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土
未来的土地政策是否会明朗,我不知道,这个话题又走进了禁区。农村问题的解决方法一直没有完全适用的措施,各种可能的波动都会引起巨变。关于土地确权的实施,我是持赞同的态度。至于使用权延长三十年,还是观望为主。我的直觉告诉我,土地会是农村问题一个较难解决的现实问题。
城镇化运动的大张旗鼓,已经使得土地变成了城市管理者套现最便捷的提款机。城市土地的稀缺,和农村土地被蚕食,互为矛盾又相互调和。房价的高企,使得土地出让金水涨船高,征地款往往低估原有土地上的产业价值。
世纪初的农田抛荒现象尤其普遍,这是我童年记忆里最常见的场景。那时候被抛荒的田地无人耕种,荒草丛生。我上学时就常从这些荒田上踏过,渐渐踏出一条小路来。正如鲁迅先生说过的那句话:“世上本没有路,因为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后来过了不知多少年,再也看不到抛荒的田地了。农业税废除后,农民的负担减轻了,生产的积极性自然提高了不少。接着农业补贴开始实施,仿佛种田还能得到政府的诸多好处。这一年,我听新闻里到处传达着喜讯。一派祥和的景象,日子的确发生了变化。
农业机械化的改革是从某一年的夏天开始的,我第一次见到收割机。它比爹爹养的那头大水牛有力气多了,稻穗从它口中吞进去,从屁股出来,装满了蛇皮袋子。最初的那几年,凡是稻子熟了,我就喜欢跑去田里看收割机割稻谷。看了几年后,镇上的所有村子都在使用收割机割谷了,也就看惯了。
割谷从此改变了传统的生产方式,这是我们湾农业机械化改革的第一步。传统割谷的方式既繁琐又辛劳,各类农具派上用场,也往往耗去几天时日。自从用上了割谷机,再也不见拖拉机碾谷的场面了。只用一天时间,就有可能收割完自己所有田地里的稻谷。在拖拉机碾谷之前,需要从田地里一担一担的把稻谷挑去稻床。有别处是用“稻场”这一说法,据我考证,在云梦话的语境里,应该用“稻床”这一说法。
有了收割方式的变化,耕种方式也随之改变。耕牛遍野的画面也不再稀松平常,拖拉机开始取代了耕牛的工作。这个势头犹如春风一般,拖拉机正式驶进了田野,车轮在田地里翻滚,土地像浪花一样在齿轮刀片下起伏。水牛,慢慢不再成为耕田的代名词。再说起耕田,那必定指示的是拖拉机。
播种方式也由浸谷发芽、培育秧苗、扯秧、插秧转变成了谷种直播。这样一来,播种方式取得了极大的改进。人工成本和时间成本节约了,省去了许多中间环节。
土地上的耕牛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机器。耕作方式也变化了,不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劳。可种田这种工作依然辛苦,只是相比以往要好得多。
农业的改革还在继续,我们的田地也面临着拆分重组。谁的利益得到了维护,谁的利益胜过了吃饭问题,这是个终极问题。吃饭与生存,都一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