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从大城市回到农村大军中的一员。我能明显感觉到,九零后这一辈,确实跟父辈的活法不一样了。
父亲是个厨子,在亲戚的工地上给工人做饭吃,项目赶工期那会,工人数量最多,每餐要有七八桌,每桌八至十人。天天凌晨四点起床张罗早晨,晚上还得煮夜宵安抚加班工人空虚的胃和疲惫的心。他一个人(姑子打下手)保证了“全村人”的活力与朝气。我刚辞职那段时间,父亲也说,他快熬不住了。他说:“我打算这个项目搞完就不干了,太累人了。”
我心疼他,说好,心里记着父亲去年突然急性脑梗死的突发状况。
偏偏我的支持并没有太大作用。在父辈眼里,活着就是为了挣口饭吃。家里其他亲戚大都表示应该继续做下去:“现在行情不好,有份工不容易。”我亲眼见过他们说这些话时的嘴脸,那是一种金钱至上的态度,打着这是对你好的建议的旗号。从艰苦时代过来的他们,太懂得什么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所以我一直以来无法跟他们走得太近。高处不胜寒,氧气也少。
父亲在某些时刻也深深无奈过的,但是我能肯定,他没有独自在四下无人的夜里抬头仰望过头顶的星空;没有在需要被救赎的时候得到过回应;没有过多的追寻和纠结。他选择了继续。
我在权衡再三之后辞职。
终究是我们的活法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