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九境成丹万骨枯 《目录》
“这个东西你们拿着。”
云七酒从随身的暗器包中抽出两根细细的针分别递给孟赫和李伴情,接着道:“这是两根毒针,我在针上淬了毒药,一会儿进去,如果事情真的与刑天楼有关,你们想办法把这针射到最有分量的人身上,他们不说,我们只好用些手段。”
两人点了点头,将那针小心的收在了身上。
随后,三人从林中转出,向街上的庄子而去。
“云姑娘,孟当家,我还是那句话,林夭华的下落我们的确查不出来,你们请回吧。”
庄中花亭下,瘦削精干的中年男子脸色不太好,话没说两句便要赶人走,云七酒摆了摆手请他先坐下,接着道:“林夭华已经不属无镜派门下,我当初也是觉得刑天楼是亮堂做事的大门派,不会因为同行相争而背地里使什么手脚,所以才出钱请贵司寻人,但眼下,贵司似乎不打算与我做这门生意?”
那中年男子一屁股坐下,斜瞟了眼坐在一旁的孟赫,回道:“云姑娘说的好听,我们当然是亮堂做事,只是林夭华不是已经被驱出无镜派了吗?何以让孟当家亲自不顾嫌隙来我这儿找人?”
孟赫听得眼眉一紧,正欲开口,却见云七酒对他摇了摇头,她对那中年男子道:“孟当家念及同门之谊,也念及贵司做事干净正当,这才毫无畏惧的亲自上门,虽说刑天与无镜两派皆是做的消息情报生意,但你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自发财,地盘规矩也各自守着,孟当家这次既未带随丛硬闯,亦未大张旗鼓的打着无镜派的名号进来,难道还不够表明我们的诚意吗?”
中年男子似乎略有动容,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斜头向一旁道:“既然如此,你们就该相信我们的确不知林夭华的下落。”
云七酒一看他斜过头去,眼眸轻眯,道:“但巴东这附近是贵司的管辖范围,若是先生执意说没有消息我们也无可奈何,但这几封信,麻烦先生解释一下。”
她从袖中拿出那几封信放到桌上,轻轻的推到了那中年男子的面前,待他打开那信封,看到其中的内容中时,明显的,他本来就没什么肉的脸上,轻轻颤了颤,这些资料太详细了!
“能将一些江湖中如此低末的小人物查得都如此清楚,却找不到曾经的无镜派二当家,先生当我傻吗?”
话到了这里,她语间已现了丝冷意。
“我们诚心相对,先生却藏着掖着,似乎与刑天楼一直以来的作风不同,难道先生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我……。”
似是被戳到的痛处般,他眼里有股无奈闪过,随即不待他再说下去,一白衣护卫突然从亭外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令他脸色又是一变,立时起身拱手对三人道:“在下有些急事要去处理,请三位稍等片刻。“
“先生随意。”
他点了点头,随后匆匆忙忙的与那白衣护卫走了。
“伴情,跟着他。”
“我去。”
话落,孟赫一转头就从亭子里跃了出去,云七酒看着他一转眼没了影,有些失笑的抬头看了眼刚刚起身的李伴情,调笑道:“ 真是“斯文儒雅”的孟当家!”
两人随即也向那方向而去,但没走多远便跟丢了,这庄子中护卫不少,她们也不可能这般光明正大的在院子里找来找去,躲在一房间的拐角处,云七酒与李伴情躲过两名路过的护卫,越向前走人越多,必须要想个办法把他们引开。
云七酒的眼神瞟到的一旁的柴堆中,计上心头,调虎离山之计林夭华用的最多的方法,就是放火。
孟赫一路小心的跟在那中年人身后,他轻功不错,但庄子中的护卫极多,即使他再小心,跟到一所大院子外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立时,庄子中的护卫层层而出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孟当家,你这是何意?”
“我只想请先生告知我师妹的行踪,再无他意。”
“如果我坚持无可奉告呢?”
“那就只能冒犯了。”
他浅行一礼,脸上虽依旧是温雅的儒意,可眼神中已凝着静静的杀意,望向那中年人,也看向他身后的那处院子,他感觉林夭华就在这院子里。
就在这相持不下之际,突然不远处一阵烟火之光冲天而起,那中年人抬头一看那火起的方向,脸上的表情顿是大惊。
他身旁的那个白衣护卫开口问道:“江海先生,起火的似乎是听音阁,怎么办?”
