,为何相里萌对小白如此好,难道也会对小白有非分之想?小白相亲时候对孱弱的神君不屑,相里萌如此孱弱,应该不会是小白喜欢类型,但相里萌单方面喜欢小白之事,还需要多观察。

如若夫子知道自己落入小白所设陷阱,应该会很恼怒小白,以夫子身份惩治小白,而此时我再出面救了小白,想必夫子不敢不给本君的面子,那样小白应该会很感激我吧。想到这,我便默不作声,旁观看好戏。

“你不必解释,如此精妙陷阱,定然是九歌所为。她平日喜欢研究兵器锻造,如何设计机关也是十分精通。她不听老夫授课,如今竟然还捉弄老夫。看此次老夫定然扒了她的皮。“ 说罢,夫子拂袖而去。



第二十章:夫子责罚

见夫子远去,我便离开学院。

有我的天罡罩护着,小白绝不会有危险。

一入梵音谷便发现了此处三毒浊息较十年前要浓重许多,故第一时间先去了一趟妙义渊查看渺落的情况。确然,发现渺落的功力恢复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幸好此时还在控制之中。

从妙义渊回来之时,途径水月潭附近,我便听到一阵紧促的脚步声,定神一看,见一红衣女子正往此处奔来。那不是小白吗?我不禁驻足。后面不远处还有追随来的夫子。

到处找你,居然在此处遇到你,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浅啊。

正在暗笑,发现脚步声忽然停下来,再次看过去,发现小白忽然停下来了,看着我这个方向,似若有所思,后来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似乎在提醒自己某事一样。难道以为我是幻影?小白,难道我的出现让你如此意外吗?

此刻,忽然又听到小白又自言自语:“我今天定是撞邪了。” 正在此时,又见听到愤怒的声音“撞邪的怕是老夫吧” ,此时后面追赶来的夫子已经赶到了。

小白一顿惊慌喊了一声“夫子”,正打算逃跑,谁知道此时夫子已经念捆仙绳,把小白双脚捆住了。

“差点被你这宵小暗算” 夫子一边大骂,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向小白。

小白神情慌张,不敢正面看夫子。

小白,想你三万年修为,竟然被梵音谷一宗学院夫子所困,看来你这三万年的光阴都是虚度的多吧。我不禁暗暗叹息一声,幸好你有强大的青丘作为后盾。我本想出现给她解围,但好奇想看看她如何应对。而且,非要在危难时刻出现才显得本君及时出现的大恩,于是我便在树后静观其变。

“逃,逃啊” 夫子走到小白面前,大声叱喝:“看你这顽徒向哪里逃?” 说罢,便深深呼吸,似乎想尽量平静自己的心境,又说道“你今日所作所为,为师罚你蹲个水牢,不冤吧”

小白一听水牢,更加慌了,面带愧疚,央求道:“夫子,你先息怒啊”

但是夫子毫无理会之意。

小白见夫子不为所动,眼珠子转了转,央求之意又加深两分:“你看,夫子你让我抄十遍书,我都抄了20遍了,看在我如此诚心的份上,你就高抬贵手吧。”

夫子还是不言,似乎怒气还没有平息。

小白又央求:“再说,你看着苦寒天,如果蹲个水牢的话,可能也会冻及仙身,看在我夜枭族与比翼鸟一族十分友好的份上” 说罢,又向夫子靠近两步,陪着笑脸,说道:“夫子您就高抬贵手,少罚一点吧”

夫子一点都不为所动,冷哼一声,便说道:“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今日为师就用这捆仙锁,锁住你的仙泽,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本以为小白还会继续装可怜,再去卖个乖,谁知道小白眼神一发狠,便说:“要罚就罚,说什么微言大义之词。” 说罢就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看着夫子那副被气死的表情,暗道:小白,你究竟还有多少奇妙之处没被我发现?从前没有发现你如此顽皮,难怪夫子同我诉苦,“夜枭族王子和公主实在是顽皮难教” 忽然很想知道近半年你是如何过的,是不是每天都跟夫子斗嘴呢?

“好,今天不让你长点记性,为师就辞掉这宗学之职” 说罢,便提起捆仙绳,拉着小白走。

小白不情不愿跟在后面,看着她双脚被捆,一蹦一跳,艰难地跟在夫子后面,小脑袋还不忘高高昂起。

“你让她去蹲水牢来,那谁伺候我?”我缓缓从树荫后走出来。眼光扫过夫子,定眼看了看夫子。

夫子听到声音,立马转身,本想说些什么,看到是我,眼神一滞,惊讶地:“帝君?”

待我走近后,夫子狐疑地看了看我。

我手一挥,把捆仙绳和小白手上的手稿都送到夫子之手,再次微笑看着夫子。

夫子看来看我,又看了看小白,拱了拱手,便匆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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