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禾木时,下午四五点的样子,这里不是真正的禾木,只是禾木村山外的旅游小站,真正的禾木在大山的那一边。
有人说在西边,爬上山顶可以看到袅袅的炊烟,可以听到古老的牧歌,幸运的话,可以碰到像迪丽热巴那样的美女。迪丽热巴应该是维族人,这里是图瓦人的天堂,不过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女神。
朋友们跃跃欲试,我则持反对意见,所有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前生应该都是天上犯了错的神仙,今世来此历劫的,否则哪有这么好的运气,生在神仙的后花园里。凡人不可随便打扰了他们的清修。
同来的小伙子很快打马上山了。这里到处都是围栏,到处都是马匹,当然还有马粪,带马揽客的不光有青年男人,还有女人和孩子,我们选了三匹漂亮的马上山。
由于前一天刚刚下了雨,道路泥泞,马在烂泥里奋力挣扎,每匹马都很瘦,每匹马的腿都在打颤,每匹马都在努力保持平衡,孩子心软,非要下来牵马前行,图瓦人坚决不同意,终于到山顶了,马儿马上返回,约定一小时来接我们,儿子不干了,要让他的马休息,我只好协商,多付钱。
这些马们的苦日子马上结束了,禾木旅游旺季从每年五月开始,十月份结束。
马儿们送走我们就可以回归山林享受自己的自由生活了,第二年五月份,图瓦人最重要的活动是到大山深处套马,被套到的马的苦日子就来了。
在山顶极目远眺,天湛蓝湛蓝的,蓝的干净透亮,云飘在天空中,像一团团棉絮,温暖厚重,又像一层层波浪,轻柔灵动,更像还一朵朵雪莲花,圣洁美丽,来自内地的人们心潮涌动,纷纷拍照留念。有一队结伴同行的年轻人,排成一排,摆出各种造型,秀出青春的无拘无束,创意无限。暗自想,只有他们才能配的上这美丽的风景。我们租了几套民族服饰拍照,互相取笑着,也非常开心。
晚上住在禾木特色民居旅馆,原始木屋,外面是尖顶的人字形,里面是平顶的,中间用来储藏粮食等杂物,真的佩服图瓦人的智慧。
清晨,所有的人拥到观景台看日出,山在沉默,风在轻飏,人们挤在一起取暖,天光开始发白,光芒穿透云层,淡紫色的霞光漫延开来,逐渐变成了火红色,霎时,云雾散开,豁然开朗,太阳升起来了,睁开巨眼扫视人间,人群涌动,纷纷争抢最佳位置,留下永久的眷恋,禾木村尽收眼底,红黄山林中淡绿色幕布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木质小屋,炊烟渺渺,云雾缭绕,仿佛睡在遥远的梦境中的天国。
吃过早饭,我们去图瓦人家家访。相传图瓦人是蒙古人的后裔,总共只有2000多人。
图瓦人至孝,有人说,图瓦人结婚后第一个孩子送给父母,代替自己承欢膝下,称自己为哥哥嫂嫂,仿佛天方夜谭,我们半信半疑。但我同事维吾尔族人迪力亚尔就嫁给自己表姐的儿子,管表姐叫婆婆,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前面的人群骚动起来,年轻人都往前挤,我正迷惑中,儿了兴奋的说“妈,蒋雯丽来了。”我们进入毡房后,真的见到了蒋雯丽一家,蒋雯丽带着帽子,口罩,捂的很严实,坐在正中间。旁边有助理,父母和孩子,有人轻轻的问“顾导演咋没来”明星其实也很累,几乎没有自己私有空间。
表演的是旱獭乐队,在出彩中国人节目中获得优异成绩。“旱獭乐队”的主唱旦布尔向我们讲解图瓦人的来历,图瓦人是蒙古族的一支,生活在喀纳斯的各个景点中,他们有自己独特的语言,却没有文字。每一个图瓦人都会说几种语言。在家里,他们说从自己祖上口口相传下来的图瓦语;在学校,他们学蒙古语、学汉语;和村里的哈萨克族邻居在一起时,他们说哈萨克语;和维吾尔族朋友在一起时,他们又说维吾尔语。多少年前,他们在喀纳斯的山水中,靠打猎为生;后来,他们以放牧为主,繁衍生息。在他介绍下,我们仿佛走进了图瓦人鲜活的生活中。
队长迭力克用图瓦特有的乐器“苏尔”,开始了演奏。一曲只有喀纳斯才有的音乐就呈现在大家面前,那样的苍凉迷茫,穿透云霄,与大自然和谐共鸣。
沾了蒋雯丽的光,我们享受到了贵宾待遇,不仅听到了来自古老民族的天籁之音,而且欣赏了旱獭乐队的经典之作,音乐用它独特的语言把五湖四海的人们的心连在一起共鸣。
很多人对蒋雯丽的关注超出了对乐队的关注,表演结束,都在门口等着与蒋雯丽合影,而她迟迟没有出来,我对明星没有感觉,演员不过是一份职业,蒋雯丽不过是个敬业的演员而已,我们应该佩服的是其敬业的精神,而不是她本人。也许许多人只是羡慕演员的高收入和高知名度,渴望自己也能拥有这样鲜亮的人生,具体他们吃多少苦,做过多少牺牲和努力,并不关心。
这使我想起了霸王别姬中的两个主角,在走向“角”的路上吃了多少苦,以至于结下生死相依的深厚友谊,任何行业都有自己的艰辛,只有趟过苦难的河流,才能走向成功,不劳而获的人生大抵是不存在的。
离开禾木时,我们恋恋不舍,禾木的淳朴自然,图瓦人的的热情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色彩丰富的自然景观和宁静恬然的世外生活,净化了人们的心灵,忘却了尘世烦恼,仿佛做了一场梦。
再见了,禾木,再见了,神的后裔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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