听音阁中存有刑天楼搜集的所有资料,一旦被毁,那巴东附近的信息链条算是断了,且不说现在他们手上的生意会受多大影响,其中有些资料再想重新拿到,可就不容易了。就在江海犹豫是让人马上回去救火,还是先杀了孟赫之时,院中的大门突然开了。
一蓝袍男子从院中跃出,急吼吼的冲众人喊道:“一群混蛋,没看到听音阁着火了吗?聚在这儿干什么呢?都给我滚去救火!”
众人一看,也顾不得再围在这里,一个个向听音阁赶了过去,那蓝袍男子似是被气的不轻,随手踢起一枚石子打在跑得最慢的那名所卫的背上,吼道:“都他妈的给我快点,要是里面的资料被烧坏了一条,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片刻,这院门前便只剩了江海和孟赫两人。
“参加楼主。”
江海半跪于低头行礼,白喜也没管他,上前直接拉起孟赫道:“你就是前来治病的大夫吗?”
“在下孟赫。”
“哦,孟大夫啊,你快进来看看她,她突然吐了好多血,我暂时先封了……。”
话到此处,白喜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缓缓松开了扯着孟赫入院的手,回头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眼,眸孔一紧,再看院门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江海,他神情一变,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
“江海,你真是胆子够大,我让你请个大夫过来,你居然把无镜派的大当家带过来了?”
“楼主息怒,小人……小人……。”
他嗫嚅了几句想分辩些什么,可却不知如何解释这局面。
“楼主不必怪江先生,是我偷偷跟着他过来的。”
“哦?不知孟当家大驾光临蔽舍,有何贵干?”
“不敢,只是在下的师妹林夭华前几日在巴东附近突然失踪,想请贵司帮忙查查。”
“孟当家真会说笑,虽然你我两派地界不同,但想必我的地界中也有你们不少探子,想找人哪里又用得到专门来找我们?”
“楼主此言差矣,虽然巴东这里我也有些朋友,但毕竟主盘的是你们。”
“主盘也不一定什么都能查到,我刑天楼说一是一,没有查到就是没有,孟当家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找啊!我现在还有些事,恕不完送了。”
白喜本无心与他在这里说太多,话到这里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心挂林夭华安危,三言两语打发了孟赫转身就要走,而就在这时,清和温敛的女声突然从一旁传来,她道:“孟当家,你还在等什么?”
话落,孟赫突然手指一弹,银光闪闪的毒针便直冲白喜的胸前射来,他们两人相距极近,这一针又快又急,令人避无可避,但白喜既能做刑天楼的楼主,能力自然也可小觑,在那银针的针尖距他胸口仅半指之距之时,他将那银针打落在了地上,随即出掌逼开孟赫,身形一展,落在了院内的石台之上,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到了极致。
孟赫一击未中,便知下毒已无可能,他本就不屑这种偷袭的行为,一针未中倒也没觉得可惜,只是这样一来,怕是既找不到林夭华,又和刑天楼结了梁子。
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更可恶的是——搬石头的时候还搬了块大的!
“孟当家,你的偷袭功力实在不怎么样?”
白喜敛了敛衣衫,站在那石头上一脸的得意之色,虽然他脸上还挂了些深浅不一的血痕,可这个时候,倒也没人在意那些痕迹了。
“他的偷袭方法的确不怎么样,可我家小师侄的还不错!”
云七酒带着李伴情从院外进来,见白喜犹自一脸得意之色,伸手指了指他的脖子,可他们离的远,白喜虽听她那话便如不妙,可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发现并没有什么,云七洒见他还未发现,好生提醒道:“后颈。”
白喜一惊,随后向颈后摸去,一根细细的银针竟已插入后颈一寸有余,他冷哼一声拨出那针扔到假山的泉水 中,道:“卑鄙无耻!”
“楼主说的是你自己吧?”
“你们以为给我下了毒就能摆布我了吗?我刑天楼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孟赫见他已有些昏昏之意,出声道:“把林夭华交出来,我们就把解药给你。”
“休想,你们谁也别想动她!今日我虽大意,但你们也别想活着从我这里出去。“
云七酒觉得不对,低眼再看,那个本来跪在地上的江海已经没影了,正在此时,一声尖厉口哨声从院外传来,这是刑天楼的集结号,孟赫知道这代表什么,提气便向院子中奔了过去,刚才白喜拉他进去时说过:她吐了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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